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表祖父去世第二天,他表侄就开始生病。
最开始是发高烧,咳嗽不止。
到了晚上,孩子的身体就开始出现异变,手掌上长出了几根尖刺。
到了第二天,孩子的前胸后背,甚至脸上都开始长出密密麻麻的尖刺。
现在孩子不能吃不能喝,连家里人都不敢触碰他的身体,只能靠输营养液吊命。
“那尖刺又短又硬,就像是钢针一般,谁也不知道这孩子的身体上为何会长出这种怪刺。”
曹腾一脸苦涩的说道。
“是不是有什么鬼怪阴邪之物附体?”
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怪就怪在这一点。”
“如果真的是有什么阴邪之物附体的话,我用走阴人的手段也能看出来。”
“可奇怪的是,那孩子身上并没有半点阴邪之气,纯纯的就是身体上的怪病。”
“可去医院检查吧,医生通过各种现代仪器,也查不出一点病因。”
“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求助莫先生你的。”
没有邪祟附体,又检查不出病因,这就奇了怪了。
听着曹腾的讲述,连我都愈发纳闷起来,心里甚至升起一丝退堂鼓。
万一我去了,也找不出原因,救不了那孩子,可就糗大了。
虽然事先给曹腾打过预防针,可一想到,自己束手无策的样子,我就有些煎熬。
不管那么多了,反正都上车了,怎么也要去看看再说。
想着这些,我稍稍心安,开始闭目养神。
“莫先生,我们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曹腾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
我这才睁开眼睛,发现汽车已经到站。
下车之后,我们又打出租车,经过一个小时的路途,才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一个叫做黄村的村庄。
曹腾的表侄家位于村西头,我们走过去时,两个年轻的夫妇正站在门口张望。
“阿腾啊,你总算来了。”
“我们都等你一上午了。”
看到我们走过来,夫妇两人赶紧迎了过来。
“表叔,表婶,这位就是我和你们说的高人,莫先生。”
曹腾指着我,向两人做起了介绍。
“莫先生,这两位就是我表侄的父母,黄家旺,贾翠芬。”
夫妇二人打量着我,眼神之中满是疑虑。
“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他真的行吗?”
曹腾的表婶贾翠芬,毫不掩饰的说道。
“哎呀表婶,莫先生可是有大本事的人,年轻就不代表没本事。”
“你可别以貌取人啊。”
曹腾一脸郑重的说道。
“莫先生,我媳妇不太会说话,你不要见怪啊。”
黄家望倒是比较沉稳,赶紧向我道歉。
“无妨,”
我摆了摆手,对此并不在意。
“孩子在哪,带我去看看吧。”
黄家望连连点头,随即走到前面引路。
我们跟在他身后,穿过客厅,来到了左边的一间卧室。
推开房门,我就看到,靠近墙角的位置放着一张小床。
床上躺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双目紧闭,表情痛苦。
最为诡异的是,这小男孩的脸上,胳膊上,长满了白色的尖刺。
密密麻麻,直看得我心中一阵恶寒。
乍看起来,就像是,怎么说呢,就像是一只刺猬。
“晨晨,你怎么样了晨晨?”
贾翠芬坐在床边,满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黄家望也背着双手,表情凝重。
“莫先生,你看,我家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去,低头看着孩子。
诚如曹腾所言,我在这孩子身上,并没有感到丝毫阴邪之气。
那些尖刺,就像是从他皮肤上生长出来的一般,完全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医院那边怎么说?”
我看了一会,转头向黄家望问道。
“医生说了,经过检查,孩子没有任何器质性疾病。”
“他身上的怪刺,成分就是普通的角质,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黄家望一脸无奈的说道。
我思索片刻, 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些许猜测。
“黄先生,我听说,你家老爷子以前是一个出马先生?”
“嗯,”
黄家望点点头,直接承认了。
“听我父亲说,我曾祖年轻时,救过一条狐仙,后来那狐仙为了报恩,便成为了我黄家的仙家。”
“到我爷爷这里,已经是第三代了。”
“只是一个星期前,我父亲去世后,那狐仙也不知所踪。”
听着黄家望的讲述,我不禁升起一丝疑问。
“黄先生,你说那狐仙已经庇护了你家三代人,怎么你爷爷去世后,那狐仙就离开了。”
“而没有选择继续当你的仙家呢?”
黄家望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
“反正我从小就对这些仙家不感兴趣,父亲以前要教我出马的东西,我也不学,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也许那狐仙认为和我黄家缘分已尽,所以离开了吧。”
看黄家望身上,并没有玄门之人的气息,的确就是一个普通人。
他应该没有说谎。
“会不会是你父亲当出马先生的时候,得罪过什么人,你儿子之所以出现这种怪病,是受到了当年仇家的报复?”
我说出了自己的一个推测。
民间的各种玄门术法层出不穷,的确有一些咒术,可以无声无息的让人中招。
我看这孩子的症状,既不是邪祟附体,又不是器质性疾病,那很有可能是被中了某种咒术。
只有先找到施术者,才能寻求解决办法。
“应该没有吧,我父亲为人正直,一生积善行德,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黄家望一脸的不可置信。
“呵呵,老爷子可能的确是一个正直之人,但干出马先生这一行,难免会得罪什么人。”
“也许那人一直怀恨在心,只是碍于老爷子在世,不敢报复。”
“现在看到老爷子去世,狐仙离开,你黄家没有了庇护,所以才对你儿子下手。”
“也不是不可能。”
我这么一解释,黄家望也有些信服了, 顿时更加焦急起来。
“莫先生,我父亲在世时,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他顶香出马的那些事,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得罪过什么人。”
“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我把那个人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