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刚刚洗完了澡,只在胯间系了个围挡,宽背、阔胸、公狗腰,每一块漂亮的肌肉纹理都在月色下若隐若现。

    还未擦干的水滴,顺着矫健的手臂,滑落到腰腹纵横的线条下去。

    “虎子睡着了吗?”他的嗓音,是泠泠玉石的敲击,低沉而悦耳。

    小荷听得浑身一酥,“还没有,他喜欢熬夜。”

    “这个给他,当做赔罪。”从里面摸出一个稻草做的娃娃来,“我编的,给他玩玩就睡着了。”

    “不亲自给吗?”小荷接过,发现那娃娃编得甚是精致。

    “不了。”谢淮苦笑了一下,“告诉他,就说之前是谢叔叔不对。”

    虽是她的孩子,可那是她和情敌生的。

    谢淮还要再自我纾解一段时间,才能心平气和地面对他。

    小荷颔首,笃笃笃跑回去,把小稻草人塞到虎子手里,虎子果然乐得嘎嘎笑。

    小孩子的喜乐,都是很简单的。

    虎子暂时放下了自己的木头小老虎,好奇地玩起了稻草人,玩着玩着……

    竟真的呼呼大睡起来。

    小荷与小符两人对视一眼,都大呼神奇。

    她回过头来,但见那人围挡的一角布料——他还在门口守着。

    “可以……跟我走吗?”小荷跑过去,就听见他发出了邀请。

    这是他头一次,他征询了她的意见。

    她抬头,就见他夜色里那双映着光的瞳孔,“好。”

    她跟小符交代了几句后,就跟着他过了去。

    明明是几步路,可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

    眼睛里,全是他步行间背部阔张的肌肉线条、性感的肩胛骨、瘦削的劲腰,以及围挡爆发力十足的长腿。

    小荷手指掐住自己的掌心。

    “怎么,看呆了?”待到了房中,谢淮回过头来。

    小荷差点撞进他的胸膛。

    放在以前,小荷这般欣赏他,谢淮高兴还来不及。

    如今,他合理怀疑她的每一个眼光,都像是在打量货物。

    看他腰够不够劲道,看他体质够不够好,看他身高够不够高……

    看他够不够令她好孕……

    就好像……在认真挑选一匹种马……

    谢淮那颗柔软的心,又像被尖刀狠狠刺中,然后在里面转了几个圈。

    思及此处,他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执起她的手,摸了摸他的优越鼻梁,“够挺吗?”

    “真挺。”小荷老实回答。

    她的就没这么挺,还是他长得比较好。

    他凄然一笑,嗓音沙哑:“满意吗?”

    “挺满意的。”小荷点头。

    “我整个人,你都满意吗?”谢淮又问。

    “满意的。”小荷又点头。

    谢淮心头更难受了——

    小骗子,满意……还要把他当工具。

    她甚至连……做她第三任夫君的机会都不给他,只把他当器具。

    他抱着她,转了一圈,一直转到了房中横直着的贵妃榻上。

    那就来吧,来再一次,把他当作工具。

    “今天,我们就在此处这般,你一直看着我的脸,好么?”谢淮坐到了贵妃榻上,大手掌着她的腰,令她跨坐自己腿上,视线与自己平齐。

    成年男女的默契,嘴上未点明,却已心知肚明。

    “不行,不行,小符和虎子,在院子那边。”

    “他们会听到的。”小荷心中还有顾虑。

    “虎子睡得很香,不会听到。”谢淮安抚她。

    “那小符呢?”

    “不会,你不出声,她就听不到。”谢淮安抚她。

    她想阻止,他却自顾自地以大掌,稳稳握住了她的腰身。

    秀眉骤然蹙起,藕臂攀折他的肩膀,无意识地在他肌理漂亮的阔背上胡乱抓挠。

    “荷夫人,睁开眼睛,看着我。”谢淮捏住她的下巴。

    小荷勉力睁开眼睛,入目是他那双潋滟至极的桃花眼,上面秋水浮动,他在与她一同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