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狗贼果然沉不住气!”晁雄征猛地站起身,眼中精光闪烁,一把抓起挂在墙上的头盔,大步流星地朝南门奔去。
风灌进他的披风,猎猎作响,像一面战旗,昭示着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南门城楼上,寒风凛冽,旌旗狂舞。
举目远眺,黑压压一片的西夏兵马如同潮水般涌来,漫山遍野,旌旗蔽日,刀枪如林,杀气腾腾。
粗略估计,至少有两万余人!
他们兵分两路,一路扛着沙袋和石块,直奔护城河;另一路则紧随其后,显然是准备填平护城河后强攻城墙。
“少庄主!”张清、孙立、韩世忠、刘锜、姚平仲等将领早已等候在城楼上,见晁雄征到来,连忙抱拳行礼。
晁雄征迅速扫视了一眼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军,眉头紧锁。
“吊桥暂不收回,准备炸断!”他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末将领命!”孙立抱拳应道,立刻安排士兵准备引线和火药。
城下的西夏步跋子越来越近,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眼中闪烁着贪婪和凶残的光芒。
可以想象,一旦城破,等待大梁百姓的将会是何等残酷的命运。
“张清将军,准备火雷!”晁雄征厉声喝道。
“得令!”张清兴奋地搓了搓手,自从上次在野猪林用这玩意儿炸了官兵后,他就对这新奇玩意儿爱不释手。
今天终于又能过把瘾了!
随着晁雄征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士兵点燃引线,“轰轰轰”的巨响震天动地,一枚枚火雷从城墙上抛下,在西夏兵马中炸开。
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残肢断臂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数百名西夏士兵瞬间被炸死炸伤,原本气势汹汹的攻势顿时一滞。
剩下的西夏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后退,有些甚至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一群没用的废物!”后方督战的西夏主将见状大怒,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厉声喝骂,“都给我冲!谁敢后退,格杀勿论!”
在主将的威逼利诱下,西夏士兵虽然心中恐惧,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发起冲锋。
只是这一次,他们的步伐明显迟缓了许多,脸上也写满了紧张和犹豫。
“他们好像看出火雷的破绽了。”姚平仲指着城下的西夏兵说道,“他们开始分散队形,而且尽量靠近城墙,这样火雷就很难炸到他们了。”
晁雄征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眉头皱得更紧了。
火雷的威力虽然巨大,但投掷距离有限,而且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一旦敌军靠近城墙,火雷的效果就大大降低了。
“神臂弩准备!”晁雄征当机立断,下令道。
“少庄主,神臂弩箭矢所剩无几了……”韩世忠有些为难地说道。
“那就用弓箭!”晁雄征果断地说道,“弓箭手准备,给我狠狠地射!”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弓箭手万箭齐发,箭矢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不少西夏士兵中箭倒地。
然而,西夏兵仗着人多势众,依然悍不畏死地向前推进。
“该死,他们的攻势越来越猛了!”张清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焦急地说道。
城墙上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和血腥味。
石勇,一个年轻的大梁士兵,紧张地拉动弓弦,手指微微颤抖。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西夏兵,心中充满了恐惧。
“石勇,别怕!瞄准了再射!”身旁的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石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瞄准一个正在攀爬云梯的西夏士兵,猛地松开弓弦……
“小心!”
……石勇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一支羽箭擦着他的头盔飞过,带起几缕发丝。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身旁老兵一声惨叫,一支羽箭正中他的胸膛,老兵颓然倒地,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石勇心头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恐惧,继续拉弓射箭。
西夏兵越来越近,城墙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大梁弓箭手的箭矢越来越稀疏,而西夏兵的箭雨却越来越密集。
城头上不时有人中箭倒地,惨叫声、怒吼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残酷的战争交响曲。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少庄主,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的兄弟都快撑不住了!”张清焦急地喊道,他的脸上沾满了鲜血和尘土,盔甲上也布满了箭痕,像一只受伤的猛兽。
晁雄征脸色铁青,他深知形势的危急。
城墙上的弓箭手已经伤亡过半,剩下的也大多疲惫不堪,箭矢更是所剩无几。
再这样下去,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调我的亲兵上城!”晁雄征当机立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三百人,全部压上去!”
“少庄主,你的亲兵也要留着保护你啊!”张清劝阻道。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晁雄征语气坚决,“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我晁家庄的男儿,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末将遵命!”张清也不再劝阻,他知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
“少庄主,我麾下还有五百儿郎正在休息,也让他们上城吧!”张清又提议道。
晁雄征略一沉吟,摇了摇头。
“不,让他们继续休息。这一仗,还不知道要打多久。必须保存有生力量,以备不时之需。”
张清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晁雄征的考虑是正确的。
他只能咬咬牙,率领三百亲兵冲上城头。
这三百亲兵都是晁家庄的精锐,个个骁勇善战,忠心耿耿。
他们的加入,顿时稳住了城头的局势。
他们奋勇杀敌,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一时间,城头上喊杀声震天,西夏兵的攻势也为之一滞。
城外,灵州守将见攻城受阻,不禁勃然大怒。
“增兵!给我增兵!今天一定要拿下灵州城!”
