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范围变大
宋思安说完这些话之后，还是耐心的又补了一句。
“师父，我接触医学的时间并不长，提出的这个事情也只是一个设想，我不太清楚白 虎汤和四时汤究竟能不能调和，也不知道改良后的药方能不能让所有的人都适用，只是想为师父提供一个思路。”
“师父常常跟我说，要多看病人的表征，对症下药，我之所以会这么提，也只是因为我……就学到了这里，对于融汇贯通这一块儿，还是掌握的不太全面。”
“如果我有什么说得不好的地方，也请师父不要生我的气，只要师父告诉我，我一定好好学。”
王恒却用一种非常欣慰的眼神看向她。
“看来最近这段时间你确实有在好好地思考，医书也没少看吧。”
宋思安抿了抿嘴，不敢自傲。
“只是看了一点。毕竟还要备嫁……确实不是全身心的投入进医术的学习当中。”
“你能提出这样的想法已经很好了，至少证明你没有把师父的话当成耳旁风。”
王恒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步。
“这个药方我还需要去跟几位同行大夫讨论一下。我现在有一点点想法，只是还需要大家群策群力，后续也还要需要继续验证。”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方子不能被采用的话……”
“如果这个方子不能被采用的话，也可以让面赤消渴症状比较严重的那些病人，回去用石膏煮水药浴。”
宋三仔细思考着，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石膏内服的话性大寒，脾胃虚寒，阴虚内热的人是不可以用的，可是石膏又是一味去内火的好药，《医经》里面有记载，说石膏是可以做汤浴的。”
“只是汤浴的效果肯定没有内服来得那么快，那么好，不过应该也是能有一点用的，但相应的，它的负面效果也不会有那么强了。”
宋思安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娓娓道来，而王恒站在一旁听得频频点头。
“好好好，安安，今天只是你第一天坐堂，就能有这么多的想法，看来你确实是一个学医的好苗子，也很愿意自己独立思考，我没有看错人。”
王恒几乎可以说是喜笑颜开。
“你说的这两个方法我都会再去跟他们讨论讨论的，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又要考虑药方的事情，还要备嫁……不过好在老夫人到你府上了，应该能够帮你不少忙。”
“这是当然！”一提起祖母现在就在府上等着自己，宋三就觉得她的精神头又回来了。
“如果明天来看病的病人不再增加的话，你就回去好好备嫁吧。”
王恒看向她的目光非常和煦。
“我相信即便你不来医馆，只是待在府里也不会懈怠学业，每天都会认认真真学习的。”
宋思安这才明白为什么之前王恒要让他来医馆帮工，原来是怕她在府里备嫁一段时日，荒废了学业，从此以后就将学医这件事给忘了。
但是……如今的她已经不想天天待在府里，准备着要如何将自己好好嫁出去了。
左右只要把那个嫁衣绣好，其他的事情配合礼部去做也就是了，毕竟是陛下赐婚，这种大婚的典礼都是有仪制的，她就算是想要多操心只怕也没办法。
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
“只要师父需要，我随时都能来医馆帮忙，不管我在做什么，师父只要忙不过来，都可以让人来叫我。就是怕我天天在师父面前晃来晃去，师父嫌我烦了呢！”
“小丫头，胡说什么呢！”
王恒没好气地挖苦了她几句，两人又探讨了几句药方，这才散了。
虽然今日来看病的病人变多了，但其实二人都没有觉得会成为什么大事，直到第二天，往事医馆内外人满为患。
小孩的大哭和老人的哀叹在医馆内外频频响起，此时乍眼一看过去，整个王记医馆都不像是医馆，反而像是酒馆了。
不少人甚至是自己带着水壶来医馆看病的。
王南星气喘吁吁从外面跑进了内堂，朝着王恒摇了摇头。
王恒眉头紧紧皱起。
“看来其他的医馆也是人满为患，如何才过了几天，得病的人就突然暴涨了这么多？难道说……真的是疫病吗？”
此时正是医馆午休的时候，宋思安和王氏医馆的几个人正在内院里用便饭。王南星向来吃得快，王恒便派他出去打探了一下消息。
“不管是不是疫病，师父，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把消息传到太医院去。”
宋思安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不能让这病继续发展下去了，现在必须让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们也分出心思来看看平民百姓们，研究一下如何对抗这“风寒”了。
“从我们发现这次的病情不太一般的时候开始，我们就一直在上报，但太医院那边……就是没消息。”
说起这件事王恒就来火。
“听闻最近太后的身子不太好了，估计现在禁城内最大的事情就是这一桩。今上仁孝，跟治好太后这么个大功劳比起来，谁还有心思管这劳什子的病症？”
他冷笑一声。
“对那些人来说，左不过是死几个种地卖货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火不烧到眉毛上，官老爷哪里会管这火星子是哪来的？”
他的话说得不是很中听，不过好在内堂里的人都是自己人，也没人会将这种堪称大逆不道的话传出去。
宋思安也发现了王恒的反应。
他好像真的特别讨厌太医院，每次说起太医院，他都没什么好气。
她记得王恒似乎……以前还去参加过太医院的考核，但后来不知是什么缘故，还是没做成太医。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了。
“听雨！”
她高声呼唤了一下，站在廊下的听雨连忙跑了进来。
“你去找古三，跟他说……”
她把这些事尽量简短地交代了一遍，又嘱托了几句。
“务必要让古三尽快告诉顾翎奕，让顾翎奕多上点心。这件事情如今范围已经越来越大了，如果现在不干预，说不准真要成疫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