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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公子的画甚好

    陆嘉宁从贺衍怀里挣脱出来,拉着他的衣袖,“阿衍,他好可怜啊。”

    贺衍不以为然,反过来握住她的手,“有什么好可怜的,欠人钱财自然要还——”

    还未说完,忽然意识到她还在可怜兮兮看着那人,心里一阵烦躁。

    罢了,他家宁宁心地善良。

    从腰带上取下钱袋塞到她手里,“宁宁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吧。”

    陆嘉宁眼眸一弯,“当真?”

    贺衍宠溺看着她,“那是自然。”

    陆嘉宁利落挣脱出来,将花灯塞进他怀里,踩着欢快的步子上前,面对那咄咄逼人的男子丝毫不见慌张。

    “你别打他,我替他还!”

    说着掏出银子塞给那人。

    陆嘉宁走上前,看向趴在地上缩成一团的男子,那男子听到动静抬头,疼痛地蹙着眉望向她。

    那是怎么的眉骨呢,陆嘉宁形容不出来,只觉得甚是熟悉。

    眉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文人傲骨,眉头微蹙,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平。

    再下面是一双清亮含情目,眼角内勾,鼻梁高挺,就连那唇形也是说不出的好看。

    在丞相府时,经常来拜访沈始的幕僚、学子她没少见,却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人。

    这样的人,不该被人磋磨。

    陆嘉宁移开目光,看了眼地上散开的字画,蹲下身将银子放在他身旁。

    “公子的字画,我全要了。”

    那人就躺在地上抬头望着她。

    一袭青色刺绣襦裙,腰间束着细长的丝缎,显得那腰盈盈一握,黑色云纹披风罩住肩头垂到脚腕。

    月光照在她那带着笑意的眼眸,只知道她在与他讲话,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陆嘉宁侧身去捡地上的纸张,指尖还未触及,手腕便被人牢牢抓了去。

    力道极大,一把将她拉起身,手腕上的痛觉让她下意识去挣扎。

    贺衍面色阴沉,冲着露珠道:“捡起来!”

    露珠吓的一惊,急忙放在怀里东西蹲下身去捡。

    贺衍心中压着怒气,拉着她便往回走。

    陆嘉宁跟不上他的步伐,差点一个踉跄摔下去,急着去扒开手腕上的牵制。

    “阿衍,你抓疼我了。”

    听到她喊疼,贺衍立刻停下脚步,松开她的手腕去看。

    白皙的手腕已经发红,瞬间心里怒气消散一丝,心疼的放在嘴边吹了吹。

    陆嘉宁拿不定主意,“阿衍怎么了?”

    “你对着他笑干什么!”

    “我哪对着他笑了?”

    “你就是对着他笑了!”

    见贺衍依旧如此,陆嘉宁软下声音,“不是阿衍让我去的吗?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贺衍没好气,又强硬抓住她的手,“这么听我的话?”

    陆嘉宁咬咬牙,违心道:“那是当然,阿衍待我最好了。”

    “吻我!”

    贺衍垂下眸,眸色深沉近墨锁向她,语气带着强硬。

    陆嘉宁两眼一黑,又故作害羞模样偏头看了眼街上人群,手指拉着他的袖口晃悠,声音娇柔。

    “那么多人呢,等回去我再亲你好不好?”

    贺衍瞄了眼不远处那人,那不加掩饰的目光依旧放在他的宁宁身上。

    真是不知廉耻,他的宁宁也敢惦记!

    贺衍心情不爽,“不好!”

    陆嘉宁看着油盐不进的贺衍,真想抄起棍子打在他那张嘴上。

    贺衍不理睬,转身不去看她,“宁宁刚才对他笑,我都看见了,宁宁不要狡辩——”

    话未说完,一抹温热的感触盖在他脸颊下方,一瞬即逝。

    贺衍还没反应过来,陆嘉宁已经放下脚尖,拎起裙子往回跑。

    她怕她再不跑会忍不住扇他!

    露珠捡完画纸走过去,看到姑娘已经跑远,自家公子在那摸着脸傻笑。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贺衍将她手里的画纸抢来,转身低眸瞥了眼趴在地上的男人。

    眼神极其蔑视,如同看跳桥小丑般,嘴角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仰起手慢悠悠将手里东西撒了出去。

    随后转身赶上陆嘉宁,牵起她的手,力道还是很重,语气带着些许傲娇。

    “这次原谅宁宁了,下次不许对着别人笑,谁都不可以。”

    他看不得陆嘉宁对别的男子笑,陆嘉宁是他捡来的,这辈子只能对他笑。

    陆嘉宁真想挣脱出手扇他一巴掌。

    这是什么人说出来的话啊!

    忍了!

