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国猛地踩下刹车,车身微微前倾:“去燕都市?”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像是从幽深的古井中传来。

    “是的,五叔。”江小龙话音刚落,江正国的拳头重重砸在小吧台上,拳头因为用力过猛而发抖着。

    “看样子,咱们的事已经被zy和中纪委盯上了。”江正国转过头,目光如刀,“我们不能去燕都,那里已经不安全了,记住一会下了高速,我们就去机场,你立刻买机票去澳国。”他的每一个字都像被寒霜包裹,透着不容置疑的冰冷。

    江小龙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前倾,双手紧紧抓住座椅扶手:“五叔,你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我们应该不用逃跑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溺水者在绝望中挣扎。

    “是你逃,我留下。”江正国咬着牙,腮帮子鼓起,“给你争取点时间,把江家摘出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像是在向过去的一切告别。

    “五叔……”江小龙的声音哽咽,双手下意识地拉扯着江正国的衣袖,“爷爷不会不管我的,他最疼我了……”

    江正国避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到燕都后,谁都别联系。这次在临市的行动,怕是已经败露了,有人抓住了把柄,咱们得把江家从这滩浑水里捞出来。”

    江小龙的身体剧烈颤抖,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不可能!爷爷不会放弃我的!五叔,你骗我!”他的指甲深深嵌入江正国的肩膀,似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前面找个出口下高速!”江正国用力甩开江小龙的手,冲着司机低吼,额头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明白,五爷!”司机打了个激灵,方向盘微微晃动,车身偏离了原有的轨迹。

    703室里的灯光昏黄而静谧,空调外机在窗外发出低沉的嗡鸣。“头哥,这是我在资料室找到的宝贝。”赖文才脚步匆匆,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手中的文件袋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其中隐藏的秘密。

    周永安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钢笔在指尖无意识地旋转,听到赖文才的声音,他缓缓放下手中文件,先是伸了个懒腰,脊椎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咔嗒”声,随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赖文才身旁。他接过文件袋时,指尖轻轻摩挲着袋口的密封条,似在感受某种异样的气息。

    “这些资料是跟着案宗一起送来的?”周永安拧起眉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赖文才,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绝对不是。”赖文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语气笃定,“我去调取资料时,档案室的老李头从桌子底下翻出来的,跟宝贝似的藏得严实。”

    “桌子底下?”周永安的瞳孔微微收缩,指尖下意识地敲击着文件袋,“这么说,这份档案早就躺在那儿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思索的意味,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赖文才求证。

    “没错,头哥。”赖文才用力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件事透着一股邪乎劲儿。”

    周永安双手抱胸,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看来,咱们得重新审视这个案子了。”他突然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看向赖文才,“你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

    赖文才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双手递到周永安面前,笔记本的纸张微微泛黄,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头哥,我仔细研究了周正军的案宗,这里面漏洞百出!”他微微前倾身体,手指快速划过笔记本上的内容,“第一,周正军身为副部级市长,犯不着向正厅级干部送礼买官,这不是自降身份吗?

    第二,几十万就能让一市之长断送大好前程?还堂而皇之存进自己账户,这逻辑根本说不通!

    第三,···

    第四,···

    第五,···

    第六,···

    以上就是我在案宗中找到的几个疑点。”

    随着赖文才的分析,周永安的脸色愈发凝重,他接过笔记本,逐行阅读,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看完后,他将笔记本合上,重重地拍在桌上:“看样子,我们得让中纪委外勤组回来休整休整了,这背后怕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仿佛已经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

    “头哥,会不会有人故意炮制这份案宗,想把水搅浑?”赖文才试探性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周永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景,双手背在身后,久久不语。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不管背后是谁,我们都要把这潭水搅个底朝天,找出背后的势力,还周正军一个公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