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铮?你不是受伤了吗?”许程看着完好无损的谢铮,明显有种被震撼的样子。
见他这么一说,秦鸢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许程!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盼着我家夫君受伤,你什么心思?”
秦鸢顾忌谢铮的考量,才没有对许程发火,但许程做的事情,她也只能以此发泄。
许程被打一脸懵:“郡主你打我就随便打,但谢铮与我势同水火,我与他不死不休!”
他这样子,很是欠揍。
秦鸢还想抽他一巴掌时,谢铮却将她手拦了下来,握在手上,说道:“以后莫要再满足许世子的特殊爱好了,毕竟你是大家闺秀,有些事情莫要让人抓了把柄才对!”
他这么一说,秦鸢欢喜的看了一眼他,又嫌弃的看向许程。
因为两家的原因,秦鸢与许程算是从小长大,在旁人眼里这两位算是青梅竹马,关系不错,又因许程常常将此事宣传,导致于两个人的关系,在京城也是人尽皆知。
秦鸢其实对此事很是敏感。
只是许程对她不恶,秦鸢又为了顾忌两家脸面,对许程也是爱答不理,面子上过得去也就没有刻意拒绝什么。
后来许程越发越矩,逢年过节竟独自提着重礼,上门拜访,导致于京城很多人,都以为两家意图联姻,未来要准备成为亲家。
正因此这些事情太多,导致于秦鸢连安阳侯府都很少回,生怕遇到许程这狗皮膏药,免得影响自己的生活。
后来秦鸢躲在学宫,倒是有了一段安静时间!
本以为这许程,追着追着也知道结果,会放弃!
殊不知镇北侯赢得镇北之战,凯旋归来,许氏也被封为功勋世家,地位就与安阳侯府等同。
许程便有了进入逐鹿学宫的机会!
自他进入,秦鸢的平静就彻底打破。
与皇子争、与世人传,各种花式的在众人面前,去追求自己,去表白自己……
那个时候秦鸢觉得,他比那个六皇子谢铮都要烦人。
谢铮顶多是死皮赖脸,许程却是狗屁膏药,撕不下来的那种,重点他还会影响她的功课,以致于她彻底厌恶。
后因父亲谋划,与她商议了几天后,本对成婚没有欲望的秦鸢,为答应父亲,才与六皇子联姻。
说白了,就是两者选一人!
她选择了谢铮。
只是谢铮的死皮赖脸,观其细节上,他其实都在帮她处理一些琐碎之事,是替她解决问题。
不像那许程,竟找麻烦!
于是接受后,发现昔日谢铮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竟产生了依赖。
所以在谢铮突然不舔自己后,不追自己的时候,她发生她生活上,似乎少了什么!
她在学宫,有属于自己的练武台,往日练武的时候练武台都一尘不染,那个时候她知道是谢铮所为,但她觉得是多此一举!
后来再去练武台时,发现那练武台落了一层灰,石柱、擂台上都脏的无法落脚,往往秦鸢练着练着,会将身外衣摘取,放置于石柱上,但那一次……脏的让她没地方去放。
这还只是一件……
后来秦鸢觉得这顶多是习惯问题,没有了谢铮她还有灵儿给自己去做。
她练武之后都会去房间练字,是因他父亲文候的原因,对她字体要求很高。
那个时候,她基本练武回来洗完澡都会去练字,那个时候她不用刻意准备,就有人将笔墨纸砚准备好,甚至将墨给她研磨好,只需她下笔来写才行。
那个时候,她也觉得这谢铮,真是很废物的,文不成武不就,做这些小事作甚,在她眼里,男儿男儿当自强,这种下人做的事情,就不是你这男人该做的事情。
可知谢铮离京,她再去练字的时候,发现桌上什么都没有,就连灵儿也不知道笔墨纸砚放置何处,找了好一会才找到,灵儿为她研磨,可秦鸢发现之前的墨色,与现在的墨色不同。
她习惯之前的墨色,就让灵儿去找,结果灵儿根本找不到,后来才打听,那墨是谢铮每日从自己的宫中带来,那种墨是外邦来供之物,一般为皇室所用,就算是安阳侯府,也没有。
很多琐碎的事,都有那谢铮的身影……
秦鸢才发现,原来自己生活中,早就布满了谢铮的影子,她习惯他每日为她处理琐碎之事,她习惯所有的事情,都被处理的稳稳当当,能让她静下心来练武!
若这只是一时半会,秦鸢能改正过来!
但这个习惯,已经七八年了,谢铮追了自己七八年之久,她也习惯了他存在的七八年!
这种习惯,她试图改过,但发现很难……
就好比七八年,你一直用筷子吃饭,可突然让你去那刀叉去吃饭,短时间内根本矫正不过来。
筷子也是骨子里的习惯!
刀叉永远只是暂替品,永远无法成为一生的习惯!
因此秦鸢敢于来千里追来!
是因她不想让自己保持七八年的习惯,因为那个人的不见,就要换种新的方式去活。
她既然想了,那就必须去做。
大不了她主动点,相信谢铮一定会很乐意见到她这样。
只要他回归自己的生活,她不建议自己付出一点代价。
但来了之后……
她发现那个在生活中的男人,没了她……同样会有很多人围着他,他似乎没有她同样活的很好。
李赤苓、宁伶、宁卓儿……
这些比自己都不弱的优秀女子,她们眼里的谢铮,堪比她们的性命。
女人的知觉最准了。
因此秦鸢下定决心……
在这原州城,她要主动去追谢铮,她要让自己生命中那个习惯,再度回来。
因此……
秦鸢不想再顾忌镇北侯府的脸面。
许程要对她夫君对手,就是她的敌人。
什么两家脸面,全然没有她夫君半点重要!
谢铮握住秦鸢手,并没有发现秦鸢的神情变化,他只是看向许程一脸怒火的样子,转而也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
“那本皇子是该受伤,还是该完好无整?”
“许世子,我受伤是因为谁?你不会不知道吧!所以我到底该不该样受伤,许世子说了算?”
许程刚要反驳。
但看向谢铮的眼神,理智告诉他,一旦被陛下得知、被神武军左右将军得知,是他刺杀的六皇子,就算他是镇北侯之子,难免少不了一顿教训。
正是因此,谢铮这句话的意思是,你若揭发他没有受伤之事,那么袭杀六皇子还能是谁?
很显而易见的答案,所以只能替谢铮隐瞒此事。
只是这家伙的嘚瑟样子,让许程很是不爽。
但又如何?
总不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吧?
许程可不傻。
于是他丢下一句,狼狈离开:“谢铮受伤,本世子作为同门理应看望,事后自会报给许夫长,六皇子放心修养便是!”
他离开后,谢铮笑道。
看来这许程并不傻,也能听懂他的意思。
秦鸢上前一步,与谢铮并肩,望着那狼狈的许程,她突然侧眸看向谢铮,笑道。
“原来我夫君,很是睿智!”
她这一评价,谢铮差点掉进她那绝美容颜的诱惑下,因此赶紧丢开手,正经道。
“那是以前不假于人,现在身处原州城危机四伏,就必须保持十分精神,否则对手太强,我要活着!”
“嗯,就这样!”
他这么解释,但秦鸢的眼神还在看着自己,仿佛都要将自己吃了似的。
这女人又什么眼神?
他有点不安!
就在这时,李赤苓而来,当她看了谢铮一旁的秦鸢,被其容颜惊艳了一下,但很快就郑重说道:
“弟弟!云雨山院,需要你的帮忙!”
李赤苓如此一说,谢铮猛然意识到什么,神色紧张道。
“难道是我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