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琛原以为应当会需要至少两三日,才能找到拓跋寅的踪迹。

    但没想到当天晚上便找到了此人的蛛丝马迹。

    墨江更是带头人冲过去。

    直奔拓跋寅租住的小院。

    然而才刚到地方,却发觉院内空荡荡的。

    拓跋寅跑了!

    “真是邪门,怎么抓个南疆人老是扑空?”

    上次去抓赫连允也是如此。

    第二次找到赫连允的蛛丝马迹时,却是对方故意让他们抓到的。

    他还以为能被赫连允提早逃脱只是巧合。

    可如今拓跋寅也跑了,莫名觉得不似是巧合这么简单。

    倒像是这些人早就知道了!

    墨江回头看向跟着他一起来的诏狱使。

    “你等泄密了?”

    要不然怎么会不见了?

    众人纷纷应道:“属下不敢。”

    墨江狐疑的盯着那些人,但也没能看出端倪。

    “先去四处搜搜看,你们几个去院外,再问问四邻可知这院中的人去了何处。”

    “是。”

    随着十几个诏狱使离开,墨江也去了其中一个屋子。

    屋内的东西简直像是被打劫了一样。

    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

    墨江嫌弃的皱起眉,仔细查看那些东西。

    转而又去查看屋内两个柜子。

    打开其中一个柜子,里面还放着一身衣裙。

    墨江慢慢将衣裙拿起,疑惑的喃喃:“女子?”

    怎么会有女子的衣裳呢?

    这院中应当只有拓跋寅一人才对。

    正想着,从衣裙中溜出一支簪子。

    啪嗒掉落在地上!

    玉簪子摔成了两截。

    墨江眉头一拧,将地上的簪子捡起。

    “这簪子怎么像是……”

    像是他曾经给墨雪买的那一支!

    难道就只是相似?

    院内陆陆续续的传来动静,像是派出去的手下回来了。

    墨江把衣裙和摔断的簪子都收起来,一并拿走。

    “四邻说我等来之前,这院子里的人才刚走。不知是去了何处。”

    “南边老伯这家也是这么说的。”

    两个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禀。

    墨江赶忙问:“四邻可曾说过这院子里住的是男是女?”

    闻言那二人对视一眼。

    似乎是都没有问这个问题。

    “拓跋寅不就是男的吗?”其中一人问。

    墨江不耐烦道:“速速去问。”

    两人只好又出去问。

    前去搜查其他几个屋子的手下纷纷出来,但无一例外,回禀的全是屋子里没人。

    看来是真跑了!

    不多时,前去问四邻的两人又折返回来。

    “这院子里住的是一男一女,二人是一起来的,也是一起走的。会不会是拓跋寅的夫人?”

    其中一人大胆猜想。

    他们都不知拓跋寅到底有没有夫人。

    墨江拿不准真假,只得先带人离开。

    回到府中,见书房的烛火亮着,便拿着衣裙和簪子前去。

    “叩!叩!”

    “督公,是我。”

    墨江的话才刚响起来,屋内就传出萧琛的嗓音:“进来。”

    房门推开,阔步进入。

    看到他手里拿的衣裙,萧琛双眼眯起。

    “何处来的衣裙?”

    这个时候拿着衣裙前来,定然是有大事。

    墨江将衣裙摆在桌上,又拿出了那支摔断的簪子。

    “这些事属下去那个院子里找到的。拓跋寅身边,还有一位女子,不知二人是何关系,但两人是一起去一起离开的。”

    “这衣裙和这簪子,应当就是那位女子的。”

    说话间还特意将簪子摆放的像是没断似的。

    此刻看起来更觉像是他送给墨雪的簪子了!

    “这簪子,督公可觉眼熟?”

    萧琛看了一眼,便漫不经心道:“像是你送给墨雪的那支簪子。”

    墨雪及笄那年他送的。

    那时三人也没什么银子,墨江甚至是找萧琛借了银子才买了一支玉簪子

    且正好是在墨雪及笄那日所赠。

    萧琛也就记住了这支簪子。

    “不过,这种玉簪子倒是常见,兴许不是你送给她的那一支。”

    墨江也如此想过。

    可越看却越觉得这支簪子眼熟。

    “万一真是那支簪子……”

    后面的话没敢说下去,两人心中也已然有了最坏的猜想。

    尤其是墨江。

    “万一墨雪还活着,甚至和拓跋寅联手,此事只怕更麻烦。”

    墨江抬眼看向萧琛。

    见他面无表情,一时间心下更觉得担忧。

    “真要是她,督公可愿留她一命?”

    一时说不出到底是期盼,还是惧怕。

    墨江盼着她能活下来。

    可又怕她活下来以后真的和南疆人纠缠不清。

    若真如此,萧琛未必会留她性命。

    “这种事,还需看她与拓跋寅之间的关系。”

    萧琛并未直接回答,但这样的话却也足以让墨江更是惧怕。

    墨江盯着那玉簪子又干笑两声。

    “应当不是她,她不可能会和南疆人联手。”

    萧琛却根本不在乎这个。

    即便墨雪没死,甚至和南疆人纠缠不清,于他而言也不重要。

    大不了杀了就是!

    他沉声吩咐:“接着派人去找,务必尽快找到此人。”

    “是。”

    江临客栈。

    天字号房间内,墨雪警惕的看向门口,没听见外面的动静了才将斗篷的帽子取下来。

    一旁的拓跋寅看着自己带出来的几只蛊虫,不禁松了口气。

    幸好蛊虫是都保住了!

    别的都不重要了。

    “明日你记得去买些生肉回来,这些蛊虫离不开那些生肉。”

    墨雪不情不愿的嗯了声。

    想到今日离开时,那身衣裙和簪子没能带走,心下莫名的不安。

    但仅仅是衣裙和簪子,应当也不会有人想到她身上吧?

    见拓跋寅只知道盯着蛊虫,墨雪一脸嫌弃。

    “你这蛊虫说是养得厉害,怎么也不用在云初身上?难道是不敢了?你别忘了,你来此处就是要将云初带走的。你就这么躲着,云初何时能跟你一起离开?”

    一想到蛊虫所致的疼,墨雪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这种疼痛应该让云初那个贱人也尝尝!

    最好是将她疼的死去活来才好。

    可拓跋寅却说:“这些蛊虫不能用在云初身上,至多用在她母亲身上。”

    墨雪自是猜到他会如此说。

    但还是气的冷哼。

    “我还以为你能有多厉害呢,看来也不过如此。你这样,即便将人带走,只怕你也不可能让她为你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