    -

    将陆嘉宁送回院子,贺衍不舍地揽着她的腰身,在殷红诱人的唇瓣上好一阵蹂躏。

    松开时,那眼睛都泛着幽光,刚想说留下来,便想起昨日那件事。

    今日刚哄好宁宁,还是不愿惹她生气。

    贺衍离开后,陆嘉宁拖着疲倦的身子坐在梳妆台旁,想查看战利品,察觉露珠就在旁站着,哪也不去。

    “下去休息吧。”

    露珠不动,“等姑娘休息了,奴婢在偏榻上休息便可。”

    陆嘉宁不解看着她,“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

    露珠依旧不动,“姑娘,公子吩咐了,让奴婢好生照顾姑娘。”

    陆嘉宁冷笑,好不容易送走一个,又来一个,把她当什么了。

    “罢了,随你。”

    -

    次日一早,陆嘉宁醒来时便发现偏榻上没了身影,心里盘算着手里的银两,加上那些首饰不过才八十余两,从贺衍那顺来的玉佩估计也能值百两。

    她不知道离开后去哪,昨日听到那个卖画公子是要去京都的。

    她如今缺一个为她准备离开工具的人。

    京都富饶之地,她怕自己手里的银钱太少,一个人根本无法生存,可她更怕的是遇见丞相府的人。

    可她现如今要如何?

    她不想成为贺衍的妾室。

    总归要离开锦州,去一个贺衍寻不到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管他呢,先离开锦州,再去其他地方潇洒。

    露珠进来时,看到陆嘉宁在发呆,服侍她洗漱好之后,才慢慢道:“姑娘,方才凌风派人来告知,公子近些时日有要事不能来陪姑娘了。”

    陆嘉宁捏着玉佩盘算着,这可是好事情,想着差点笑出声,压下嘴角询问,“什么事?”

    露珠摇头,“奴婢不知。”

    “大概几日?”

    “那人也不清楚,估计近些日子公子来不了了。”

    陆嘉宁面色不显,露珠以为姑娘是生气了,急忙安慰道。

    “公子定会记挂姑娘,定然是有要事要忙才不能来陪姑娘,姑娘若是无事可以四处逛逛。”

    “公子放在奴婢这还有些银两,姑娘这几日想买什么便买什么。”

    贺衍不陪她时,那些衣裳首饰都是让人直接送过来的,他并不想让她出门。

    想念他?

    陆嘉宁巴不得他赶紧离开。

    以往贺衍都是日来一次,亲近良久便会离开,也不会厚颜无耻到在她这宿下。

    近些时日不知怎么了,天天往这跑,赶都赶不走。

    做戏要做全,听着露珠的话,陆嘉宁使劲挤出几滴泪水,“罢了,我等阿衍回来便是了。”

    露珠心疼道:“姑娘莫要伤心,今日绿树做了姑娘爱喝的莲子粥,奴婢先让她们端过来。”

    陆嘉宁点点头,看着露珠离去的身影,伸手抹了把干巴巴的眼泪。

    贺衍一般都是把银子放在露珠那,买什么和露珠说一声就好,她也不好直接要过来。

    又过了两日,陆嘉宁实在没趣,脑子里想着如何离开。

    一点思绪都没有。

    午膳过后小憩一会,醒来时发现露珠正坐在偏榻上在打瞌睡,陆嘉宁也没吵醒她,下榻倒了杯水喝。

    露珠睡的浅,自责没照顾好陆嘉宁。

    陆嘉宁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下颌,另一只手毫无章法地抠着杯壁。

    “露珠,陪我去街上吧。”

    露珠点点头,走去里间拿来白色帷帽给她戴上。

    陆嘉宁扯了扯那层薄纱,看着也遮挡不住什么。

    露珠提醒道:“姑娘,公子吩咐的。”

    姑娘生的那样好看,公子担心也是有道理的,公子如何吩咐,她便如何做。

    “姑娘今日要去何处?”

    “朱雀街吧”

    露珠刚想问前两日刚去过,为何今日还要去,又一想公子不在身边,姑娘定然心情不好。

    姑娘想去便去吧,露珠也怕惹了姑娘心中不快,反正她跟在身后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露珠跟在陆嘉宁身边不仅是伺候,还有监视之意。

    她跟随陆嘉宁身边将近两年,姑娘和公子的情意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

    朱雀街。

    陆嘉宁佯装满不在意,带着露珠去珠宝铺选了几个钗子,又去买了几份糕点,一路上逛来逛去。

    看着逛的差不多了,带着露珠往西走,一路上边走边看,不可让露珠发现她的企图。

    她不知道那人还在不在西街,毕竟前几日伤的那么重。

    但一想到贺衍不知何时便回来了,他近些日子又越发看紧了她,如果不做点什么,她怕以后可能就真的走不掉了。

    不远处,那人依旧是前几日的麻布破衫,深蓝色布条束发,身姿笔直,手持毛笔低头描绘着什么。

    陆嘉宁站在桥上看去,那人浑身带着一股子淡雅风情。

    陆嘉宁深深吸了口气,默默在心底盘算着如何开口,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答应她。

    “露珠,你可见我发簪掉到何处?”陆嘉宁着急忙慌摸着发髻。

    蹙眉焦急,“应该是掉在路上了,你去给我寻寻那支碧绿色玉簪,那是阿衍送我的,不能丢。”

