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是说水泥官道?”

    “王爱卿,此法可行?”

    作为真正打杀出来的皇帝,朱重八一下子就想到了若是用水泥这种东西来做官道的好处。

    天下官道不知长短,但却分着等级,越是繁华的地方,官道的状况便越好,越是贫苦的地方,官道的状况便越差。

    繁华之地的官道用砖石铺成,稍微次之,用碎石木板。

    贫苦的地方,就完全只能算是一条路了,甚至大部分地方连夯实基土都不能做到。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条件实在达不到。

    毕竟一条烂泥路与一条水泥铺设的平整路面相比,谁更好根本就不用比较。

    “回陛下,用水泥铺路若除去成本问题,可行。”

    “就算算入天气影响,只要实行分段铺设,最多两三日时间,由水泥铺设的道路也能投入使用,不会影响官道的正常运作。”

    工部尚书王正出列,在心里计较了一会儿后便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那便……”

    “陛下!不可啊!”

    听见工部尚书王正肯定后,皇帝朱重八就想点头,这下轮到户部尚书吕尚坐不住了,赶紧出来喊穷。

    “陛下,修建铁路已是一件长期投入,每年每月都要从国库里拨出大量款项。”

    “如果再修水泥官道,那国库就掏不出来钱应对其他事了啊,还请陛下三思!”

    “那就……咱的太子詹事现在已经研究出来了肥料,日后国库收入定能上涨,怎么会没钱?”

    一提到没钱,皇帝朱重八就想加印宝钞,但想到赵征还在现场,他赶紧闭上了嘴,毕竟自己已经欺负他欺负的够多了。

    在明面上,赵征一直忍住没有出声,皇帝朱重八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怕把他逼急了,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陛下!”

    吕尚听见皇帝朱重八的这个大饼,心里也是心累,那未来的钱现在能拿来用吗,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说肯定不能这么说。

    “肥料是为神物,但其中贝壳等物,也需要拨钱购入,单是扩大产量,国库现在就已经经受不起了啊!”

    皇帝朱重八终于语塞,不知该如何是好。

    肥料他肯定要,毕竟这是能让粮食增产的神物,作为在皇宫里面都要种菜的皇帝,让他如何摇头。

    但水泥官道他也要。

    毕竟他是亲手打下江山的人物,不谈其他,光是水泥官道建成后,能够大大提升行军速度,提高他对各地的掌控这一项,就让他无法拒绝。

    可是国库不拨钱,如何白得呢?

    他总不能征集徭役吧。

    修运河的故事还没有过时呢。

    就在现场越发安静的时候,一众皇子中,燕王朱栎的心却是火热了起来。

    父皇差钱?

    赵府让父皇改变了商税,所以才有钱修上铁路。

    也因此,让国内基本上已经没啥搞头了。

    可国内没有,国外有啊。

    之前赵征给自己画下的大饼,那九州一隅四个字还历历在目。

    此时不就是让父皇彻底放开海禁的大好时机!

    “父皇!儿臣有一计!”

    出海!实现自己的野心,还不会与大哥与父皇对立!

    内心的这般强烈想法,让燕王朱栎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也让坐在他身旁的秦王,晋王,都感觉自己有些呆呆的。

    不是,说好的大家一起只喝酒,怎么你现在却开始出起了风头。

    “老四?”

    “你有什么想法?快给咱说来!”

    惊喜,又是惊喜!

    皇帝朱重八莫名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余光看着一脸与我无关表情的赵征。

    瞧一瞧,今天问题多多,惊喜多多,但那都和你赵府,没有关系!至少表面上没有关系。

    皇帝朱重八感觉自己好像终于撇开了赵府的阴霾,连对着自己家老四的表情都是带着笑的。

    这让一直都承受严肃父爱的燕王朱栎也更加自信了起来。

    他,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父皇!东瀛有银山,却私藏不告我上国,还屡次侵我东山海民!”

    “儿臣愿为父皇带回银山!”

    砰!

    “陛下!燕王!”

    “东瀛乃我朝开国时就定下的不征之国,若我朝伐之,岂非失我上国之信!还请三思啊!”

    燕王朱栎的话刚落,翰林坐席中有人坐不住,立马就跑了出来。

    这一幕何其的相似啊。

    而且这一次出列的翰林院大学士,不是其他人,刚好是方孝。

    赵征坐看这份奇妙的缘分,喝了一口酒,就了一筷子菜,可惜差点儿花生。

    回到正中央的状况中。

    此时的燕王还不是大帝,面对翰林院大学士中的魁首方孝,自然也得慎重。

    “是啊,不征之国毕竟是咱当初设立下的规矩。”

    皇帝朱重八被燕王朱栎提醒过后,心里里面立刻也火热了起来。

    对呀,差点儿忘了这一茬儿。

    怎么也忘了不征之国这一茬儿呢?

    同燕王朱栎一样,两人看向方孝都虚眯上了眼睛。

    不过燕王朱栎,早在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黑衣光头提前就预料到了这种事情的发生,告诉了他解决之道。

    “父皇不必忧虑,儿臣在回到京城前,路过东山府遇见过一个东瀛浪人,他告诉儿臣,此时东瀛竟在内乱。”

    “其国王德康被手下将军谋杀,整个德康家族都在受反贼的屠戮,侵犯我朝海岸应该也是那些反贼做出来的!”

    “故此非为征,是为援也!”

    “且东瀛为我属国,空守宝山也无用,我朝用以瓷器茶叶交换,岂不是更能显我上国恩德!”

    东瀛浪人?还是在东山府遇见的?

    自从赵征首辅马甲在那里去过后,东山就成为东瀛的禁地,那里除了海岸线附近有浪寇海盗出没,哪儿还敢有东瀛人还进入内地。

    “燕王殿下,那那个东瀛属民呢?”

    单纯的方孝如是问。

    “都是本王的错,他没有坚持住,本来他跨越重重大海应该就是来报信的,但才到东山府,就病重去了。”

    单纯的燕王朱栎如实答,并且又单纯的给了他建议。

    “方翰林,属国一切皆需向我上国报告,此次他们内乱,那些反贼便是在挑衅我上国威仪,想做先斩后奏之事!”

    “小王觉得,定是他们不通教化,故此次援助一事,如方翰林这般儒道大家,最好也一同前往,实行上国教化,以稳千秋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