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听闻，不禁苦笑，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你可太小瞧魔皇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即便魔皇遭受镇压，其残余力量也绝非你所能想象。以你如今这凡人之躯，如何能够驾驭那等恐怖的封印之力？”
墨凌渊依旧满脸怀疑，小青见状，只得继续说道：
“假设你的猜测成立，魔皇真的衰弱到需要封印在你体内，像他那般心高气傲之人，又怎会甘愿长久蛰伏在凡人身体里？
他必定会想方设法破开封印，再不济，也会汲取你的力量，以图慢慢恢复。可事实呢？你体内封印却始终毫无变化，这合理吗？”
稍作停顿，小青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
“再者，魔皇被封印乃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天界与佛界既然将他封印，必然会严密监视，以防他日后报复。
可你仔细想想，你身边可曾出现过监视你的人？他们怎会如此放心，对你不闻不问？”
“最重要的是，”小青加重了语气，“我之前提过魔皇之力。魔皇之力，每一个魔族都能敏锐感知。
若魔皇真的封印在你体内，定会被其他魔族察觉，即便你自身，也该有所感应。可你有吗？”
墨凌渊听完这一番话，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长舒一口气。
那口气里，不知是因排除了一种担忧而释然，还是因幻想破灭而失望。
“所以依我看，你体内封印的，极有可能是你的本源力量。也唯有如此，它才能与你安然相伴，且在你借用其力量时，不会产生排斥反应。”
墨凌渊喃喃自语：“若封印的真是我的本源力量，那我原本，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
小青耸了耸肩，无奈道：“这就只能靠猜测了。我之前说过，魔族等级制度森严，魔皇之下，还有各方魔尊。
这些魔尊之位多为家族世袭，这也是魔族区别于其他种族的关键所在。他们的力量能够传承，上一任魔尊死后，可将力量传给儿子或侄子。
所以，有可能你的祖上便是一位魔尊，封印之中，大概率是上一辈传予你的力量。只是你这凡人之躯难以承受，才以封印形式暂存于你体内。”
墨凌渊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地府那一幕，那个神秘人当时确实称呼他为魔尊。
难道真如小青所言，这力量是祖上传下来的？
“若按你所说，我若撕开这封印，便能成为魔尊？”墨凌渊追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小青点头，旋即话锋一转，“可你现在是凡人之躯，根本承受不住那股强大力量。”
墨凌渊神色惆怅：“即便你猜测属实，可我为何会沦为凡人？”
这个问题，小青着实答不上来，连猜测都毫无头绪。
“魔皇失踪，魔界陷入动荡，或许将你送下凡间，是为了保护你，延续你这一脉香火。至于具体缘由，又有谁能知晓呢？”小青一脸无奈，摊开双手说道。
墨凌渊轻轻摇头，嘴角泛起一抹略带自嘲的轻笑，说道：“世事难料，说不定是我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才被罚至人间呢。”
小青听闻，满脸疑惑，实在忍不住，追问道：“为何会这般想？我瞧你如今的行事作风，不像是犯过大错之人啊。”
墨凌渊神色平静，目光微微闪动，轻声道：“不过是无端猜测罢了。”
经他这么一说，小青反而觉得事有蹊跷。
小青平日里没少翻阅凡间话本，还时常跑去茶楼听说书，此刻那八卦之心瞬间被点燃，眼睛滴溜溜一转，凑上前，贼兮兮地说：
“你这么一提，还真有点道理。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你爱上了一个身份与你悬殊极大的姑娘，为了她做出了一些不理智的事儿，这才被赶下凡间受罚？”
墨凌渊瞥了他一眼，无奈道：“你这脑洞可真够大的。”
小青却没听出这话里的调侃之意，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越琢磨越觉得有可能，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墨凌渊深感无奈，轻咳一声，将话题拉回正轨，继续问道：“即便魔界已然没落，但毕竟根基尚在，如今又是何人在管理魔界之事？”
小青神色一正，收起了玩笑的表情，略带感慨地说道：
“唉，自从魔皇神秘失踪后，魔界便由魔罗大圣暂代管理。可这魔罗大圣野心勃勃，妄图夺取三界的统治权。
当年，他掀起了一场巨大的浩劫，搅得三界不得安宁，甚至逼得佛祖都不得不转世应对。不过，他最终还是失败了，落得个被镇压的凄惨下场。
自那以后，魔族元气大伤，彻底凋零，再也难以作为一个独立的种族活跃于世间了。”
“所以，如今天界和佛界依旧在有意无意地打压魔族吗？”墨凌渊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问道。
小青摇了摇头，说：“这就不太清楚了。但如今魔族已然衰败至此，若再持续打压，恐怕真要面临灭族的危机。
那些神佛向来秉持万物存在皆有其理的观念，按理说，不至于眼睁睁看着一个种族就此消亡。”
墨凌渊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好了，这些关于魔界的过往与纷争，对你而言还太过遥远。正如你所说，我们还是着眼于当下的事情吧。”小青适时地将话题引回现实。
墨凌渊目光坚定，沉声道：“等昭瑾苏醒，一定要好好问问他，江州究竟发生了何事。”
小青附和道：“没错，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在江州抽取人的三魂七魄，他们究竟想达成什么目的？”
小青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这世间邪魔歪道众多，靠抽取人魂魄来提升邪术的不在少数，只是我以前未曾深入了解罢了。”
听完这话，墨凌渊低头沉思片刻，接着又说：“但我始终觉得江州这件事透着古怪。
据我所掌握的消息，当时与昭瑾一同遭遇变故的还有不少人，可那些人无一例外，当场便殒命了，就如同刘秉谈一样。奇怪的是，为何单单在昭瑾身上出现了魂魄被抽走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