    露珠怀里抱着东西,有些难为情,“姑娘——”

    “我在那边馄饨铺等你,你赶紧去找找,别被人捡去了。”

    说着陆嘉宁下了石桥,走到斜对面的馄饨铺坐下,点了碗馄饨坐下,露珠才安心离去。

    陆嘉宁看着露珠走远,立刻取下帷帽朝那人看去。

    那人似乎有感应般也朝她看来,眼神清清白白,无半点越矩。

    陆嘉宁定了定神朝他走去,站在他身侧,衣袖不经意拂过他肩处,那人下意识垂下眸。

    “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人似乎没想到她会走来,捏着毛笔的手明显顿了下,随后起身跟在她身后。

    陆嘉宁听着身后脚步声,心里的胜算大了些,握着那帕子的手也松了一丝。

    往前走是一个偏僻胡同,陆嘉宁朝周围多看了几眼,见这没什么人,心里酝酿好情绪停下,转身去看他。

    “公子近日可要上京去?”

    那人认真点点头。

    “公子可否带我一同去?”

    那人似乎不解看着她。

    陆嘉宁酝酿着情绪,泪水瞬间涌了出来,眼角薄红,引人怜惜,准备着说辞开口,“我——”

    她刚开口,那人也紧跟着开口,后退一步朝她拱手,“姑娘若是愿意,自然可以。”

    他的声音清冽中带着一股子书香气息,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儒雅之气。

    陆嘉宁似乎没反应过来,她准备了那么久的说辞没用上呢。

    有种夫子要抽背古籍,私下准备了许久待夫子抽查,夫子摆摆手告诉她回去吧。

    不过最后结果是好的。

    陆嘉宁清了清嗓子,眼泪瞬间收了回去,声音里带着些许愉快,“公子可否这两日便去?”

    进京赶考的学子一般都会提前去,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那人端端正正又朝陆嘉宁行了个拱手礼,嗓音低醇,“在下陈鹤羽。”

    陆嘉宁没注意他的用意,一心只想着解决此事,又重复一遍,“陈公子,这两日可否去京都?”

    陈鹤羽压眸看着她着急的神情,“自然可以。”

    陆嘉宁松了口气,嘴角立刻扯着笑,“后日卯时,我在东街桥头等公子可好?”

    陈鹤羽认真点头,“好。”

    得到想要的答案,陆嘉宁激动地从腰间拿出刚才丢失的碧绿色玉簪塞给他。

    “公子把这个换了银两,先着手置办一辆马车以及路引,剩下银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后日一并带来,能保我们去京都。”

    陆嘉宁知道眼前这人身上没什么银两,不过她有,她只缺一个为她准备离开工具的人而已。

    陈鹤羽感触到那冰凉的手覆上他的手背,顷刻间眼眸暗了暗,低眸盯着她那双手看,只一瞬便收了回去。

    手里丝滑柔软的感触不作假,比书堂里那些公子哥锦衣缎子还要丝滑。

    陆嘉宁对着他笑,“公子,我先离开了,后日桥头见。”

    刚转身,便被人叫住。

    “姑娘。”

    陆嘉宁回头看,“公子怎么了?”

    陈鹤羽顿了好一会才开口,“在下有银子,昨日姑娘给的有二十三余两,已经足够了。”

    陆嘉宁心里以为是给他银子伤了自尊,毕竟读书人向来清风亮节,不愿意接受施舍同情。

    “那是买画的钱,公子的画甚好,不是我给公子的,是公子自己挣来的。”

    随后目光落在被他握在手里的玉簪上,“这个是马车钱,路引的钱等后日我再给公子,一码归一码。”

    陈鹤羽看着眼前人,眸子清澈,又行一礼,垂着头,声音里带着一丝轻颤,“敢问姑娘芳名?”

    “陆嘉宁,嘉赏的嘉,安宁的宁。”

    陆嘉宁笑笑,“公子我先离开了,外面有人等。”

    陈鹤羽抬头,发现已经没了身影,刚才的一切仿佛是场梦一般,只有手里的玉簪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日,她如仙子般出现。

    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就算再见到也是形同陌路,而且那日跟同她一起的男子,看起来非富即贵,两人关系亲密。

    没想到今日竟能再遇见,还要和她一同去京都,仿佛是一场梦。

    她红着眼眶望向他时,那泪水像是砸在他心上,恨不得上去擦拭,可他又不敢。

    一身清穷,怎敢上前打扰。

    陈鹤羽好久才平复心底的悸动,将玉簪放进怀里,迈着步子出去,目光不自主的朝对面馄饨铺看去,早已没有了身影。

    陆嘉宁刚出去便瞧见露珠从远处赶来,朝她走去,露珠着急说寻了一圈也没找到那玉簪。

    陆嘉宁佯装失望,“不必寻了,以后让阿衍再买一个就是了。”

    跟着露珠一同往回走,路上看到卖画本子的,一时兴起买了好多本。

    得到想要的答案,陆嘉宁一路上心情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