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觉得姣姣还小,不着急结婚,您跟爸要是不想留姣姣在家,我就带她去随军,我照顾她!”宋书寒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林文瑛气的抬脚就踢了儿子一下。
“瞅把你能耐的,就你是个好哥哥,我跟你爸就不是好父母了?再说,我们什么时候说不想你妹妹留家里了!
再敢说些乱七八糟的就滚,老娘稀罕的你!
你妹妹要是不想嫁,我跟你爸养她一辈子都成,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妹妹终究是要嫁人的。
她跟小顾处的挺好的,我跟你爸又不是独断专横的人,凭什么拦着他们结婚啊。
我们就一个念头,姣姣嫁的好,能有个疼她爱她的男人,我们就知足了。
不过咱们家里永远都有姣姣一间屋子。”
宋书寒心里憋着火呢,想着,等会儿就去探探妹妹的口风,看看这两个人谈到哪一步了?
嗯,顺便告下顾屿的黑状。
叫他之前拒绝,现在打脸了吧。
远在某部队的顾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摸摸鼻子,心里算计着,宋书寒那家伙应该到河西村了。
没准就是他在念叨。
不得不说,顾屿够了解宋书寒的。
苏青禾刚才在房间里制药。
不光做迷药,还给陈树生他妈准备药。
刚才她拿出红包看过,里头塞了两张大团结,都是他半个月工资了,看来陈树生是真心感谢她。
既然人家真心,她也不能厚着脸皮只收人家诊金,干脆做几罐止咳润肺的蜂蜜枇杷膏。
家里留两瓶,给陈树生妈妈一瓶。
等下午熬好,装进玻璃瓶里,做好了放起来。
宋书寒敲门进来找她。
“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我刚才跟妈说说话,她告诉我说你处对象了?你确定不在仔细想想?你还这么小,其实结婚的事不着急。”
姜姣姣:“……”嗯?!大哥什么意思?
难道他跟顾屿不对付?
不可能啊,没听顾屿说过。
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大哥,你跟顾屿关系不好?”
“哼哼!”宋书寒冷哼两声,“谁跟顾狐狸关系好,脑瓜子里整天藏着心眼子,我跟你说啊,找对象不能只看表面,越好看的男人越会骗人。
像顾屿那样的小白脸,你更该慎重,谁知道哪天就招惹一堆烂桃花,等你嫁过去,赶不完的苍蝇,吃不完的苦,妹啊!要不咱们再等两年?”
宋书寒为了不让妹妹早嫁人,他只能违心抹黑顾屿那臭不要脸的。
看着他老父亲一般为自己操心,姜姣姣又窝心又想笑。
果然跟顾屿说的一样,他哥知道他俩的事,肯定要棒打鸳鸯。
“可是大哥,顾屿他没骗过我。”顺带眨巴眨巴着大眼睛,清澈明亮,纯净的如同明镜。
宋书寒心里那个气啊!
该死的顾屿,肯定耍了手段才把他单纯的妹妹给勾走了。
“不行,哥先出去透透气。”
宋书寒怒气腾腾的走了。
天色还早,宋书寒直接上山。
既然闲着就去捡点柴火,顺便撒撒火给家里人加个肉菜。
一整个下午,家里人各忙各的,等宋书寒回来,手里提着两只野鸡三只野兔。
大冷天的,还能收获这么多,她哥肯定跑了不少地方。
嗯,也看的出来,气的不轻。
真不知道顾屿哪地方招惹大哥了。
晚上做了红烧兔肉,野菜汤,吃完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姜姣姣想起明年大哥会牺牲的事。
看来后天去镇上,该去见见宋芸了。
至于今晚嘛……
哼哼!张诚那边应该发作了。
可不是发作了嘛。
此时的张诚,只觉得自己又脏又臭,比臭水沟里的臭虫还要脏。
尤其那个地方,已经溃烂,他甚至连撒尿都向被小刀在割,疼的几近昏厥。
心里把宋芸那贱人骂了千百遍。
又是一整天他没吃过东西了,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想骂想喊,却又感觉嗓子里吞了刀片,扯一下就疼的要命。
浑浑噩噩的他,似乎看到爸爸妈妈,又看到了上辈子死去的姜姣姣跟那个孩子!
他跟姜姣姣的孩子!
可因为一场车祸,那个孩子当场死亡,还有姜姣姣,他似乎看到了她的死亡。
张诚不甘心,他不想就这么死。
那股蚀骨的剧痛,像是从骨髓里透出来一样,又痒又疼。
疼的他想要惨叫,他告诉所有人,他将来会很有钱,拥有几千万上亿的资产。
只要救他,他可以把钱都给他。
他捶打,深扣,像是身体里安装了一颗毒瘤,让人痛不欲生,想从身体里剖出来。
他终于体会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折腾了半个小时,身上的肉都被他抓烂了,血水脓水流了满床,气息奄奄的他仿佛一条被搁浅在岸边的鱼。
感觉到生命一点点流逝,直至死亡。
“啊!”一声石破惊天的惨叫,从知青点后院爆发出来。
两个黑色的身影宛如受惊的惊雀,屁滚尿流的疯跑逃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知青点前院,几个知青点都被这声惨叫惊醒,扯着衣服胡乱的往身上套。
林宏兵跟另外一位知青,两人皆是望向张诚房屋所在的方向。
“魏知青,你先带女知青们躲在屋里,锁好门,没喊你们都别出来,我们男知青先过去看看。”
“嗯好!听你的!”魏小茹苍白着脸,这会儿瑟瑟发抖。
“啊!出事了!张知青出事了,赶紧去喊村长跟大队长。”
林宏兵跟另外一名知青,说完,没忍住恶心,直接吐出来。
染了脏病的居然是那副鬼样子!
脸上密密麻麻的印子,流血流脓,五官都溃烂的不成样子。
或许张知青感觉到自己快死了,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目露惊恐,宛如厉鬼。
王德福来的很快。
原本今晚就安排人,要把张诚送走。
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死了!
即便是王德福这样的老人,看清楚张诚的死法,也是久久没能平静。
“村,村长,张知青该怎么办?”
王德福沉思片刻道:“张知青的尸体先别动,明天天一亮我就去镇上知青所,听他们怎么处理吧。”
“嗯好!听村长的!”
“离天亮也没两个小时了,男知青辛苦一点,不能让其他人靠近这间屋子。”
屋里到处是血水,万一有人进去传染上脏病怎么办?
“知道了村长,我们保证守好了!”
整个知青点都挺沉重的,有种兔死狐悲的凄凉,又觉得是种解脱。
总算不用再恐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