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瑞说着话,作势就要将桃夭扑到床榻上。
只是他刚准备动作,突然觉得天旋地转。
毕竟是王府的二少爷,即便段明瑞再怎么无能也知道一些手段。
他瞬间反应过来,自己中了药,忍不住的怒视眼前的桃夭。
只是此时的他,已然看不清楚眼前的任何东西,下一秒钟便砰的一声,直接倒在地上。
这样暗害雍王府的二少爷,桃夭也是惊心动魄,可照比让这人碰触自己,她更能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去死。
几乎是同时,凌云带着人跑进屋内。
只见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段明瑞给抬起来,而凌云则是打量着桃夭,急切的开口。
“桃姑娘可有事?”
“放心吧,云大哥。”
对上凌云的目光,桃夭含笑点了点头。
知道孰轻孰重,凌云立刻带着属下,将段明瑞从后院运出去,扔到了喝花酒的地方。
而另外一边,凌风则是掐准了时辰,将雍王府二少爷去逛花酒的事情,在坊间刻意散布出去。
最近几天,城中晚间本就有集市,热闹异常,尤其是花街柳巷那边更是人满为患。
听见段明瑞去逛花酒且还晕倒的事情,众人立刻口耳相传,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传到了雍王府。
在段明瑞被凌云他们带走的同时,段时凌便去找了桃夭,两人已然将下毒的所有证据尽数销毁。
听见流言后,桃夭坐在床榻边上,嘴角勾起弧度,眼中却是阴冷的样子。
她知道段,明瑞回来必然会闹腾一场,但她却十分心安。
段时凌会站在自己这边,两人也已经想好了对策。
不过经此一事,看来段时凌跟王妃母子两个人的恩怨,怕是就会摆放在明面上了。
她当下只是有些紧张,雍王会如何所为……
不过多时,段明瑞便被送回到雍王府。
此时,他的药效已经过去,这会儿进入正堂,就见自己的母亲王妃,以及段时凌与桃夭都正在正堂内,显然是等着自己,准备要一个交代的样子。
王妃此时是愤怒夹杂着心疼,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德行,但她很气怒,竟然会在京城内犯下这么让人落下话柄的错误。
她好不容易将段时凌的名声给搞臭了,这个儿子还真是不争气!
段明瑞自然是了解自己母亲,看到她这个眼神,便明白她在想什么。
只见段明瑞用手揉了一把脸之后,猛地抬手指向桃夭,几乎是叫嚷开口。
“桃夭!你这个贱人!就是你,就是你陷害我!你竟然敢给我下药,再把我送到喝花酒的地方!你胆子不小!”
王妃原本就有所怀疑,一听到自己儿子的这话,立刻将目光落在了段时凌的身上。
平日,她那种端庄优雅的样子,就要装不下去了。
而段时凌则是不等桃夭开口,立刻站起身。
只见他双手背在身后,走到段明瑞的面前,略带审视的看着他。
“弟弟这指控,说得可有证据?桃夭是我的人,弟弟这番话岂不是在打作为哥哥我的脸?”
段时凌虽然并没有大声开口,声音十分平淡,可这种心理压力却来的要比段明瑞的大喊大叫更让人害怕百倍。
只见段明瑞往后退了两步,吞咽了一下口水,愣是不敢跟段时凌有过于正面的对峙。
他直接绕到王妃的面前,有些急切的样子。
“母亲,您还不信儿子吗?就是桃夭!就是她使得那些个把戏!”
段明瑞当然不会说明,自己为何会到桃夭的院子,为何会喝下她的酒,但王妃也是心中一清二楚。
只见她砰的一声拍响桌子,而后看向桃夭。
“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
桃夭此时那张小脸仍旧平静淡漠,看不出一点恐惧和慌乱。
“奴婢知道,王妃您心疼二少爷,只是方才二少爷对奴婢的指控,奴婢只觉得冤枉,奴婢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又哪来的本事能将二少爷送去酒楼呢?”
桃夭的这话就是顺坡下驴,让段明瑞调查这件事情。
自然,段明瑞也如此所想,毕竟身上背着这种污名的话,他可抬不起头。
只是等他带着人,到桃夭的后院搜寻了一番,就快要把地砖都给挖出来了,却没有找到一丁点证据指向桃夭下了毒,甚至是找不到自己喝酒的痕迹。
此时,众人回到正堂,段明瑞已经愣在原地傻眼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而王妃大致明白了这背后的缘由,虽然气怒不已,可到底没找到证据。
也是抓住了这一点,段时凌看向了桃夭,而后对着段明瑞厉声开口。
“自己犯错了事,不领罪认罚,竟然还要牵扯到无辜的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给桃夭道歉!”
段明瑞此时的脑子已然反应不过来了,听到这话,他有些木纳的看向桃夭。
虽然他没有打算说道歉,可这般的表情和样子,还是成功的让忍了许久的王妃再次开口。
只见她看向段时凌,颇为不满的样子。
“世子是否有些大题小题大做了?如今是你弟弟的名声被毁,在坊间被众人诟病,怎得你却让他给你的侍女道歉?”
“桃夭就算是你的通房丫头,可到底也是个下人!世子,你可不要拎不清楚轻重!”
已然预料到王妃会说出这番话,段时凌嘴角噙着笑,脸上没有分毫的变化。
“儿臣知道夫人您是疼惜弟弟,只是越疼惜,就应该越按照规矩来办。”
说着话,段时凌打量了段明瑞一眼,跟着继续开口。
“如今坊间都知道,弟弟这边出了什么事情,倘若要是让有心人打探到二弟回到府中,还没有受到任何责罚,那么其余的众人,连带着朝中的文武百官,会怎么看待雍王府?”
“想必那样一来的话,以后弟弟更没有办法在外面立足了。”
王妃虽然心下愠怒不已,可也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来驳回段时凌。
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杖责痛苦不堪的样子,只觉得一颗心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