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蓉:……
她也是没有想到,王妈现在思想竟如此新潮。
不过,她可能骨子里还是个保守的华国人,感情含蓄内敛。
即使她知道自己心里对江骋如今的感情越来越深,可这种直白的‘我爱你’三个字,还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但王妈希望他们赶紧和好,因为她看得出来,这几天自家小姐心情都不怎么好。
女人怀孕时情绪也是很重要的。
“小姐,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说?”
王妈又想出了个招,“来!你先对着我练习一下!”
司蓉:……
恕她腼腆,真的张不开口。
最终当然是没练习,吃完饭后她跟江骋一前一后上楼休息。
江骋跟以往一样,走在她后面,提醒她慢点。
回到卧室,司蓉洗漱过后,就先躺床上了,房间里开着空调,在炎热的夏日里十分清凉舒适。
空调是江母半个月前来装上的,担心她因孕燥热。
总体来说,江骋的家人相处起来还是很愉快的。
那次江父做手术的费用,后来江喻执意送过来了一半。
江母说买车的承诺依然还算,等他们两口子再攒两年的退休工资。
平心而论,跟从前和沈澜一起过的日子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现在她好像看到了许多生机,当然大半来自于她腹中的孩子。
日子是很值得期盼的。
就在她躺在床上,想着等会哄哄江骋时,躺在床上的江骋缓缓把她拥到了怀中。
“对不起,”
是他不好,因为一句话冷了媳妇这么几天。
可是那句话确实伤到了他,他委屈,他难过。
除了怀中的这个女人他再未对别的女人心动过。
就算再有一百个女人半夜撞到他自行车上,他也能保证自己不心动。
可能是他还想确认媳妇的心,是不是如他的心意一般。
“以后不会了,”江骋想,他笨嘴拙舌的,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是我不好,我不应该……”
他余下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司蓉扶着自己的肚子,转身吻上了他的唇,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说出王妈刚教她的表白,“爱你。”
只勇敢的说出了其中的两个字。
江骋快疯了。
他是没想到能从司蓉口中听到这句话的。
毕竟从结婚的时候他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好好爱她就够了。
她前些年被欺瞒了许多年,不敢再对别人投入太多感情也是应该的。
只要她慢慢相信自己对她的爱就好了。
“司蓉,你爱谁?”
江骋问她。
司蓉气息不稳的回答他,“你,江骋,江先生……”
这个夜晚注定是火热的。
……
“热死了热死了!”林美西抱怨道。
沈驰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她,“再等等,等夏天过去,秋天就不热了。”
林美西:……
“可是我真的觉得热的快喘不过来气了。”
一旁的黎萱想起自己怀孕时的反应,疑惑问道,“你小日子多久没来了?”
这俩人的婚姻跟儿戏一样,证也没领,林美西彩礼什么东西也没要,就直接搬到她家跟沈驰睡到一个屋了。
细数数,天数也不少了。
林美西被她问的一怔,沈驰眸中却像是突然绽出了些光芒,“快说啊!”
他还是不怎么喊黎萱妈。
“好像有一个多月了……”
沈苑听到这里,又勾起了她的伤心事,捧着书回屋了。
怎么别的女人怀孩子,都会被期待,偏她的孩子就不配来到这人世间呢?
真心烦这个家,她希望学校赶紧开学。
“明天就去医院检查,”沈驰一高兴,便对黎萱道,“买一台电风扇吧,美西怀孕了怕热。”
主要是孩子不能有闪失,还有营养必须得跟的上,这样他的新计划才能实施。
“家里哪有多余的钱,”黎萱抱怨道,舞蹈社自从出了那档子事,根本就收不到学生。
现在还开着也就是拼着不想让司蓉和明紫看笑话罢了,她还得想下半年的房租呢。
沈驰决定跟他爸商量买电风扇的事。
不出所料,沈澜又在房间里看晦涩的医书。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两个月前,他爸除了上班的时间,其他时候就抱着这本快有人脑袋厚的医书看。
不是怀疑自己得了这个绝症,就是怀疑自己得了那种绝症。
“儿子,”沈澜眼眶深陷,“我怀疑我可能得的是肺癌,这段时间总感觉肺里喘不上来气。”
他本以为儿子是来关心自己的,却没想到沈驰问他工资的事。
“工资发了没?美西可能怀孕了,这段时间太热了,我想给她买台空调。”
“你这个王八犊子!”沈澜大怒,“你爹得肺癌你都不关心还想让老子给你媳妇买风扇?家里就这环境,爱待不待!”
他明天还得去医院买药呢。
虽然从前年轻的时候总想着死了是种解脱,但人只有到觉得自己快死的时候才会很恐慌。
恐惧死亡后的世界,留恋起这个世界他曾厌恶的一切。
他想,沈澜这个人的存在对于淮阳发展还是很重要的。
还有司蓉,不管现在他变成什么样子都不可否认,他是司蓉的前夫。
沈驰从他房间里离开的时候嘟囔了一句‘老不死的’,被沈澜听到后,父子俩竟然直接扭打了起来。
林美西看到后,当下决定去帮沈驰的忙。
黎萱也去帮儿子的忙,沈澜被他们三人按在地上结结实实揍了一顿。
沈苑在房间里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这一顿打挨下来,沈澜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他跟黎萱提了离婚,让她带着她生的这两个逼崽子滚出这个房间。
这套房子是当初他当上副县长之后分给他的,后来虽然调走了,但政府也一直没把房子要回去。
他便理所当然的以为这房子永远都是他的了。
“想离婚,做梦吧!”黎萱是不可能同意的,他们两个现在是淮阳的两大笑话,绝不能分开。
沈澜一个人游荡在街上,紧捏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工资,只等着天一亮就去医院。
清晨的曦光照过来时,沈澜不由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咳了好一阵站起来,却在医院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朱运!
沈澜胸中顿时涌现出满腔的愤怒,这个该死的家伙,要不是他那次的欲言又止,自己也不会疑神疑鬼变成现在这副鬼模样。
朱运也看到了沈澜,老头拔腿就跑,沈澜在后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