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公道:“云大人,不可如此,你快挣脱啊!”

    云影娇滴滴,推搡焱渊:“陛下,不要,不要……”

    全公公手蒙脸,这是要还是要啊。

    果然此话让焱渊眼绿,捏住云影下巴,“夫人今日说实话,到底喜不喜欢朕?”

    “喜欢,”云影回答,帝王却说,“不,你不喜欢,不然为何能绝情得一刀两断?”

    他一直不敢问,怕伤作为皇帝的自尊。

    焱渊揉捏云影耳垂,“今夜,不,夜夜,朕与夫人解战袍,芙蓉帐暖度春宵。”

    “乖,夫人给朕解玉带…”

    云影吓得发抖,爹娘,对不住了,孩儿没法给咱家继承香火了!

    眼一闭,就在要吻到的时候,突然被一把折扇扇面隔开两张嘴。

    全公公道:“陛下,您看看清楚,这是云影。”

    绝不能让陛下这样,不然明日陛下定然无法面对今夜的事。

    突然,屏风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啊,陛下,您在做什么?”

    德妃捂着嘴,仿佛看到惊天炸雷的一幕,吓得云影忙用枕头挡住脸,可挡不住身上的衣袍。

    全公公伸开宽大衣袖遮掩龙榻,  “德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身后的小太监,“总管,奴才没能拦住。”

    德妃拉开全公公,“陛下,你怎么能断袖呢?你是堂堂一国之君……”

    说着说着,看帝王眸含春水,脸颊潋滟,敞开衣领里若隐若现的健硕胸肌,她咽了下口水,“陛下喝醉了?”

    既如此,那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她立即调整成妩媚样,“陛下,臣妾来陪您了。”

    边说边把云影推走,拉住焱渊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焱渊恍恍惚惚,又看到了想见的美人,笑道:“夫人今夜伺候不好朕,朕定不轻饶你!”

    夫人是谁?

    德妃警觉,“陛下,您看上谁家的妻了?这可不成!”

    焱渊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埋入她颈窝处,似有委屈,“夫人为何如此狠心待朕?可知朕心里的难受?”

    德妃抚摸他后背安抚,“幸好人家不要您,不要就对了,陛下忘了先皇驾崩前的警告吗?”

    焱渊忽然掐住她下颚,狠戾道:“要说断情也该是朕说,明白吗?小妇人!先让朕亲一下,朕就消气…”

    德妃心中欣喜又激动,哎呀,进宫六年可算盼到了,她如今二十有五,本就比帝王大三岁,再不开枝散叶,难道要当一辈子老姑娘吗?

    闭上眼睛,撅起红唇,迎接帝王的宠幸。

    焱渊眸光迷离,刚靠近她脸颊边,闻到了浓重的檀香味儿,突然双手合十,“列祖列宗在上,朕祈愿百姓安居乐业,五谷丰登……”

    德妃眼睛瞪直,“陛下,您怎么还拜上祖宗了?不是要宠幸人家嘛?来嘛!”

    焱渊拜完,一掌将她劈到右边,

    “列祖列宗,你们愧对朕!朕当牛做马,却连个喜欢的女人都得不到,这像话吗?你们有考虑到朕的身心健康吗?朕的身心不重要吗?”

    “云影,把这些牌位烧了!”

    焱渊连踹带踢把德妃赶下龙榻,躺在龙榻上,笑得发抖,“呵呵,一切都在朕掌控之中。”

    德妃在旁,蹙眉道:“陛下,你不宠幸臣妾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能有不该有的心思,臣妻万万不能啊,否则前朝会乱,您莫要忘记前车之鉴!”

    全公公劝道:“娘娘,陛下睡了,您请回吧,今日之事一定要保密。”

    德妃道:“放心,本宫会的,好好照顾陛下。”

    陛下惦记的臣妻是谁呢?她定要警告那女人,不得勾引陛下,毁了陛下英明,毁了江山社稷。

    翌日清早,焱渊起身,轻按太阳穴。

    “朕现在和尸体唯一的区别是——尸体不用上早朝。”

    全公公给更衣,笑说:“陛下,您还有一颗温热强大的心脏和男人英姿勃发的根本。”

    焱渊挑了一枚翡翠玉扳指戴上,晃眼的绿色让他平静的心绪起波澜。

    取下来拿在手里质问:“小绿扳指,你在嘲笑朕?嗯?”

    全公公道:“陛下,这是新做的,您若是不满意,还可以让再做。”

    焱渊放回绒布盘子里,“罢了,朕姑且饶了它。”

    云影进来禀告,“陛下,中秋宴的行动已经准备妥当。”

    焱渊轻眯凤目,一个老狐狸,朕早就想除掉,正好借此机会。

    坤宁宫里。

    岳皇后手里拿着一张占卜纸,发笑道:“姜氏的命格竟如此好,你看她这八字,比德妃还要适合孕育皇嗣,极有可能会是个皇子。”

    司竹道:“姜氏人在墨府,墨大人又极为宠爱,这若是怀上,也不知是谁的啊。”说完捂住嘴,“奴婢该死。”

    岳皇后勾唇微笑:“那就留她在宫中两个月,亦或者支开墨凌川。”

    她拿着手中一柄玉如意摩挲,陷入深思,司竹也不知自家娘娘在想什么,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良久,岳皇后吩咐:“后日就是中秋宫宴,你让人去通知姜氏参加。”

    翌日,墨府里。

    姜苡柔斜倚在妆台前,葱白的指尖拨弄着首饰龛,珠帘轻晃,映着她雪肤红唇,媚态天成。

    “夫人,这支步摇可好?”语嫣捧起一支赤金嵌宝的钗子,笑吟吟道,“衬得您肌肤如雪。”

    姜苡柔摇头:“太招摇…”

    她挑了一支白玉莲花簪,在鬓边比了比,“还是这支好,免得被宫里的那些娘娘挑剔…”

    话音未落,珠帘忽地被撩开——

    墨凌川一袭墨蓝锦袍踏入内室,手中握着一束新摘的牡丹花,花香清冽,却掩不住他眼底的暗涌。

    “大人今日回来得早。”姜苡柔抬眸,眼尾微挑,似嗔似喜。

    墨凌川将花递给她,目光却落在铺满床榻的华服上,眸色一沉:“柔儿这是……准备宫宴的衣裳?”

    姜苡柔低头轻嗅花:“嗯,皇后娘娘特意嘱咐,妾身不敢怠慢。”

    墨凌川忽然伸手扣住她的腰,揽入怀中,嗓音低哑:“柔儿,这次宫宴……你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