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琛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块匾看。
但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敢前去换匾。
就连高公公也在等着他开口。
过了片刻,萧琛才似妥协般道:“换上吧。”
“是。”
高公公乐呵呵的答应,转而就冲着抬匾的人大手一挥。
“快去换上!”
几个人赶忙前去将匾换上。
萧琛也转身朝着书房走去,所过之处妾室福身行礼。
“恭喜殿下”这几个字连绵响起。
可萧琛却像是没听见,径直回了书房。
云初看着他的背影,迟迟不曾跟上去。
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圣旨。
直到牌匾被换上,前来送赏赐之物的人离开,府里也又一次恢复安静。
但妾室之间仍旧会暗中谈及此事。
见墨江要去找萧琛,云初便将圣旨交给了他。
“将这圣旨收到书房吧。”
墨江接下圣旨后,低声安抚:“殿下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夫人再给他些时间,过两日就好了。”
至少他清楚的知道萧琛心里还是有云初的。
只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意料之外。
萧琛也难免无法接受。
云初也只能相信墨江说的话。
“只要他没事就好。”
等墨江拿着圣旨去了书房,进门就听萧琛问:“日后将诏狱司交给你。如何?”
闻言墨江玩笑似的说:“恐怕不成。”
双手将圣旨放在他面前。
“我素来是听吩咐办事的,诏狱司交给我,我只怕担不起。”
萧琛单手将桌上的圣旨打开。
垂下的眼眸正好看清楚上面的字。
强劲有力,却也不失秀气。
可如今他却没了心思欣赏圣旨上的字迹。
“你若是怕自己担不起,此事就交给楚问,日后你听他的吩咐行事。”
反正对他而言,这二人实力相当。
谁接手诏狱司都一样!
墨江小声嘀咕:“你好歹再让一次,我兴许就答应接手了。”
“你错失良机,本王为何还要再让你一次?”
萧琛抬眼看他。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这诏狱司,你敢不敢接手?”
墨江毫不犹豫的点头:“敢。”
这还差不多!
至少将诏狱司交给他,萧琛也能放心。
然而屋内静了一刹,墨江突然问:“东厂和其他那些侍卫,你可要交给谁?”
诏狱司固然要紧,但更要紧的是东厂。
至少眼下没有合适的人能接手东厂。
需得是实力强,且值得萧琛信任的人!
萧琛却脱口而出:“交给楚问。”
“楚、楚问?!”
墨江惊愕的连说话都结巴了。
“他并非阉人,怎能将东厂交给他?”
倘若不是阉人也能接手东厂,为何不想着交给他?
怎么就想着交给楚问呢?
到头来即便他管着诏狱司,也还是要听楚问的吩咐。
毕竟楚问才是接管整个东厂的人!
萧琛理直气壮道:“并非阉人自然不能接手东厂,但眼下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只能交给他。到时候本王会去找陛下,将此事言明,半年后重新选他人接手东厂。”
这半年期间应当是能挑选出合适的人了。
墨江不服气道:“你为何不想着将东厂交给我?”
明明他和萧琛认识的时间最长。
按理说应当要交给他才对!
可萧琛却说:“你还要为本王做事,你以为本王如今身边还有可用之人?”
拢共就两个得力干将。
生怕诏狱司和东厂都交给楚问,他会管不了。
只好将这二者分开。
但即便是如此,其中一人也还是要帮他做事。
皇子之间的纷争,未必比管东厂要轻松。
墨江也只能答应:“既如此,这些事就听殿下的。”
不足一个时辰,萧琛就是当今圣上在找的三皇子一事,就在整个皇城都传开了。
不少了朝中大臣都来送上贺礼。
云清河也带着妻女赶来。
才刚下马车,看着头顶的牌匾,柳氏更是恨的直咬牙。
“三皇子府,云初这死丫头,命够好的,竟然嫁给了皇子做正妻!”
如今甚至还是名正言顺的三王妃!
以后云嫣不知嫁给谁,才能比嫁给萧琛显得贵气。
云清河猜到她心中所想。
不放心的低声叮嘱二人。
“今日前来是为恭贺殿下,你二人不可胡言乱语,否则万一惹怒了殿下,到时候我可保不住你们!”
柳氏撇撇嘴,带着云嫣就往里走。
“没出息,不愿意保我二人直说就是,何必拐弯抹角的!”
云清河看着二人的背影,无奈叹气。
但愿这二人今日别惹事就好!
入府后,被府中下人带着去了主院厅堂。
好在此刻没有其他大臣在。
云初倒是能接待几人。
贺礼被夏燕接下后收起来。
柳氏环顾四周后问:“殿下呢?难道不在府中?还是说不愿意见我等?”
“殿下这两日身子不适,谁也不见。”
云初倒是给萧琛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
柳氏小声嘀咕:“身子不适?我看是不愿见我等吧,才刚成了皇子就在摆架子,果真是不一样了。”
即便是声音小,但屋子里的几人都还是听见了。
云清河怒瞪她一眼。
“你胡说什么呢?殿下身子不适,就是身子不适!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就出去!”
这种关键时候还不知死活。
她当真是活腻了!
也是真相害死他。
柳氏也只好闭口不言。
云初见状漫不经心道:“婶母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往后在皇城中还是谨言慎行吧,免得到时候婶母又要被罚。”
明晃晃的威胁!
闻言云嫣不服气道:“何时轮到你来教训我母亲了?你算什么东西!”
“云嫣!”
云清河急忙出声制止。
这母女二人当真是不要命了。
竟然还敢如此和云初说话!
“别乱说话!”云清河提醒。
可云初还是含笑道:“如今殿下是三皇子,我是他的正妻,妹妹说我算什么?”
自然是算王妃!
云嫣轻咬下唇,就是不肯说。
云清河见状赶忙出面打圆场:“嫣儿就是整日里胡言乱语,你别与她一般计较。”
“叔父觉得是我与她计较?”
云初分明笑着,可望向云清河的眼神,却愈显冷漠。
云清河赶忙否认:“并非是王妃计较,是、是下官管教不利,等回府我定会好好管教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