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已经不需要走剧情，她和楚逸恒之间，也早就没有了曾经的感情。
九皇子手中有先帝的传位遗诏于如今的她而言，是好事一桩。
福寿当初对她有所隐瞒，虽然是有他自己的小心思，但不得不说，他的所作所为，倒是阴差阳错的做了一件好事，帮了她一把、
只不过，功是功，过是过，该敲打的，还是得敲打敲打。
想到这，江凝霜微微垂眸，居高临下的睨着福寿，淡淡道。
“这一次就算了，若是再让本宫发现你有所隐瞒，本宫决不轻饶！”
福寿连忙回答道，“是，奴才记住了。”
“对了娘娘，虽然先帝并未查到有关沈先生的来处，不过据奴才观察，沈先生的家世应当不俗。”
“嗯？”
江凝霜闻言斜睨了一眼福寿，等他的下文。
“宫中规矩多且杂，即便奴才伺候先帝多年，但一些不太重要的规矩，奴才偶尔也会遗忘。”
“当年先帝虽为了表示对沈先生的看重，特许沈先生不必恪守宫中规矩，但沈先生从未触犯过宫规，就好像——沈先生本身就了解宫中规矩。”
福寿躬着身体，一边说，一边回想着他以前注意到的细节。
“还有就是沈先生的身体不好，先帝曾让奴才安排太医给沈先生问诊，却被沈先生拒绝。”
“沈先生说他的病是先天不足导致，家中长辈早年就为他寻了名医问诊，他只需每天按时喝药，就能确保身体不会出大问题，贸然换药方，只怕好心办坏事。”
“先帝看沈先生坚持不愿让太医看诊，也就没有强求。”
福寿顿了顿，稍微缓口气才继续道。
“但沈先生有一次忽然病倒，情况危急，之前的药方喝了也不管用，沈先生的随侍只好拿出沈先生原本一直在用的药方，让太医根据沈先生病情调整药方。”
“奴才当时看了一眼，隐约记得上面用的都是极好的药材，什么百年老参，天山雪莲，冬虫草之类的东西。”
“这些珍贵的药材，要是没点家底，谁人喝得起？”
“更别说沈先生身体不好，必须一日三餐的喝药，不用细算都知晓这每月的药材开销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江凝霜听完后微微颔首，福寿的猜测有理有据。
看来这位沈先生，不是简单的货色。
对方约她几天后的见面，她得提前做些准备才行，免得被人捏着鼻子走。
江凝霜出声询问，“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如今她身边对这位神秘的沈先生有所了解的，就只有福寿一人，江凝霜自然是要多问一问。
福寿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奴才暂时只想到了这些有用的消息。”
福寿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满，免得后面万一想到什么，到时候没法交代。
“行，白术，你悄悄将人送回去。”
确定福寿无话可说之后，江凝霜就让白术将人送走。
“奴才告退。”
福寿行了一礼后，这才跟在白术的身后悄悄离开。
等白术将人送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江凝霜在书桌前写东西。
见状，白术没有说话，只是拿来剪子，将烛火剪亮一些，免得江凝霜眼睛用久了难受。
“白术，我记得柳宁安的贴身丫环也在宫里养伤对吧？”
江凝霜头也不抬的开口吩咐。
“你安排下去，让人送她一程，做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然后你再让人去查，本宫今夜遇到刺杀这件事，和柳宁安有没有关系。”
白术听了江凝霜的话愣了一下，娘娘是不是把话说反了？
“霜霜，你好像把话说反了。”
系统此刻和白术是一样的想法，怀疑江凝霜把话说反，并且出声提醒了她。
“没有说反。”
江凝霜在心里回答系统。
“今日出宫这件事，我只提前和白术说过，算作是我临时起意，能知晓此事，并且有时间做准备的，只有宫里的人。”
“我一向与人为善，后宫妃嫔不说人人打从心里敬重我，但最起码——她们与我没有之间，并没有什么必须要置我于死地深仇大恨。”
即便有，她没有发现，那也并不妨碍她排除她们的嫌疑。
毕竟——后宫妃嫔们的娘家几斤几两，她还能不知道？
要知道当年的楚逸恒也不过是空有太子之名，根本就没有大臣愿意站队楚逸恒。
附庸楚逸恒的，绝大部分都是投机取巧之辈，他们将自己的女儿或妹妹送进楚逸恒的后院，想以小博大。
这也就导致了楚逸恒后院的女子，家世背景都不高。
今夜的刺杀可是大手笔，后宫妃嫔的娘家可没这个实力。
“合理推测，今夜我遇到的刺杀，最有可能安排这件事的人——只有柳宁安。”
“万一不是柳宁安呢？”
系统迟疑的开口。
江凝霜仅凭猜测，就认定柳宁安是幕后黑手，这万一弄错了人，岂不是让凶手逍遥法外？
江凝霜反问道，“所以我不是让白术去查，今夜我遇到的刺杀，和柳宁安有没有关系了吗？”
“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我在目前还无法弄死柳宁安的情况下，就只能暂时对柳宁安身边的人出手，稍微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不可以吗？”
“假如我的猜测是错误的，那又有什么关系？”
江凝霜唇角微勾，眼底一片冰冷。
“于我而言，今夜的刺杀和柳宁安有关，我出手回击，合情合理，即便和柳宁安没有关系——”
“我和柳宁安之间的仇怨，早就到了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地步。”
“我迟早会将柳宁安身边的人马处理得干干净净，或早或晚而已，若是我冤枉了他们，他们就自认倒霉好了。”
听完江凝霜的话，系统有些迟钝的点头。
见系统没有其他问题，江凝霜回过神来，看白术还没有走，继续开口道。
“对了，今夜遇到刺客，有不少人受了伤，你都安排好了吗？”
白术点了点头，回答道。
“奴婢都安排好了，今夜所有保护娘娘安全的人，统统赏半年月钱，受伤的人，在伤好之前，领三倍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