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百姓也跟着着急附和,他往前挤了挤,涨红了脸,大声嚷道:“安王妃还是赶紧离开这吧,齐王那脾气阴晴不定,而且残暴凶狠得很。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啊!咱们虽说盼着过上好日子,可更盼着王妃能平平安安的,要是王妃有个闪失,咱们可怎么对得起她为咱们做的这些事啊!”

    容渊万万没想到,安王妃在百姓们心中竟有着如此崇高的地位。

    他心中不禁感慨万千,面上却迅速调整,带着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出言安抚众人。

    “各位乡亲,大家莫要惊慌。我们既敢来到此地,自然是做足了准备,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都有应对之策。请大家听我一言,往后的几日,不论发生何事,大伙都切莫惊慌,只需安心过日子,我们定会妥善安排,保大家周全。”

    有了容渊这番掷地有声的承诺,百姓们原本躁动不安的情绪,渐渐安定了下来。

    众人交头接耳,虽仍有几分忐忑,但眼中已多了几分希望。

    再看那胡家兄弟,被臭抹布紧紧塞着嘴,憋得满脸通红,脖颈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满是愤怒与不甘。

    百姓们见状,压抑许久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

    他们纷纷弯腰捡起地上的臭叶子、臭鸡蛋,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劈头盖脸地朝胡家兄弟砸去。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叫骂声、斥责声此起彼伏。

    “狗东西去死吧。”

    “去死吧……”

    容渊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他故意放慢了脚步,有意让百姓们尽情发泄怒火。

    这些百姓平日里受尽了胡家兄弟的欺压,此刻需要这样一个宣泄的机会。

    直等众人情绪稍缓,手中的“弹药”也扔得差不多了,他才大手一挥,押着胡家兄弟,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县衙走去。

    县令大人一早便得了消息,在县衙里如坐针毡,来回踱步的频率越来越快,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他胸前的官服,心中慌乱不已。

    他心里清楚,这胡家兄弟在青州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背后又有齐王撑腰,如今被人抓了送来,自己夹在中间,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

    这时,一个衙役匆忙跑来禀报:“大人,胡家兄弟来了!”

    县令大人吓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如梦初醒,又赶忙手忙脚乱地起身,慌慌张张地朝外迎接。

    他一眼瞧见被押送而来的胡家兄弟,又看向容渊,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身体微微颤抖着,恭敬地走上前去。

    颤声问道:“盟……容盟主,您……您这是想做什么啊?他们可是胡家的人,您这般行事,就不怕……丢了性命吗?”

    容渊冷冷一笑,眼神仿若寒星般冰冷锐利,反问道:“你觉得现在是他们怕丢了性命,还是我怕?”

    说着,他微微昂首,身上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县令大人被这目光一扫,吓得一哆嗦,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再瞧瞧模样凄惨的胡家兄弟,又看看威名赫赫、气场强大的容渊,到嘴边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

    如今容渊的大名,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是他当众抓了胡家兄弟,这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在青州城迅速传开,人们奔走相告之际,顺便也爆出了他的名讳。

    起初众人听闻还不敢相信,毕竟暗影盟的盟主,那在江湖上可是传奇般的存在。

    县令大人对容渊更是惧怕万分,毕竟对方可是暗影盟的盟主,在江湖上声名远扬,诸多官员都对其敬畏有加,他一个小小县令,又怎敢轻易得罪。

    县令大人强压心头恐惧,硬着头皮问道:“不知……盟主带这两位过来,是有什么事?”

    这分明是明知故问,他心里其实清楚得很,只是不敢直面问题罢了。

    容渊耐心耗尽,脸色一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大手一伸,一手抓住一个人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他们扔到县令面前。

    厉声道:“这两人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你身为此地父母官,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此刻没空跟你在这儿废话,希望你能给百姓们一个公正的判决,否则,到时候你这颗脑袋还能不能保得住,我可不敢保证。”

    县令大人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连连磕头,额头触地,声音带着哭腔:“下官……下官一定秉公办理,绝……绝不偏向任何人。”

    听到这满意的回答,容渊带人扬长而去。

    县衙外,百姓们注视着容渊的背影,眼中满是敬佩之色。

    有百姓大声指责县令:“盟主大人都这么说了,我们会盯着你们好好办差的,要是你们办得让我们不如意,我们这就去告诉盟主大人。”

    县令大人心中叫苦不迭,暗自腹诽。

    这些百姓还真以为有个江湖人士撑腰,就能对本官指手画脚了,他们哪晓得,这胡家背后可是有齐王还有太后撑腰的,这两人岂是能动得的?

    无奈之下,县令大人只得命人将胡家兄弟送进牢房。

    说是牢房,实则安排了干净整洁的屋子,还准备了上好的吃食。

    他虽不敢对胡家兄弟如何,可那暗影盟的盟主也不是好惹的,这表面功夫总归还是要做足,免得引火烧身。

    另一边,战枭怀揣着一封信,身手敏捷地朝着齐王的府邸奔去。

    他并未从大门进入,而是施展轻功直接翻墙而入。

    刚一落地,便瞧见坐在地上、双眼呆滞的齐王,四周一群丫鬟、小厮战战兢兢地跪着,大气都不敢出。

    战枭放眼望去,只见王府内一片狼藉,白天还美轮美奂、雕梁画栋的庭院,此刻光秃秃的,跟遭了蝗虫过境似的,花草树木被连根拔起,花盆破碎一地,砖石裸露在外。

    他忍不住咂舌:“不愧是王妃,这下手就是狠,所过之处连一片叶子都不留。”

    “有贼人闯入,快保护齐王殿下!”

    随着侍卫的一声呼喊,十几个侍卫如临大敌,迅速上,将战枭团团围住。

    他们手持利刃,眼神冷峻,呈扇形散开,将战枭困在中间。

    坐在地上的齐王也终于回过神来,目光森冷地看向战枭,厉声喝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