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

    “耗时一季时光,春去夏来!”

    “本官宣布!医传已成!”

    “本官太医令,携太医院院判,感谢各位同僚的无私慷慨!”

    “请各位在各自出力的扉页中,写下自己的姓名吧!”

    此刻,太医院内聚集了几乎所有的太医。

    这是属于他们的大日子。

    因为在今天。

    赵征所求的大典中的医传,成了!

    也幸亏赵征人在太医院,这些太医们,也本就有各自所持的医书。

    让医传的修撰,不是从无到有。

    而是按分科不同而归类,分档,再重新总结起来。

    著书不是一个细活啊。

    “赵大人,祝贺您已经跨出了第一步!”

    “当然,也要祝贺本官自己!”

    “没想到啊,没想到,有生之年,老朽居然能够!呜呜呜!”

    “能够亲手翻动这么厚的一本,集大家之言的医书!”

    “老朽!死而无憾已!”

    “请受老朽一拜!”

    “赵大人!也请受下官一拜!”

    本来太医院来,所有人都在笑。

    但赵征没有想到,大家笑着笑着,都对他拜了起来。

    他第一次感觉如此的惶恐。

    “大家快快直身!”

    “赵某不过只是提出了念头,不过只是一个凡人,连半点医理都不懂!没有大家,才没有医传的修成!”

    “不!没有赵大人您!换其他人来,我们也不可能有拿出怀中医书的一天!”

    “赵大人当得一拜!”

    “对啊,赵大人不必自谦!您提出的热水功效,又何尝不是医理!”

    最后,赵征只能红着脸受了他们的礼。

    赵征在太医院办公隔间处。

    “啧啧啧,宝贝啊,宝贝啊!”

    “我就是看一辈子,也看不够!就是现在死咯,只要能抱着它,我也愿意!”

    太医令李万方这个老熟人,带着才印刷出来的《大典-医传》拓本,闯了进来,嘴巴里还一直在念叨着。

    “赵大人,拓本已经印刷出来了!咱们真的成了!”

    “同僚们都在问需要多少银两呢!”

    “不必了,赵某作为赵府家主,这一点钱财还是拿得出来的。”

    “反正那些钱,陛下也不让赵府外用,不如换成书籍,发出去也比放在赵府库房里生霉好。”

    太医令李万方听见赵征这番回答,才终于从喜悦中挣脱出来,瞧见了赵征脸上的迷茫。

    想起了赵征的所求更大。

    医传不过只是第一步,后面的事情,就难搞了,太医院帮不上忙了。

    著典一事的后续进行,就不可能这么顺利了

    “赵大人,我们来谈谈心吧!”

    想到上述那些的太医令李万方,郑重其事的坐到了赵征的对面。

    “谈心?好啊!”

    赵征以为还是如以往那般的谈心,也努力恢复了自己往日的正常表情。

    可是谁知道,他对面的太医令李万方却对着他摇了摇头。

    “李医令是为何意?”

    赵征有些迷糊了,怎么说着谈心,却先对自己摇头,还突然变得如此正色。

    “哈哈,赵大人误会了。”

    “本官在此刻说的谈心,不是之前那般,为医传为政务的谈心。”

    “这一次,本官要的谈心,是医官,与患者间的那种谈心。”

    说着太医令李万方,就先用手指了指赵征,再用手指了指自己。

    “赵大人,你现在就是患者!”

    “而本官,就是你的医官!”

    “是这种谈心,赵大人明白了吗?”

    赵征更迷糊了,因为自己身体的情况,自己是真知道!

    这副傀儡所有的指标,都完全正常!

    最多,有一点四十岁男人的力不从心罢了。

    但他又不需要。

    难道这太医令李万方,看出了我心火茂盛?

    想着想着,赵征就下意识深呼吸,压了压内心的烦躁。

    “赵大人就别乱想了!”

    “本官要治的是,您的心病!您的身体一切健康,至于心火一事,多喝茶就好了。”

    说着,太医令李万方就给赵征倒了一杯茶。

    “心病?”

    赵征接过茶,更懵圈了。

    自己还能有什么心病,是自己不知道的?

    “李医令不是说过,医者可医肉医骨,却唯独不能医心吗?怎么今天却要为赵某治理心病了?难不成,李医令医术大涨?”

    赵征看向李万方,开玩笑道。

    可是谁知道,往日的老顽童,在今天却不接他这个玩笑了,反而脸色越发的正色。

    “老朽五岁时,就在老朽父亲的要求下,开始记药名!二十岁成了家后,就已在家中医馆问诊!”

    “赵大人,还请配合老朽!尊重老朽这一身医术!”

    “以往的心病,其他的心病,老朽确实是无能为力!”

    “但眼下,赵大人的心病,已经到了一种接近病入膏肓的地步!”

    “已不得不医!老朽岂能坐视不理!”

    李万方严肃起来很可怕,让赵征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被大夫脱下裤子在屁股上打针的时候。

    再加上他满头的白须,言语中的关心,又有长辈的爱责。

    赵征终于坐正了。

    “那请李医令问吧!”

    李万方,这才终于去掉了半分严肃,开口了。

    “首先,赵大人!你之心病,初因为,急功近利!”

    “在你刚刚来到太医院时,老朽就看出了,你对医术的小看。”

    “老朽也能理解,毕竟赵府出来的圣贤,包括隔壁那位躺着的忠义侯,都是为天下而忧的!”

    “所以当时,老朽才说了,一药方也可治千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