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澜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妈,我敬重长辈,喊你一声妈!”
“但你有个长辈的样子吗?自己孙女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胳膊肘往外拐?”
“呵,毕竟不是亲孙女。看来,我女儿在你眼里,还是不如你的准女婿!”
夏母皱眉,脸色不悦。
“少跟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宝珠虽然不是我亲孙女,但我什么时候亏待过她?”
“你自己这个当妈的不靠谱,孩子出了事才在这怨天尤人,还往人家苏尘身上泼脏水!”
“你要是能好好照顾孩子,会出这些事吗?”
金澜月忍不住反唇相讥。
“难道你这个妈当的就靠谱了?当初夏芸晴那件事,你要负百分之八十的责任……”
此话一出,夏母身形一颤,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起来。
夏父更是被气的浑身发抖。
“金澜月,你们金家真是好教养啊!”
“我这就给你爹打电话,让他把人领回金家!我们夏家,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金澜月终于慌了神。
“不是,我没错,凭什么把我赶回金家?”
“明明就是苏尘打了我女儿,推她下水!是你们非要护着他,是你们太偏心!”
尽管还在嘴硬,但她已经着急忙慌的要离开。
她一把抓住宝珠的小手。
“乖女儿,跟妈走!这个家不能呆了!”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
宝珠一脸惊恐,拼命挣扎。
“不,我不要回去!我不要跟你走……”
金澜月急了:“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非要死在这里才甘心?”
她加大力道,把宝珠纤细苍白的手腕,都捏出了一道清晰的红痕。
可宝珠仍然疯了一般摇头。
“不,不要……爷爷,我不想走!”
夏父哪里忍心看到这些?
“松开宝珠,赶紧滚蛋!再闹下去,我亲自把你送回金家!”
金澜月这才悻悻的松开手。
临走前,还瞪了宝珠一眼:“你要留下就留下吧,真是个小白眼狼!记住,不要在爷爷面前胡说八道!”
“还有你,苏尘,这件事咱们没完!”
随着金澜月落荒而逃,家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夏父心疼的抱着宝珠,柔声细语的安慰着。
苏尘则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夏母。
“伯母,你没事吧?”
夏母回过神,似乎在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捋了捋头发。
“我能有什么事?哎呀,我的指甲还没做完,刚才就急匆匆赶了回来。”
“既然你们都没什么问题,我继续去做指甲了!”
“哼,这个小丫头留下来可以,反正我是不会照顾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甩下这句话,她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的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苏尘,我刚才可不是帮你说话!我只是看不惯金澜月!”
“你这个人,就是太蠢,活该被人家欺负!”
目送着夏母离开,苏尘无奈的笑了笑。
而夏父,深深的叹了口气。
“抱歉啊,苏尘,让你看笑话了。”
苏尘摇头:“没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还没有点小矛盾小摩擦?”
夏父苦笑。
“老实说,正是因为看到老大为了利益,丝毫不在乎家庭幸福。”
“我才更希望,芸晴能找到真心相爱,又合适的另一半。”
苏尘并没有接这句话。
现在的他,还无法做出什么承诺。
江城市郊高尔夫球场内。
正在打高尔夫的夏雄图,接到妻子抱怨的电话,却始终情绪安定,时不时安抚几句。
挂断电话,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不过,只要她回金家哭一场,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我也能干净利落的抽身而退。”
一旁的秦冰云,微微蹙眉。
“夏总好手段,轻松就能将矛盾,转移到金家和苏尘身上。”
“但利用妻子和女儿来对付苏尘……是不是太过心狠手辣了一些?”
夏雄图看傻子一样看着秦冰云。
“你在说什么鬼话?难道你曾经对苏尘,有过心慈手软?”
“我做的这些,跟你比起来,完全微不足道。”
秦冰云张了张嘴。
她很想解释一句,以前伤害苏尘,根本不是出于自己的本心。
可最终,她只是摇了摇头。
现在解释这些,根本没什么意义。
只有让苏尘再次陷入绝路,把他抢回来,才能让他冷静下来,看清一切。
“霍家寿宴的事情,我已经准备妥当。”
“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希望夏总能好好配合,避免我功亏一篑。”
“金家那边的反应,必须控制一下。”
夏雄图笑了笑。
“放心,我也不是什么冷血无情之人。既然你如此苦心谋划,我也不介意成人之美。”
“你说的对,或许让苏尘活下来,亲眼见证夏芸晴的陨落,是个更好的主意!”
语毕,一杆挥出。
秦冰云稍微松了口气,挤出笑容,连连鼓掌。
“好球!”
打完高尔夫,当秦冰云坐上自己的车,启程回家时。
她的脸色无比凝重,手指也在微微颤抖。
“这是个真正的狠人!差点就用亲生女儿的一条命,让苏尘把命也赔进去!”
“这次算苏尘运气好,希望寿宴上,一切顺利。”
“否则下一次,我也不敢保证能保下他一条命!”
苏尘自然不清楚夏雄图的谋划。
但他已经猜到,宝珠落水,绝对不是巧合!
只可惜这小丫头,似乎对他有很深的戒备,在他面前始终沉默寡言。
旁敲侧击之下,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
夜晚来临,夏父一如既往的,早早回屋睡觉。
今天陪了孙女那么久,他实在是有些疲惫。
苏尘也打算早点休息,却在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听到一番动静。
好像是宝珠在哭闹!
苏尘皱眉,起身走出房间。
却看到保姆一脸惊慌失措,正在跟夏母汇报。
“夫人,宝珠小姐好像做噩梦了!而且她的额头很烫,已经烧到四十度!”
夏母紧紧皱眉,有些局促不安:“病了就叫医生啊,送医院也行!你们找我干什么,我又不会看病!”
余光瞥到苏尘,夏母急忙指了指他。
“苏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帮忙!”
“你们别指望我会照顾那丫头,我都讨厌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