随着他的命令,更多的西夏兵涌向城墙,攻势更加猛烈。
城门后的弓箭手借着城楼的掩护,不断射杀试图靠近城门的西夏士兵。
箭矢如飞蝗般射出,惨叫声此起彼伏。
张清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西夏兵,心中焦急万分。
他忽然灵机一动,指着城下的吊桥喊道:“少庄主,你看!桥头上挤满了西夏狗贼,正是使用火雷的好时机!”
晁雄征眼睛一亮,立刻下令道:“张清将军,你亲自指挥,用火雷给我炸!”
“得令!”张清兴奋地大吼一声,指挥士兵将一枚枚火雷抛向桥头。
“轰轰轰!”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桥头上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数百名西夏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惨叫声连成一片。
“冲啊!”
趁着西夏兵阵脚大乱之际,晁雄征率领三百亲兵冲出城门,与城下的西夏兵展开激烈的肉搏战。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喊杀声震天动地。
战况异常激烈,双方都杀红了眼,完全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斗。
城头上,大梁士兵奋力抵挡着西夏兵的进攻;城下,晁雄征和他的亲兵与西夏兵浴血奋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城墙上,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城砖;城下,也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西夏兵虽然人多势众,但在晁雄征等人的顽强抵抗下,始终无法攻破城门。
灵州城,依然屹立不倒。
“报!灵州守将,前后派出的四千……” 传令兵浑身浴血,跌跌撞撞地跑到灵州守将面前,话还没说完,就一头栽倒在地。
“废物!都是废物!”灵州守将一脚踹翻了栽倒在地的传令兵,怒吼声在战场的喧嚣中依然清晰可辨。
他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巍峨的灵州城墙,仿佛要将它生吞活剥。
“四千人!四千人马竟然连城门都没摸到!”他一把扯下头盔,狠狠地摔在地上,金属撞击地面的铿锵声,如同他此刻暴怒的心情。
这时,一骑快马从远处疾驰而来,马上骑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报!静州守将派人送来消息!”
“念!”灵州守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此刻只想听到好消息,任何坏消息都会让他更加狂躁。
“静州守将说,汉人的火器和神臂弩箭矢必然消耗巨大,此时正是强攻的最佳时机!”骑士朗声说道。
灵州守将闻言,他虽然暴怒,但并非完全失去理智。
汉人的火器和神臂弩的威力他可是亲眼所见,若是贸然强攻,恐怕又要白白损失不少兵力。
“传我将令,再派两千人马攻城!”灵州守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咬牙切齿地说道,“告诉儿郎们,只要攻破城池,城中的一切,任由他们取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两千西夏士兵在金钱和欲望的驱使下,如同饿狼般扑向灵州城。
城楼上,晁雄征手持长刀,身先士卒,率领着三百亲兵浴血奋战。
他身上的盔甲早已被鲜血染红,手中的长刀也砍出了缺口,但他依然像一头不知疲倦的猛兽,疯狂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少庄主,你射杀了多少个西夏狗贼了?”刘锜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他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一边兴奋地问道。
晁雄征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没数,估计得有几十个了吧。”
“哈哈,少庄主果然神勇!末将甘拜下风!”刘锜大笑着说道,手中的长枪舞得更加虎虎生风。
城墙上的战斗异常惨烈,双方士兵都杀红了眼,完全忘记了生死。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怒吼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人间地狱的景象。
“杀!”晁雄征怒吼一声,一刀砍翻一个试图攀爬云梯的西夏士兵。
他感到体力有些不支,但依然咬牙坚持着
夕阳西下,血红的残阳将整个战场都染成了血色。
城墙上,城墙下,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鲜血。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少庄主,西夏兵的攻势好像减弱了。”张清走到晁雄征身旁,气喘吁吁地说道。
晁雄征点了点头,他也感觉到了。
西夏兵的攻势确实不如之前猛烈了,他们的士气似乎也低落了不少。
“看来他们也快撑不住了。”晁雄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加把劲,争取一鼓作气,击退敌军!”
“是!”张清领命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城楼上的一个士兵突然指着城外喊道:“少庄主,你看!”
晁雄征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脸色顿时大变……他看到,一支西夏军队正绕过战场,朝着护城河的上游奔去……“不好!他们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