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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兄弟阋墙

    “对不起……”

    江恕行看着她,喃喃细语一声,带着罕见的歉疚。

    宋斩秋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见真心话,秋水般的眼瞳眨了眨,泛起层层涟漪。

    “师兄,不必自责。”

    毕竟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她伸出温热的手覆上他的,江恕行的指节冰凉,像条冷血的蛇。

    “师兄……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牧灵草的?”

    宋斩秋言笑晏晏,仿佛只是好奇,唇角牵起的笑意清浅,如同一个甘愿为爱人献出一切的傻姑娘。

    江恕行的神色竟罕见地掠过几分仓皇。

    或许是此生从来没遇见过这么赤诚的人,又或是唾弃自己的卑劣。

    他犹豫再三,却还是没有说实话:“师尊无意提起,我方才知道。”

    宋斩秋半信半疑,收敛了笑意,她的暖意从江恕行的手上抽离,无端带来一些空虚。

    他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唇角干涸的血渍让他看起来无比坚韧,如同空谷幽兰的静谧。

    “师兄先休息吧。”

    言下之意,她现在就去剖自己的心头血给他。

    江恕行的视线追随着她的裙角,直到她彻底离开视线。

    光束透过窗户的菱格洒入室内,空中飞扬的轻尘静静落地。

    江恕行伸手接住那束光,苍白的肌肤下,他青绿色的血脉静默地涌动着。

    ……

    宋斩秋步入室内,盘腿坐在软榻上,一张素白小脸沉静又冷漠。

    “系统,牧灵草的资料,现在能找到了吗?”

    由于世间没有关于牧灵草样貌的记载,系统一开始按她原身的形态查找,得出了错误的答案。

    但关于牧灵草的文字记载,还是十分容易找到的。

    “宿主,你的原身居然这么有实力。”

    系统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资料,半真半假,不由得开口赞叹了一句。

    宋斩秋现在绞尽脑汁,计划着怎么让江恕行心甘情愿地吃瘪,没心情理会系统的闲话。

    系统看她面色冷凝,收回玩笑的语气,将所有文字记载整合完毕才和她说。

    “宿主,牧灵草的本体形态,已经具有十分惊人的大补功效,凡人吃一口便可登仙,仙人吃一口便可飞升。”

    “修炼化作人形,灵蕴大增,人形的牧灵草,从血肉到筋骨,都是神药。”

    宋斩秋静静听完,心中疑窦,系统不待她发问便给出了答案:“心头血需要宿主自愿剖出,旁人若是强行取血,你便会化作原形。”

    “宿主的心头血,一滴即可活死人肉白骨,天生仙根受损者食之能脱胎换骨。”

    如此看来,江恕行的贪婪令人发指。

    “江恕行修行魔功,饮了我的心头血有什么坏处吗?”

    系统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查找相关记载,他的声音略带失望:“抱歉,并无记载。不过您的血似乎能够净化魔气。”

    宋斩秋沉默片刻,运气灵力护住心脉。

    院子周遭的草木无风自舞,似乎在讶异她的行径。

    宋斩秋抿唇,周身灵力形成一个圆弧形的罩子,形成一个小小的温室。

    取心头血对她的损伤必然是极大的。

    她笃定,明日的比武江恕行一定会不择手段地赢过江烬言。

    而江烬言呢?横空出世的天才少年,一场惨败能让他做到什么地步?

    她看了看发展不太均衡的好感度,暗自思忖。

    江恕行在不知不觉间其实已经沦陷了,她还清他所有的人情,就要将风筝线剪断了。

    毕竟爱情这件事,从来不止关乎她一人。

    江烬言那样暴烈的脾气,以及他对于仙宗的逆反心理,其实能给她很大的施展空间。

    万变不离其宗,明日兄弟阋墙已成定局,如何发挥,就要她随机应变了。

    宋斩秋随手变出一个琉璃皿,白着脸,尖利的灵力将心口剜开,护心的灵血流入皿内。

    只是损失了几滴,她就感到体内灵力被抽走一半,人形涣散,都要变回草状了。

    她今日若是不给这血,江恕行的好感度八成要卡壳。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宋斩秋胸前的口子迅速痊愈,手里的琉璃小瓶里多了一团灵气四溢的心头血。

    那心头血在指尖辗转了几下,转而被她紧紧攥在掌心。

    光影从她的侧颜跳跃到裙角,静谧的室内传来一声木门重重合上的声音。

    她的步伐有些虚浮,踏进江恕行的屋中时,更不加收敛地轻缓起来。

    江恕行坐在软榻上运气疗伤,方才身上的狼狈和血污已然不见,那滴鳄鱼的眼泪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

    宋斩秋小脸煞白,伸手扶住一旁的博古架才勉强没有摔倒。

    江恕行一抬眼,就看见她灵力枯竭的惨白面色,心头仿佛被什么狠狠剜了一刀,霎时间痛入骨髓。

    他几乎是瞬间就上去扶住她,方才温软的小手此刻冰凉无比,江恕行一时语塞,什么都说不出来。

    “师兄,这个给你。”

    宋斩秋摊开手心,那琉璃瓶静静躺在她手心,呵护着其中那团血。

    江恕行对那辛苦得来的心头血却没了兴趣,他只轻轻瞥了一眼,又将视线移回她脸上。

    少女的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唇瓣苍白,面无血色。

    江恕行或许自己都没注意到,此刻他的关注点有多么本末倒置。

    宋斩秋将它塞进江恕行手里,露出一个故作坚强的笑容:“有了它,师兄再也不会比任何人差。”

    她的嗓音沙哑,像暖阳下海边的沙砾,捧起一把,温暖又柔软。

    江恕行扶住她的手紧了紧,他似乎这才发现她的手臂是如此纤细,像春日易折的桃枝。

    手里冰冷的琉璃瓶在此刻却变得如此灼热,江恕行的心沉闷地跳动两下。

    他看着宋斩秋眼底他的倒影,仿佛看见一面可照骨血的镜子。

    “秋秋……”

    江恕行呢喃她的名字,这像一声喟叹,不带任何意义,却轻柔又深刻。

    宋斩秋看着他眼底的迷蒙和沉沦,与从前在他们眼里看见过的无二无别。

    她就着他扶住他的手,缓缓靠近,轻柔地在他怀中触了触。

    江恕行仿佛拢住一只蝶,它振翅欲飞,却轻轻用翅膀碰了碰他。

    “江恕行,实时好感度五十。”

    宋斩秋的侧脸轻轻贴在他胸前冰冷的衣袍上,心底冷然一笑。

    恕行师兄,情起而不自知,是这世上最危险的事啊。

    她挽唇一笑,眼底却布满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