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小的先哭为敬。
“哇——”
萧赫沐浴完，换了身干净衣裳。
再次见到俩儿子，是婢女在喂他们吃东西。
他坐在凤宁萱旁边，低声问。
“小的那个总哭，是不是太软弱了些？”
凤宁萱嘴角上扬。
“听太后说，你小时候也是如此。”
萧赫神情略微一僵。
“怎么会。大儿子随我。”
凤宁萱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后，悠悠地道。
“太后说，小的随你。”
萧赫是断不能承认的。
他始终觉得，自己小时候不可能是那个样子。
至少不会随地“一泻千里”。
外头雷声滚滚，两个孩子因着父皇母后都在身边，并未表现出惊惧。
但是，并非所有的孩子都这般受上天眷顾。
一场洪灾，不少孩子和父母失散。
好在，萧赫提前预防，早早地让官府救灾。
两天后，东方势抵达皇城。
他一来就安排“蛛网”泄洪。
看似简单的一件事，却少不得他的统筹。
他最是清楚，哪条道通往哪里，能够将洪水排入河流山谷，而非城镇。
这天，帝后亲自出宫巡视灾情。
原本只是萧赫一人巡视，凤宁萱坚持跟随。
自从他被北燕掳走过，她就不放心他外出。
皇城内的灾情已经得到救治，凤宁萱还是去了趟参将府——兄长凤辰殷家中。
凤辰殷去救灾了，府上剩下嫂子和侄女，以及几个护院。
凤宁萱担心灾民抢夺，萧赫当即派了几个侍卫给那母女俩。
凤辰殷也是，就算要救灾，也得看顾好家中妻儿。
灾祸发生时，最难测的是人心……
皇城基本安定，受灾最严重的，是隔壁的安城。
受灾百姓被安排在临时救济所内，看到帝后冒雨亲临，还送来干粮和药材，全都跪在地上谢恩。
萧赫承诺他们：“洪涝很快就会过去，朝廷会尽量弥补你们的缺失。”
安抚百姓，能避免人祸。
好巧不巧的，帝后巡视时，看到一张熟悉面孔，正是萧烁。
据说被洪水冲走的萧烁，这会儿正坐在角落，教那些灾民的孩子念千字文。
萧赫看到他，顿时火冒三丈。
随即，萧赫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亲自揪起萧烁。
“几天了！找不到你，朕以为你被水带走了。既然平安无事，为何不回皇城！”
都多大岁数了，做事还这么不牢靠！
萧烁衣衫褴褛，没心没肺地笑着道。
“不知皇上担心，实在惭愧。草民也没想到，会被这水带到安城。”
凤宁萱直接揭穿。
“萧公子应该是一路救人，救到了安城吧。”
萧烁笑笑，没有否认。
确实。
他先前在皇城，看到有人落水，便去救了。
等上了岸，又发现有人落水，遂复又扎进水里。
如此往复，不知不觉就到了安城。
萧赫着实无语了。
若是可以，他真不想认这个兄长！
凤宁萱状若无意地说了句。
“萧公子，无论如何，都该向身边报个平安才是，赤雪很担心你。”
萧烁这才想起赤雪。
他当即请求二人：“请皇上和娘娘回去后，告诉赤雪，草民已经平安……不，还是算了吧。”
或许，让赤雪以为他死了，倒好了。
他拒绝过赤雪对他的示好，可她似乎没有放下。
凤宁萱晓得他的心思，不置可否。
随后，萧烁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和他们说起正事儿。
“这些灾民中，有几人是应当留心的。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我觉得他们有异心。”
萧赫下巴微压。
“嗯。”
他依旧冷着脸，不想给萧烁好脸色看。
这厮做事太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