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嫣一见到云清河,当即凑上前去,指着自己的脸告状,“爹,您看我的脸啊,都是她打的。”
云清河见她脸颊红肿起来,顿时心疼不已,“她怎么敢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云初,你怎么能对你妹妹动手呢?”云清河面色一沉,看向她没好气地斥责。
云初冷嗤。
叔父,怎么不问问我为何法她?
云清河看了看柳氏,随即问道,“为何?”
云初将她们的斑斑劣迹告知云清河。
她们不仅咒骂我娘,还对我娘下毒,此事叔父可知晓?
云清河一瞧,眼里满是震惊,下意识看向柳氏,那眼神好似在问,她是如何知晓的?
云初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顿时明了,此事他亦知晓,并且参与其中。
柳氏凑近云清河,在他耳畔低言几句。
云清河的神情陡然一变,面色沉了下来,看着她问道,“云初,当初你去督公府的时候,答应了我什么,你可记得?”
“如今你去督公府都多久了,怎么没见你有任何喜讯传回来啊?如今一回来,就胡闹一通,还冤枉你婶母。”
云初面色不佳。
原来叔父记得我离开云府时的事啊,叔父也答应过,要好好照顾我娘,可叔父却言而无信。
“我怎么言而无信了,你娘在府里,好吃好喝的养着,你还想让我如何?把她给供起来吗?”云清河语气不佳地说道。
云初冷哼一声。
叔父所说的照顾,就是让人给我娘下毒吗?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你空口无凭的冤枉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云清河冷斥,随即给柳氏使了一个眼神。
“今日我便替你爹,好好管管你。”云清河一声令下,“来人动手。”
小厮当即上前将云初拉住按在地上。
林华见状上前阻拦,“清河,你不能这样对云初,她好歹是你的侄女。”
“把她给我拉开。”云清河见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升起一丝烦闷。
当即有下人上前将林华拉走。
林华剧烈挣扎,但却一点气力都没有,杨嬷嬷护着林华。
云初眼里迸射着怒火。
那眼神好似再说,别碰我娘。
她顾不得肩上的疼痛,奋力挣扎,奈何被人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动手。”云清河毫不留情。
柳氏瞧着云初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有了云清河发话,无人敢不从。
云嫣笑得得意,出言讥讽,“让你打我,今日你休想走出云府。”
“给我狠狠的打。”她咬牙切齿地吩咐。
一旁拿着棍棒的小厮,挥着手里的棍子朝着她打去。
“初儿!”林华撕心裂肺地唤她。
就在棍子欲要落在云初身上时,只听得小厮哀嚎一声,棍子掉落在地,他手腕处插着一枚银镖,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
所有人惊讶于眼前的一幕,朝着院子门口看去,就见萧琛面容冷峻,信步而来,周身弥漫的寒意以及那步步逼近所带来的威压,让人望而生畏。
云清河惊讶不已。
怎么九千岁来,都无人通禀他?
他连忙迎上前去,朝着他毕恭毕敬地拱手,“下官参见九千岁,下官不知九千岁莅临,有失远迎还望九千岁莫怪。”
云初见萧琛来,微松一口气,莫名心安几分。
萧琛眸若寒霜地睥睨他一眼,并未理会,错过他,径直朝着云初走去。
柳氏察觉萧琛来者不善,心里隐隐担忧。
云嫣的目光追随在萧琛的身上,一时看痴了眼。
九千岁真是俊美,只可惜是个官宦,若不然嫁给他定是极好的。
萧琛走到云初面前,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瞧见她被鲜血染红的衣裳,眸光一暗,眸底翻涌着怒火。
他转身看向云清河,“云大人,连本公的人都敢动,你未免太不将本公放在眼里了。”
云清河一听这话,瞬间身子一抖,连连解释,“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难不成本公看错了?是那棍子要自己落到云初的身上?”萧琛声音冷沉。
云清河看向方才跟着萧琛同近来的管家,那眼神好似在质问他,怎么不提前告诉他,他好有所准备。
管家低垂着头。
来人可是九千岁,就算他想拦,可也没那个胆子。
“怎么?本公的话,云大人没有听见吗?”萧琛见云清河迟迟没有答话,又道。
“下官不敢。”云清河支支吾吾解释不清,整个人冷汗淋漓,弓着身子,连头都不敢抬。
柳氏见他解释不出,萧琛明显动了怒,连忙开口,“是她先打了嫣儿,将嫣儿打成了这个样子,老爷这才气不过,想要对她小惩大诫。”
萧琛看了云嫣一眼,见她脸颊红肿巴掌印明显,转眸看向云初,“你打的?”
云初点了点头,她正要解释,就听他又道。
“云初素来温柔恬静,你们究竟是如何惹到她了,害的她这般?”萧琛冷眸直视,质问道。
林华在一旁打量萧琛几眼,对他的名声亦有耳闻,心里有些畏惧。
她更加担忧云初在他府里的处境,止不住红了眼眶。
杨嬷嬷扶着她,才勉强让她撑着身子没有倒下。
柳氏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转眸看向云清河,给他使着眼神。
二人眼神交流。
萧琛将他们的举止看在眼里,对其嗤之以鼻。
“既然你们说不出口,本公也可以不问。”
云清河听到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面露笑容。
不待他开口,下一瞬,萧琛的话,便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
“欺负本公的人,这账如何算呢?”
“督公说笑了,云初虽是您的人,可也是下官的侄女,下官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柳氏制止,她已经瞧见萧琛愈发黑沉的脸。
云清河抬眸看了萧琛一眼,便垂下头来,悻悻地闭了嘴。
云初朝着萧琛讲述事情原委。
她们欺负我娘,不仅咒骂她,还对我娘下毒。我娘中了一种慢性之毒,长此以往必定油尽灯枯。如今我娘病重,他们不肯请大夫来医治,就是怕诊治出端倪来。今日若非我回来,我娘还不知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