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的，出来故意报复社会的吧？”
宋远眉心一拧，眼神探出窗外，那辆撞他们的车，车头已经撞得变形。
莫北开门下车敲了敲对方的车窗，对面司机趴在方向盘上，额头渗出血。
没几分钟，交警骑着摩托车过来，事故周围被迅速围了起来。
彼时，季氏大楼上。
季城正在批着文件，助理急匆匆敲门进来汇报，
“季总，您让我盯了一周的那辆车在楼下撞人了！”
季城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
“撞人？”
那辆车经常出现在季氏楼下晃悠，上次差点蹭上他们的车，引起了季城的注意。
季城最近一直让人盯着，季青雪回到集团上班，季城怕又是对他女儿不利的。
助理又说，
“被撞的车好像是风雪娱乐宋总的……”
季城看了下腕表，确实快到他和宋远约定的时间。
他忙不迭扔下手中的东西从皮椅里起来，站到落地窗下，三十几层的高度看下面，只能看清那条路堵起蜿蜒的长龙。
季城问，
“人没事吧？”
助理回，
“已经差人去看了，希望宋总没事。”
季城心头不快，他让人来签合同，结果出了车祸，这事他心里有疙瘩。
他拿起手机立马给宋远拨过去，好在电话一通，那边就接起了，
“宋远，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宋远苦笑，
“我没事，车子伤的有点重。”
这辆车是老婆送他的礼物，才开了一个来月，宋远看着被撞变形的车，心疼得不行。
季城松了口气，
“人没事就好，我差人下去帮你处理后续事故，你先上来。”
“好的，季总。”
宋远站在车前等了两分钟，季城派下去的人到场，后续事故处理交给了他。
宋远带着助理上楼。
季城的特助在大厅接到宋远，直接带他坐总裁专梯到顶层总裁办。
宋远看了下腕表，比约定的时间早十五分钟，还是早到了。
“季总，没有扰乱你的工作安排吧？”
季城摇头，他对楼下的这起车祸怀有疑心，
“是怎么撞车的？”
事故还没调查清楚，宋远不敢贸然猜测，
“我的助理说对面开得超速了，直接撞到拐弯的我们。”
季城眉心跳了跳，看了眼自己的特助没说别的。
眼神再次回到宋远身上，他身上的西装因刚刚的车祸，袖子下撕开一道口子。
宋远挠了挠头，有点局促地叹了声，
“今天运气有点不好，让您见笑了。”
他干脆把身上这件破掉的西装脱下，但尴尬的是里面的衬衫也漏了风。
这可真是……
关键时刻掉链子，实在不雅。
宋远心里安慰自己，好在他和季总比较熟，私底下算有些交情，没那么计较。
如果换成别的，他来融资第一次见对方大佬穿这么破破烂烂的一身，恐怕不用开口这事就已经黄了。
季城还是电话里的那句话，
“人没事就好。我休息室放了很多备用的衣服，有新的。我们两个身型差不多，你进去换一件吧。”
宋远接受季城的好意，
“那真是麻烦季总了，我回头还您一身。”
季城扯了下唇，在宋远面前没什么大资本架子，这个年轻人帮了他很多，完全没必要在他面前这么客气。
他心里已经把宋远当朋友。
季城办公桌后面有个暗门，他打开门，后面是个不小的休息室。
休息室完全按照卧室的风格装修，大落地窗，有衣柜，床，沙发……
床头还摆着季城喝剩下的水。
季城打开衣柜在里面找了一件挂着吊牌的黑色衬衫，又拿出一件这几天刚定做好的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
“我的衣服黑色多一些，可能你们年轻人不喜欢这么沉重颜色，先应付一下。”
宋远哪还有什么挑的心思，有衣服穿就不错了，总比露着咯吱窝在那么多季氏员工眼皮子下穿行好。
况且，他自己的黑色衣服也不少。
宋远笑说，
“没有的事，黑色是基础色，好搭衣服，也适合各种场合。我竟和季总一个尺码！”
宋远看着吊牌上的尺码惊讶，他肩膀偏宽，买衣服非常挑号码。再加上身型高大，很多品牌都没有合适他的号。
季城笑了下，
“先试试，不行的话，我差人帮你回去拿。”
都是男人，宋远也没必要避着季城，他解下身上这件衣服的扣子，衣服脱下，他随便叠 了下放到一边，伸手去拿季城送他的这件黑色衬衫。
季城推门出去，把空间让给宋远换衣服。
他手刚落到门把上，宋远在身后叫他，
“季总，有剪刀吗？”
季城回头，看到宋远一身毽子肉，结实的大小伙子一个。
季城有点恍惚，好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浑身是劲，下班后还要坚持长跑，工作再忙，每年都要跑几次马拉松。
季城眼神示意了下床头，
“床头柜里有，你自己取。”
宋远转过身去取剪刀，衣服上的吊牌扯不下来。
他转身的那一瞬，季城的脸色突变，眼神怔下来。
宋远肩上的那块褐色胎记……
季城心脏突突突跳着，逐渐加快的频率。
医生叮嘱他情绪不能激动，但是，他有些忍不住。
“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