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送走许明川和时笙,欧阳先生仍然很郁闷,回到卧室,他在床边坐下,一边解着衬衣的扣子,一边道:“今天让许老头得意了,哼,糟老头子!”
欧阳夫人笑道:“孙子继承谁的衣钵,有那么重要吗?你瞧瞧你们两个老头子跟两个老小孩儿似的,还较劲儿。“
欧阳先生也觉得好笑了:“就是不想他得意嘛!”
转天,笑笑幼儿园里有活动,许诺去参加,活动的间隙,她悄声问白露,“白老师,我让次给你介绍的那几位,就没一个看上眼的?”
白露想不到,许诺还想着这事儿,她笑笑,“就是暂时不想谈恋爱了,他们都挺好的。”
她揉揉笑笑的头,转身去忙其他工作。
活动结束,小朋友跟着家长一起回家,笑笑上了车,又扯扯许诺的衣角,“妈妈,今天是白老师生日,我忘了把礼物送给她。”
小姑娘昨天晚上精心准备了一张生日贺卡给白露,贺卡上是小姑娘自已画的图案,字也是她自已写的。
“一会儿白老师出来,我们给她。”许诺说。
笑笑点头。
白露从幼儿园出来,就看到许诺的车子还停在不远处,她正寻思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笑笑就从车子里下来了,她小手拿着一张贺卡,朝她跑过来,“白老师,送给你的,祝你生日快乐!”
白露一顿,心里涌起一阵特别温暖的感动,她接过那张贺卡,看了看,然后蹲下身形,和小姑娘平视,“谢谢笑笑,老师非常开心,你的礼物,老师也很喜欢。”
她抱了抱笑笑。
笑笑笑的眉眼弯弯,转头对正走过来的许诺道:“妈妈,白老师说非常喜欢我的礼物。”
许诺笑揉揉孩子的头,“你用心准备的,老师当然会喜欢。”
又对白露道:“白老师,生日快乐。”
白露回以温甜的笑,“谢谢笑笑妈妈。”
瞅着那辆豪车载着许诺母女离开,白露心里头也跟着荒凉起来,她在这个城市没有亲人,所以,不管开心与悲伤,她都要一个人承受。
二十六岁了,跟了那个人三年,最后还落个孑然一身,连生日都得一个人过。
白露坐在西餐厅的一隅,漫不经心的品着盘子里精致的糕点,却品不出一点滋味来。
“先生女士,这边请。”
服务生带引着一对男女走过来。
男的身量修长,衣着考究,一张脸长的光风霁月般的清明好看。女的长相甜美,衣着时尚,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很开心。
看着这情侣一般的两人走过来,白露一顿。
韩臻也看到了她,他目光定了定,便移开了。
和年轻女孩儿坐在不远处的卡座,白露听见他好听的声音,“想喝点儿什么?”
女孩儿看起来年龄要小的多,也就是大学刚毕业那种样子,对着韩臻,那种崇拜和喜爱的眼神掩都掩不住。
“什么都行。”女孩儿笑弯着眼睛。
韩臻给自已点了一杯咖啡,给女孩儿点了一杯鲜榨果汁,还有一些西餐小点。
“韩医生,如果我们结婚了,会马上生小宝宝吗?我妈妈说,你年纪不小了,可能,我嫁给你,就马上要生宝宝的。”
女孩儿有些害羞的说。
韩臻声音斯文好听,“这个要结婚后再说。”
白露端起红酒杯,一杯酒全进了肚子,喝的很猛。
t,他们在一起三年啊!他都没提过结婚,这才分手七个月,就和另一个女孩谈生孩子的事了。
白露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她拿起手包起身走了。
才迈出几步,就觉得肚子一阵钻心的疼。她哈一声,手捂住腹部,好在那股疼劲儿很快就减轻了。
白露回了住处,就躺下了。后半夜,那股疼劲儿越来越厉害,白露受不了了,自已爬起来打了120。
很愉,她就被确诊为急性阑尾炎,需要手术。
医生让家属签字,白露说她没有家属。
父母都在千里之外呢,不可能让他们大老远的过来,白露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她自已给自已签了字。
早上第一台手术就是她的,白露被推往手术室。
迎面一道气质翩然的身影走过来,不知是感应还是什么,白露被推着经过他身边时,他顿了一下,侧头看了一眼,是一个即将手术的女人,从他的方向,看见的是女人的后脑勺。
韩臻径直走了。
马上他还有台手术。
手术结束,是三个小时后,韩臻举着两只手,等着助理给他把手术服脱下来。
旁边有个医生说话,“今儿外科那边,有个女的急性阑尾炎,一个家属都没有,自已给自已签的字,孤身在外打拼的人真不易。”
“我知道,那女的叫白露,名字挺好听的。”
韩臻心脏蓦地一颤,他不等助理帮他解衣服,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解了,打开柜子,拿出自已的衣服换上,迈开长腿就走了。
助理:……
更衣室的医生们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是一脸懵地看着他高大身影匆匆离开。
韩臻去了外科,打听到,白露的手术已经做完,现在人在病房,便迈开长腿往那边去了。
白露的麻药劲儿过了,伤处疼的她想掉泪。这个时候,就特别希望亲人在身边。
病房的门呼的被人推开,一道白大褂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到靠窗那张床上的白露,韩臻抬腿走过去。
“怎么阑尾炎了?”
白露听见这熟悉又关切的声音,一时以为自已出现了幻觉。她扭头,有些吃惊的看着韩臻。
“你怎么来了?”
手术后的她,脸上没有血色,整个人显得很柔弱。
韩臻的心被扯了一下,她走到她面前,“在这边坐诊。你呢?现在感觉怎么样?”
白露道:“麻药劲儿过了,有点儿疼,没什么事的,韩医生下班了,还要陪女朋友吧,就别在我这儿耽误时间了。”
韩臻眼帘颤了一下,“她今天有课,晚上才能见。”
白露的心脏,瞬间像被人拿刀子捅了一下。
疼,是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