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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喜庆

    那他又是为了什么而生?

    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不喜欢与人平起平坐的感觉。

    而那个女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会让他觉得自己只是个男人,而非君……

    晚宴定在雍和殿,酉时开始。

    差不多快到时辰,凤天歌的轿子由远及近停在皇城东门,待她下轿,竟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东门旁边,抖成了一个瑟瑟的身影。

    “你可来了!”容祁直接跑过来,左顾右盼之后靠近凤天歌,“我可以补偿你。”

    莫名的,这话听着别扭呢!

    “五千万两。”凤天歌举步走向东门。

    容祁抽抽嘴角紧紧跟上,“就凭咱俩的关系谈钱会不会太远?”

    凤天歌止步,将帖子递给守门侍卫,朝御花园方向转过去时却被容祁快走几步拦下来,“谈谈感情,谈谈这段时间本世子是怎么帮你的。”

    凤天歌摇头,“别谈感情……”

    人若不死一死,真是不知道自己上辈子贱在哪里,谈感情的下场就是死都不知道为什么。

    见容祁那双清华潋滟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凤天歌补充一句,“太伤钱。”

    于是某人一个趔趄狠栽到地上……

    既是国宴,席间摆设跟吃喝自非俗物。

    凤天歌进来时,整个雍和殿除了伺候的宫女太监,没有一个正主儿。

    好在有个管事儿的在里面操持,“凤大姑娘来的早,您这边儿请!”

    见李诚瑞指了位子,凤天歌微微点头,转向左手边第二个镶金矮几,按道理像是这种级别的国宴以她现在的身份并没有资格参加。

    是以凤天歌实在想不明白北冥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会儿容祁算是第二个走进雍和殿的受邀之人。

    凤天歌倒是清楚北冥渊为何会请容祁,七国里唯有赵国在齐国没有质子,而齐国里与赵国关系最密切的当算容祁,由他来陪白玉霜也说得过去。

    “五千万两能不能少点儿?”容祁也不知道怎么说通的李诚瑞,竟然坐到凤天歌身边。

    “不能。”凤天歌根本没指望容祁能拿出来,又何必费心讨价还价。

    然。

    容祁拿出来了。

    看着被容祁硬塞到手里的五千万两欠条,凤天歌憋了半天,脸黑如炭,“你是认真的么?”

    “白纸黑字我能骗你?”容祁心在滴血。

    容祁这样说凤天歌却根本就不信,如果让楚王在五千万两跟容祁之间选其一,楚王绝逼会拿起银票就走,挥挥衣袖,权当自己没生过容祁这个兔崽子……

    就在凤天歌想把欠条揉成一团打到容祁脸上的时候,北冥渊带着独孤柔走了进来。

    很难想象,独孤柔竟然选了一件正红色华贵宫袍,头饰上的七彩飞鸾簪在顶吊琉璃灯的映衬下光芒耀眼。

    “她这是把自己当成太子妃了。”容祁朝凤天歌身边凑了凑。

    “她本应该是太子妃……”

    如果不是北冥渊许了独孤柔足够诱惑的东西,她怎么会如此决绝站在北冥渊那边,将自己在整个朝中唯一的靠山置于死地,毫不念及往日亲情。

    可惜独孤柔还是不够聪明,狡兔死诌狗烹,驰骋沙场为大齐立下赫赫战功的独孤艳尚且走不出这个死循环,她还指望北冥渊会对她遵守誓言?

    重生伊始,凤天歌终于明白誓言二字的正确写法。

    逝言……

    “你没事吧?”容祁注意到凤天歌握着青瓷碎纹杯的手在发抖,里面果酒溅出来都没感觉到,不禁低声问了一句。

    “没事。”凤天歌松开夜光杯,抽出锦帕。

    面对背叛,她还是不能做到心如止水。

    许是因为走神太严重,凤天歌并没有注意到北冥渊入殿时的那一瞥……

    终于,在所有官员皆到场后,那位独孤艳之下无敌手的赵国第一女将军千呼万唤使出来。

    她一出场,凤天歌便无比优雅的从椅子上滑下去了……

    白玉霜竟然穿了一身大红,血一样鲜红的颜色,简直不能再喜庆!

    一侧,容祁也觉得脸都不知道朝哪儿放,求不认识。

    “白玉霜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太子妃。”殿中,白玉霜就像一个行走的红灯笼止步于北冥渊面前,高声喝道。

    刀五也是一身红衣,恭敬在侧。

    北冥渊欲开口之际,白玉霜已经挺起身子,“这位是太子妃吧?本将军没叫错是吧?”

    和谐场面顿时变得尴尬无比,凤天歌刚刚端起杯子的手又是一抖,视线不由落向独孤柔。

    “呵,白将军远道而来,本宫自当敬将军一杯……”独孤柔尚算聪慧,举杯想要把这个话题绕过去。

    “那一定是太子妃了,这一身正红满头飞凤定错不了,太子妃敬酒本将军一定要喝。”白玉霜回身时,刀五已然将酒杯递过来。

    白玉霜一口一个太子妃,独孤柔虽未反驳,脸上却有些挂不住。

    殿内除了白玉霜跟刀五是外人,剩下的谁不知道谁。

    独孤柔饮酒入腹,正想着坐下来降低存在感,不想白玉霜又开口,“玉霜斗胆,怎么看太子妃有些眼熟呢?”

    独孤柔又被点了名,“是吗?可能是投缘吧……”

    “想起来了,太子妃跟那独孤艳是?”白玉霜一副恍然之态,把剩下的半句话抛向独孤柔。

    镶金矮几处,凤天歌听出白玉霜有为难之意,冷冷一笑,这厮恨屋及乌是看独孤柔不顺眼了呵。

    “那奸妃是本宫同父异母的姐姐。”独孤柔噎喉,余光瞄向北冥渊却没得到回应。

    白玉霜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扔了手里酒杯,脸色一寒,“原来是独孤艳的妹妹。”

    这杯子摔的!

    “本宫虽是独孤艳妹妹但与她绝非一丘之貉,奸妃一案若不是本宫大义灭亲,那叛逆绝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范。”独孤柔立时撇清关系。

    如此,白玉霜脸色方缓,“哦,六亲不认……太子妃英明啊!瞧现在多好,非但没被独孤艳连累,还坐了她的位子睡了她的男人!”

    “咳……”北冥渊轻咳一声,“将军远道而来,不如先坐下歇歇。”

    白玉霜闻声转眸,虔诚拱手,“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可我不累,只要想到独孤艳已经死透透的,本将军就兴奋的根本不知道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