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钧要和母亲掰扯掰扯:“你这样说话很不公平,什么人群都有好有坏,我就是好男人啊,你这不是一棒子把我也打死了吗?”
“再说了,这玩意明明和家教有关,人家有人家教很好好不好?比如我,你敢说我家教不好吗?”
宋莎莎放下筷子,一脸嫌弃的道:“你自己也说了,跟家教有关啊,我们才解放多少年?道德对男人有约束又从哪一年开始的?”
“你们男人已经被宠爱了几千年,这几千年来你们道德水准就是低啊,只要不卖国就是好人,我们女人的约束就多了,不孝顺没生过自己的公婆要被腰斩,出轨要被浸猪笼,说话声音大都叫泼妇,都要被休呢,所以你们哪里道德水准高?”
“这都几千年养成的习惯,鬼才相信你们一下子提高!”
“所以我说普遍低有什么不对?我也没有说你们会一直道德水平低。”
宋砚钧:“……”
宋砚钧委屈的看着李行简:“老婆,你也这么觉得吗?”
李行简点头道:“对呀,我也这么觉得,你没有听过吗?女人并不是一种性别,而是一种处境,女人因为力气不如男人足,就是被约束了很多,我觉得妈说的没有问题。”
李行简皱眉道:“而且妈说普遍存在,也没有说就是你,你干什么要对号入座?你不会是背着我们偷偷干了什么事吧?”
宋砚钧摆着手道:“你这样就不对了,你不能这么引申好吧,是我很多同事都非常好,所以我听到这种言论愤愤不平。”
李行简道:“你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你们还挺好的,所以你们这个性别没有崩盘啊,希望你们越来越好,只有你们都越来越好,我们这样的言论才会消失,两性关系才能和谐,努力吧!”
宋砚钧想了想好像也是。
不对,他们是从什么事谈到这个问题的?
哦,老丈人得癌症了。
宋砚钧立马把话题拉回来,问道:“我老丈人严重不严重?还能活多久啊?”
这个问题李行简也挺关心的,早中晚哪个期啊?严重不啊,还能活多久啊?
李可温的寿命长短,严重影响到了她心情的好坏。
所以为了确定李可温到底能活多久,李行简请了假,亲自带李可温去检查身体。
她还约了李振南和李振北还有陈平过来。
李明理一听,当时就有些懵,偷偷跟李行简说:“你不要这么大张旗鼓啊,你爸还不知道真相呢,把他们都叫来,他会怀疑的。”
李行简道:“不能,我难得回来一次,想我兄弟了不行吗?”
“再说了,我爸那么单纯的人,怎么会想到这件事呢?”
李明理可不单纯,他确实觉得儿子很单纯,但是这个孙女绝对不觉得儿子单纯。
李明理语重心长的道:“行简,你爸也有报应了,剩下的,让他多活一天是一天行吗?不要告诉他真相。”
李行简看着李明理的眼睛,神色凝重。
李明理偏过头去道:“这是我亲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了,他都这样了,我还能对他有什么要求和期待呢?”
李行简暗暗叹口气。
所以人家说隔层肚皮隔层山,什么隔辈亲隔辈亲,那是亲切,亲近,那是人老了,通过小朋友看到幼年的孩子,自己,却并不是真的亲密。
真正亲密的,还是自己生的。
李行简其实也理解李明理,她的孩子有父母,不属于李明理,李振南的孩子也有父母,也不属于李明理。
亲跪亲,但是不属于。
真正属于李明理的‘孩子’,就是李可温和李振北。
等李振北成家了,李振北就也不是了。
所以他心里最心疼谁?
当然是唯一的儿子。
李行简点头道:“我都听医生的,医生不让我们透露给病人,我们当然不会告诉病人啊?这点你放心好了。”
李明理觉得李行简的人品还是可以保证的,既然李行简都答应了,她就不会告诉李明理,这样他自己就放心了。
李明理又强调道:“行简,你爸已经遭报应了。”
李行简点头,是。
嘴上是这么说,等她拿到结果的时候,正好李振北匆匆赶过来。
李振北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是知道他二大爷生了挺严重的病。
看李可温坐在长椅上玩手机,他低声问李行简:“我二大爷怎么样?好像感觉比之前憔悴了?”
李行简叹口气道:“他啊,胆小,之前以为是肺癌后期,担心的不行,现在好了,是初期,还有救的,但是他这一病啊,就心娇,什么都往坏的地方想。”
李振北看李行简在叹气,好像挺关心李可温的,心想我姐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啊,平时恨不得我二大爷去死,我二大爷真得癌症了,她也心软了。
也是,到底是父女,这天下就是个巨大的血缘关系网,亲人之间就是打破了头,最后还是希望对方不要太惨。
这么一想,他安慰李行简道:“他啊,也是罪有应得,但是亲戚一场,我劝劝他,你先别担心,既然是初期应该好治。”
李行简一脸担心,唉声叹气。
李振北直接走向李可温,道:“二大爷,你这才哪到哪啊?一个癌症早期,只要积极治疗肯定会没事的,你不要这么自暴自弃,我姐都担心了。”
李可温倏然抬起头,震惊的看着李振北:“你说什么?癌症早期?”
李振北:“……”
自己,是不是被什么人给装进去了?
这个李行简。
李明理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李振北,道:“你这嘴怎么这么快啊?”
回头看着李可温道:“没事啊,初期,初期,既然是初期就好治,你会没事的。”
李可温问道:“爸,所以你带我匆匆赶回来,就是因为验出了我得了癌症?我得了癌症?”
李明理急的跺脚道:“你往好处想,这不才初期吗?”
“老二,老二……”
李可温头一歪,晕过去了。
李明理大叫:“行简啊,快来,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