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并非是有意的!”
孟夫人还在竭力狡辩。
见她仍不知悔过,孟大人气的手都在抖。
“你并非有意的?难道还能是他人逼着你说的?”
那些话自然是孟夫人自己要说的。
一想到明日此人还要去督公府,孟大人就只觉彻底完了。
明日还不知会如何得罪了督公夫人呢!
孟大人厉声道:“明日你不准前去,让真儿一人前去。”
闻言孟夫人更是生气。
不准她去也就算了,凭什么让许真儿这个妾室去?
区区一个妾室,也配与督公府有往来?
“不成,方才已经答应了要去,岂能出尔反尔?况且皇城之中,哪有妾室前去与这些高门大户有往来的?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言毕站起身。
“明日去督公府,我是定然要去的,谁也拦不住我!”
话音落下的刹那,斜了眼许真儿。
这个狐媚子,休想得逞!
眼见孟夫人离开,孟大人忍不住长叹一声。
“真是造孽啊,也不知年轻时怎的就娶了她了!”
可如今说这些已经晚了。
一想到明日前往督公府的事情,孟大人眉头一紧。
无论如何,明日也不能再出事了!
“真儿,明日前去督公府,你务必要盯紧她,万不可再让她胡言乱语。”
“可她是夫人,妾身只是个妾室,怎能……”
许真儿支支吾吾,但究竟是何意,却是一目了然。
孟大人不耐烦道:“她若是敢不听你的,回来告诉本官,本官自会罚她。”
闻言许真儿才一口应下。
翌日。
萧琛一早就被召入宫中。
云初留在督公府,等那些妾室请安过后离开,孟家夫人与妾室也一并来了。
夏燕忙吩咐了人前去泡茶。
她亲自前去将二人引到主院厅堂。
见到云初时,即便前两日还在背后议论她的孟夫人,此刻也不得不屈膝行礼。
跟在身后的丫鬟将带来的补品与糕点一并交给夏燕,跟着主子一起行礼。
“见过督公夫人。”
孟夫人与许真儿一同喊道。
云初冲着二人比划。
不必多礼,快坐吧。
夏燕翻译过后,二人落座,茶水也被端了上来。
今日请二位前来,是为品茶,二位不必拘束。只当此处是茶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云初冲二人比划过后,夏燕翻译。
孟夫人闻言神色一滞。
这怎么像是要秋后算账呢?
还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恐怕说了以后就走不了了。
“那日在德昌侯府一事,妾身也听姐姐说了。今日前来,老爷特意叮嘱妾身,定要妾身好好跟督公夫人道歉。”
说着便站起身,再度冲着云初行一大礼。
“还望督公夫人莫要与姐姐计较,她是无心之过。”
云初看着面前之人,又看看孟夫人阴沉的脸色。
足以见得孟夫人不愿让此人代她道歉。
更是小声嘀咕:“谁稀罕你替我道歉?”
即便这话屋子里的人都听见了。
但也都默契的装着没听见。
云初含笑比划。
此事我不曾与孟夫人计较过,你也不必代她道歉。
随着夏燕的翻译,许真儿缓缓站起身。
云初貌似随意的冲着她比划。
夏燕跟着在一旁翻译:“这位夫人知书达理,颇有高门大户贵女的风范。倒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女儿?”
许真儿垂眸一笑,守着锦帕遮唇。
“妾身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并非是高门大户的贵女,是夫人谬赞了。”
坐在许真儿对面的孟夫人低笑。
满眼的嘲讽不屑。
就这么一个满身都透着小家子气的女子,哪里有贵女的风范?
这督公夫人也当真是敢说。
云初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但却不曾多问。
反而依旧在问许真儿。
不知夫人是何方人士?
翻译的话才刚落下,许真儿就脱口而出:“妾身是原州八云县百富村许家人。”
竟然说的如此具体,甚至连村子都说出来了。
出乎云初的意料!
但回答的如此快且具体,却也像是提早就背下来的。
云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心下默默将她所言记下来。
再度抬眼望向夏燕时,冲着她递了个眼神。
夏燕赶忙道:“孟夫人,前两日我家夫人得了几匹上好的细锦,有意要送给夫人两匹布。只是颜色众多,实在不知夫人喜欢什么颜色,要不今日夫人随丫鬟前去挑两个颜色?”
孟夫人眨了眨眼,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督公夫人竟然要送她两匹布!
可她前两日还在非议督公夫人,甚至还顶撞了她两句、
没想到此人竟然会以德报怨,要送她布匹!
“这、这不妥吧?”孟夫人即便是想要,可也不愿直接承认。
毕竟是关乎到颜面。
云初含笑比划。
没什么不妥的,只是两匹布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的。
夏燕翻译的话才刚说了一半,孟夫人已经迫不及待的站起身。
等夏燕翻译完,她才福身道:“多谢督公夫人。”
不必谢,孟夫人快去挑吧。
云初比划完,夏燕就吩咐院中其他丫鬟带着孟夫人去找管家。
眼见那人走远,云初才比划着问。
夫人可知这些日子皇城之中四处都在找南疆人?
等夏燕将这话翻译过来,许真儿听后顿时脸色煞白。
但在二人面前还是强装镇定。
“此事是有所耳闻,皇城之中闹得沸沸扬扬,自然是知道。”
然而云初却是不曾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直到看的许真儿心虚避开她的目光。
云初才缓缓比划。
皇城并非是你能呆的地方,往后只会严查南疆人,到时候若是查出来你就是南疆人,你应当知道会是何下场。
昨日听到夏燕说此人是南疆人,连云初都惊了。
更要紧的是此人还会养蛊虫下蛊!
此人在皇城待了至少十几年,大抵是和林华是同一时间来的皇城。
如今林华的身份暴露了,此人倒不知还能隐瞒多久。
但无论如何,让此人留在皇城都不是好事。
听夏燕翻译完,许真儿的脸色已然沉了下来。
她恍然明白,今日哪里是要她来品茶的。
分明是来找她算账的。
许真儿明知故问:“夫人想要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