经宁萱这么一说,她才意识到,自己管得太多了。

    随后,凤母又说。

    “不过,你兄长早晚要再娶的。

    “只怕到时候我不在他身边。

    “娘娘,这件事,还请你上心。”

    凤宁萱直截了当地开口。

    “这种事,我不想掺和。”

    她不是媒人,没有闲心给人说媒、挑选妻子。

    何况后宫和军营的庶务又那么多。

    凤母有些哑然。

    沉默了一会儿后,她嗫嚅着道。

    “宁萱,辰殷就是再不好,也是你的亲哥哥。

    “我们都盼着他好。

    “我只是想让你帮他把把关。”

    凤宁萱态度坚定。

    “我怕我害了人家姑娘。”

    这话一出,凤母的脸色惨白。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娘娘,我们身为家人,应当帮他度过此关,总得给他一个站起来的机会吧。

    “你如今也是有儿子的人了……”

    凤宁萱目光从容地打断这话。

    “凤辰殷还能改过,可周家的女儿没了一条命,乔儿失去了娘,还有他那个外室,以及外室腹中的孩子。

    “三条性命,换他悔过,还不够?竟然还要我帮他?”

    凤母略显无助。

    她终是无话反驳,匆匆告退。

    迎面碰上萧赫,凤母也是低着头行礼,仿佛没脸见人。

    萧赫不明所以。

    他迈进永和宫,问凤宁萱。

    “岳母怎么了?”

    凤宁萱避而不谈:“无事。皇上今日下朝这么早吗?”

    萧赫面色复杂。

    “方才收到瑞麟的信,他要回来了。”

    瑞王要回来了。

    换做以前,萧赫定然是愉悦放松的,毕竟是十多年的好兄弟。

    而今,他总会想起宁萱说的——瑞麟对他有情。

    前几天,他几乎夜夜做噩梦。

    不是梦到被瑞麟追赶,就是梦到和他“大婚”。

    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太大。

    偏偏他又不知,这股气该朝谁撒。

    凤宁萱面带笑意。

    “瑞王回来了,是好事。”

    萧赫晓得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总之,我还是不信,瑞麟他真有那种心思。

    “就算以前有,现在也没了。”

    凤宁萱没有接话。

    这突如其来的寂静,仿佛在嘲笑他方才的话有多天真。

    其实,但凡瑞王娶的是别人,萧赫也不会多想。

    可瑞王娶的是阮浮玉。

    结合这事儿想想,实在古怪。

    萧赫一直都清楚,阮浮玉喜欢女人。

    如此,阮浮玉又怎会和瑞王做真夫妻?

    萧赫越想越担忧。

    “宁萱,他们会不会是逢场作戏,故意让我们放松警惕,巴不得分开我们,然后趁虚而入?”

    凤宁萱之前也想过这个可能。

    不过,上次他们从北燕回来时,阮浮玉和她认真地聊过。

    那时她才确定,阮浮玉是真的想和瑞王生个孩子。

    “皇上不必心慌,我想,瑞王现在是喜欢阮浮玉的。”

    否则怎会为了阮浮玉远离皇城?

    萧赫现在反倒不信了。

    “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

    “思来想去,还是得把瑞王外派到别城。”

    这件事令他气愤。

    十几年的好兄弟,瑞麟居然对他有那种心思!

    若非宁萱提醒,他根本想不到。

    凤宁萱轻扯唇角:“派到别城,倒也大可不必。”

    ……

    “阿嚏!”

    远在西部的瑞王,这会儿连打两个喷嚏,右眼皮还不住地跳。

    他顿生出一种不祥之感,抱住正在专心致志炼蛊的阮浮玉。

    “要不晚些再回皇城?

    “我心口跳得厉害,说不定,你师父还在皇城,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阮浮玉盘腿坐在床上,前方放着炼蛊的小鼎,被他这么一打扰,立时睁眼。

    旋即嫌弃地推开他。

    “没看我在炼蛊吗!”

    自从他们做了真夫妻,他是越发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