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许诺送笑笑上幼儿园,在门口处,看见刚刚出院上班的白露。
白露跟她笑了一下,打招呼,“笑笑妈妈。”
便去忙工作了。
晚上,笑笑跟许诺说:“妈妈,白老师要辞职了。”
“辞职?为什么呢?“
许诺惊讶地问。
笑笑:“白老师说要回家。”
小孩子眼睛眨了眨,拽了拽许诺的衣袖,“妈妈,你跟白老师说,让她不要走好不好,笑笑不想以后见不到白老师。”
白露的家不在京城,许诺知道,她安抚的揉了揉女儿的头,起身,拿起手机,给白露发了条微信,“笑笑说你要辞职了,是真的吗?”
白露那边很快回复。“是的,准备辞职回老家了。”
许诺想了想:“你舍得吗?”
白露住院的时候,是韩臻在照顾,她以为,他们又和好了。她还叹白露脑子不清醒来着,一个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男人,他会从此以后,就全心全意对你吗?
这次,那边半天才回复:“没什么舍不得,那个人,他从来不属于我。”
条件简陋的出租房里,白露望着窗外的晚霞,眼前浮现起医院的一幕:她倒水喝的时候不小心把他的腕表洒上了水,那个在窗子前打电话的男人,扭头看见,便把通话掐断,手机塞进西装的兜里,几步奔到柜子旁,把腕表拾起来,然后问她:“你成心的?”
他没有发火,但他的眼神是冷的
那种冷,她现在都记得。
那句,你成心的,更是印在她的骨子里,让她想起来,就浑身发冷。
当时,她惊愣的瞅着那张俊逸的容颜,那一刻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瓢凉水,她这几天被迷失的神智瞬间就回来了。
是了,她忘了,他心里住着那个女人。
即使他现在,人在她这里,即使他在医院照顾她,他的心,依然在那个女孩儿身上。
她永远不可能占据那个位置。
那块表,是那个女孩儿送给他的,情侣表,一人一块。那一块儿,随着女孩儿下葬了,这一块儿,韩臻一直戴着,戴了很多年。
仅管现在他年入近千万,是有名的医学专家,那块表,与他的身份,早已不匹配。
他却一直戴着。
她没有解释,只扯了一下嘴角,“你愿意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
韩臻拿着那块表,拔腿走了。
到她出院,没再看见他
分手的时候,白露是失望大于心死,现在是心凉了。
许诺沉默了一会,“哪天走,我和笑笑去送送你。”
白露:“后天。”
她还有一天,合同就期满了。
许诺:“ok。”
转眼到了白露走那一天,许诺带着笑笑去了机场,白露拉着一个行李箱,站在人来人往的进站口,形单影只的。
许诺带着笑笑下了车,走到白露面前。
“许姐。”
白露笑了一下,明明很明媚的笑脸,却有一种萧索感。
许诺嗯。
“白老师。”
笑笑仰头唤。
白露弯身将笑笑抱起来,吻吻她的额,“老师会想着你的。”
她很喜欢笑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眼缘吧!
白露将笑笑放下,“许姐,谢谢你来送我。”
准备离开的白露,对许诺的称呼也亲近起来,这对母女,是她在这个异乡的城市,不多的,给过她温暖的人。
“应该的。”
许诺温和的笑了一下。
目送着白露拉着行李箱独自走进进站口,渐渐消失于人流,许诺心里有一种不知名的惆怅。
她发了一条朋友圈:“最难过,就是送别你特别投缘的人。”
下面一张照片,是白露走向安检口的背影。
韩臻是在转天看到那条朋友圈的,他的朋友圈,只接受有数那么几个人的说说。
所以能在隔了一天一夜后,一眼就看到了许诺那条。
认出照片上那个身影是白露后,韩臻愣在那儿,一颗心仿佛瞬间空了下去,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离了,让他控制不住想要找回来。
许诺从手术室出来,回诊室的路上,碰见韩臻,韩臻一身白大褂,手里攥着手机,神情肃萧,“她去哪儿了?”
韩臻问。
许诺挑了下眉,“韩医生说的是谁呀!”
明知道他说的是白露,就故意气他。
韩臻:“白露!”
许诺:“哦,我没问!”
韩臻知道,她就是故意气他的。他没再问,掠过她,快步匆匆走了。
回到诊室的他,没有立刻接诊,而是打了个电话到幼儿园,怒问园长:“白露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嗯,?”
园长被问的一脸懵b,她哪知道,白露是这位董事的前任。
“韩董事,您也没说白露走了要告诉您啊!”
对面已经啪的把电话挂了。
园长叨咕了一句:“莫名其妙!”
等着接诊的病人,隔着诊室门的玻璃窗看着里面的男人举着手机打电话,着急的敲敲门。
里面的人像没听见一样,举着手机,顾自说话,身形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