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司琴羞恼地一甩袖子,“姑爷就是吃着锅里的,惦记着缸里的,臭不要脸!”
“……”
月光如水,洒在石桌上。
许舟耸了耸肩:“放心,你也知道,我根本不需要什么通房丫头。有汀兰伺候就够了,至于同房……”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不是还有大小姐吗?一月一次,挺好,我很满足。”
司琴闻言,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心虚地别开脸,正好看见汀兰捧着糖葫芦从屋里出来。
许舟起身,接过糖葫芦,亲自走到司琴面前:“别生气了,我真不会要她们的。”
他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要不……今晚你来姑爷房里,姑爷给你赔罪?”
司琴脸色瞬间涨红,一把抢过糖葫芦,转身就跑。
跑出七八步后,才回头叉腰,羞恼道:“臭姑爷!下次再这样吓唬人,人家就不来了!”
许舟挑眉:“那姑爷今晚去你那儿?”
“你、你敢!”司琴慌得差点绊倒,边跑边回头威胁,“我今晚跟棠棠睡!棠棠可不是好惹的!”
“那岂不是更好?”许舟作势要追。
司琴吓得一溜烟跑没影了,只留下一串清脆的脚步声。
许舟笑着摇头,回到石桌前继续吃饭。
汀兰在旁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公子,您最近对司琴姐姐她们……好温柔啊。”
她小声道,“还敢跟她们开这样的玩笑。”
许舟侧头看她:“吃醋了?”
“才、才没有!”汀兰撅嘴,“奴婢只是觉得……这样很好。”
她歪着头想了想,“以前的公子,对谁都是若即若离的,好像……”
她斟酌着词句,“好像一个随时会离开的异乡人。”
许舟筷子一顿,沉默下来。
汀兰见状,连忙摆手:“公子别在意,奴婢没读过书,胡说的……”
月光下,许舟的眸色深了几分。
他伸手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轻声道:“你说得对……是变了啊……”
夜风拂过,带走了后半句低语。
夜深人静,烛火摇曳。
许舟合上书本,盘膝而坐,心神沉入系统面板——
【姓名】:许舟
【种族】:人族
【境界】:筑基后期 / 明心后期
【功法】:基础功法 lv5(31451/50000)
【武技】:基础拳法 lv4(30850/50000) 基础剑法 lv4(4070/20000) 神照经「镇魂」(9054/50000)
【特殊能力】:读心、过目不忘、入梦、千面
“筑基圆满应该快了……”他喃喃自语,“这段时间确实懈怠了。”
不过,涿州苏氏这次雷霆手段,想必震慑了整个朔州。年关将至,应该没人敢在这时候触苏家霉头。
闭目凝神,灵气流转。
修炼不知时辰,再睁眼时已是子时。识海中,一尾阴阳鱼悠然游过,荡开圈圈涟漪。
许舟挑眉——这位前辈倒是会挑时候,专等他闲下来才现身。
他利落地脱去外袍,吹灭油灯,仰面躺下。
意识渐渐沉入梦境。
再睁眼时,眼前是一片无垠的湖泊。
水天相接处,月光碎成银屑,洒在静谧的湖面上。没有风,没有声音,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片幽深的湖水与头顶的星空。
远处,一座孤亭立于湖心,檐角挂着两盏灯笼——一盏皎白如月,一盏赤红似火。
亭中两道身影对坐。
左侧那人周身萦绕月白光晕,正是月前辈;右侧则笼罩在火红光晕中,想必是那晚惊鸿一瞥的朋友。
许舟迟疑片刻,足尖轻点水面,凌波而去。
每一步都在湖面荡开涟漪,却未惊起半分水花。
湖心亭中,火光与月华交织。
那火红身影察觉到许舟靠近,只是静静注视着他,没有多余动作。
许舟落在亭前,先向月白身影行礼:“月前辈。”
——有外人在场,还是别叫“姐姐”了,这称呼未免太过亲昵。
他悄悄打量那道火红身影,却发现对方整个人都笼罩在朦胧的光晕中,连轮廓都看不真切,更别提分辨男女。
“你徒弟?”火红身影突然开口,声音空灵得不似真人,与月前辈有几分相似,却多了几分凌厉。
月白身影淡淡道:“不是。”
“那就是相好了。”火红身影语出惊人。
月前辈似乎懒得辩解,只是看向许舟:“讲故事吧。”
许舟飘然落在她身旁,迟疑地看了眼那位不速之客。
《西游记》不是高深功法吗?怎能随便外传?
他正犹豫间,火红身影突然转身,火光暴涨:“我倒要听听,是什么故事能让你这般惦记。”她语气不容置疑,“从头讲起。”
许舟直接无视了她,对月前辈道:“上回讲到第七回【八卦炉中逃大圣,五行山下定心猿】,今日讲第八回【我佛造经传极乐,观音奉旨上长安】。”
“试问禅关,参求无数,往往到头虚老……”他朗声诵起开篇诗。
“放肆!”
火红身影骤然暴怒,周身烈焰腾空而起。她长发如蛇狂舞,灼热的火浪将湖面蒸出滚滚白雾。
“最后说一遍——”她声音森寒刺骨,“我让你……”
月前辈突然抬手,一道清冷月华将许舟护在其中。
许舟面不改色,继续念道:“……磨砖作镜,积雪为粮,迷了几多年少?毛吞大海,芥纳须弥……”
话音未落,整座湖心亭突然剧烈震颤。火红身影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茶具瞬间化作齑粉。
“好得很。”她怒极反笑,“区区蝼蚁,也敢忤逆我!”
月前辈终于开口:“要听就安静。”她指尖轻点石桌,被毁的茶具竟时光倒流般恢复原状,“不然滚。”
湖面突然结起一层薄冰,将翻腾的雾气都冻结在半空。
湖心亭内,气氛剑拔弩张。
许舟心头猛跳,以为下一秒这两位就要大打出手,连忙后退几步,生怕被殃及池鱼。
谁知那红色身影刚刚还霸道凌厉的气势,突然一滞,竟像被戳破的气球般瘪了下去。
“哼!”她扭过身去,声音明显弱了几分,“这么护着他,非奸即盗!”
这语气……怎么听着有点色厉内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