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好好的节院之中,只剩下顾云舟和他的这群老家伙了。
几个少女,甚至因为这种冷遇,小声啜泣了起来。
她们排舞排了好久的,甚至还改了名字,就是希望得将军一个青眼。
全沧州的未婚少女,皆然爱慕将军。
她们是多么幸运啊,得以在茫茫人海中被选中成为将军的妻妾。
万万没想到,将军还是对她们不屑一顾。
打击最大的,还属领头那位“何雨眠”小姑娘,她本身就是沧州最美的小姑娘,平日里千娇万宠,没想到如今在这般重大的场合丢了这么大的脸。
一时之间,万念俱灰。
这场面,饶是顾云舟,也未曾想到啊……
还得是老骥伏枥,顾云舟丝毫没有消沉,而是在脑子里回演盘了盘,到底是哪个步骤出了差错。
不盘不知道,一盘——他悟了!
原来如此,他乖孙随他!
他就好人妻这一口,没想到乖孙也是!
恍然大悟之下,顾云舟安慰起了众少女,“各位准孙媳妇儿,你们别急。”
“阿鸷他并非不喜爱你们,而是另有隐情。”
“从今日起,你们便住进别院,咱们先给他生米煮成熟饭。”
少女们无比感动,她们不过是平民百姓,三生有幸,得了顾帅的亲自安排。
顾云舟也是洋洋得意,待到外孙回府,见到那一屋子的雨啊眠啊,他就不信外孙忍得住。
先住进来,也算是半个人妻了,也符合了人妻的标准。
都是男人,男人总是懂男人的。
“先说好,老夫也不偏袒这位小何姑娘。”顾云舟眼神示意为首的‘何雨眠’,“只要你们谁先诞下阿鸷的长子,这沧州副使的正妻之位,就是谁的!”
言罢,各位小姑娘也不哭了,也不闹了,眼睛亮晶晶的,全都雄心勃勃。
………………
另一边,燕别山也跟江鹤词嘀嘀咕咕,“你说啊,将军他就这么痴情吗?”
这么多活色生香的小女娃都看不上,这多可惜啊。
“他并不喜庄雨眠。”江鹤词一身青衣,笔直地往前走。
“哎哟!”燕别山怪叫一声,一把勾住江鹤词脖子,“江鹤词,别以为你算无遗策,就能算感情了。”
燕别山是个散漫又浪漫的南夷汉子,对江鹤词这般先为国后有家的气节汉人敬谢不敏。
“放开。”江鹤词额头微微青筋。
“你这木鱼脑袋,懂个篮子感情啊!”燕别山不得不放开脏爪,又忍不住吐槽。
他早就打定主意了,等攻打完了青州,定要把江鹤词送到那小寡妇榻上去——
好好开开荤!
就在大军进发的前一天,军营里来了一个人。
“将军,营外有一个名叫张文渊的大夫求见。”亲卫前来通报。
谢淮正与几名副将商讨奇兵方略,闻见有人求见,从沙盘之间拨冗抬首,“快快请他进入。”
左右不知那是谁,谢淮便道,“是我在青州的恩人。”
谢淮屏退众人,单独面前了这位小师兄。
三年未见,张文渊几乎毫无变化,依旧那张投入芸芸众生就分辨不出的善良犟种脸。他一身灰色常服,背上背了个包袱,像是要赶远路的样子。
“不知小师弟此番,行将攻打何处?”张文渊毫不客气,一来就刺探军情。
“青州。”谢淮没有隐瞒。
北鞑趁着越朝大乱,全力进攻青州,抢掠越朝资源、践踏越朝百姓,搞得生灵涂炭。
“造福百姓,王者之师啊!”张文渊感慨,“师兄就在此祝小师弟旗开得胜、凯旋而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