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好消息就传来了,大理寺评事闫卓在陆溪晴的指点下成功破获了毒杀荣国公独子的大案,捉拿真凶。
害人者为荣国公的一姨娘,因早年儿子死于荣国公嫡妻之手,隐忍蛰伏多年,终报此仇。
闫卓在大理寺原本也只是小小的评事,因他出自广平侯府,又有举人头衔,才得以提前入朝为官。
此番立下大功,便不需要等科举考试出结果,就能得到一番嘉奖和提携了。
而陆溪晴的名字自然也被提及,闫卓在朝堂上几乎将功劳都要归给陆溪晴找出所中之毒上了。
死者所中之毒太过罕见奇特,若非被陆溪晴看破,很难找到凶手。
皇上在听闻此事之后便不由地为难了起来。
大齐女子素来不入朝为官,仅有的几个官位里女医官已经算是拿得出手的了。
没法再给人晋升了。
而穆家本身就很有钱,皇上觉得自己的国库里的钱都不一定有穆家多。
所以赏赐金银也不合适。
上一次陆溪晴立在救战马的功劳的时候,皇上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奖赏了。
这时候,有人在朝堂上提了一嘴。
“哎,陆大人可真是的,这么好的女儿,上次竟舍得抽她一鞭子,真狠啊!要是我,有这么出色的女儿,定是如珠如宝地疼着的。”
这一句话提醒了皇上了。
陆鹤松如今正好在大理寺当差。
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可以一试。
于是皇上下旨将闫卓提拔为大理寺寺正,顶替陆鹤松如今的位置,并以此番办案不利为由将陆鹤松贬为大理寺寺副。
最后再派人给陆溪晴送去一块匾额。
送匾额的队伍到穆家的时候,给陆鹤松传旨的人也到了陆家。
听完内侍官宣读的圣旨,陆鹤松跪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案子破了,不是他破了,他要因此贬官,这让他感觉十分委屈。
好半晌后,陆鹤松颤颤巍巍地接过了圣旨。
这时候内侍官笑着对陆鹤松说:“陆大人啊,你可知道这次破了这案子的主要功臣是谁?”
“不是闫公子吗?”
“你错了,其实是你的女儿,陆溪晴。”内侍官着重强调了陆溪晴的名字。
此言一出,陆鹤松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你说什么?”
“是你女儿帮闫公子查明了荣国公世子中的什么毒,才让闫公子顺利地找出了凶手。”内侍官笑眯眯地说道。
陆鹤松整个人都僵硬了。
陆溪晴还真的有这个本事差清楚!
可她不帮他也就算了!居然转身去帮了闫卓那小子!
陆鹤松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时候传旨的内侍官突然纠正自己的话:“哦,我忘了,陆姑娘,啊不,穆姑娘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了,她现在是穆家姑娘了。”
紧接着内侍官指着门外道:“陆大人听到外头那敲锣打鼓的声音了没?那是宫里给穆家送匾额的人,皇上亲自题的字:神医传人。”
陆鹤松的脸色由白转黑再转青,跟戏台上的变脸似的。
内侍官也没再多说,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陆鹤松唤来张全,命令他去穆家打探一下情况,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块匾额被送去穆家。
约莫半个时辰后,张全回来了。
“老爷,是真的,宫里真的送了一块匾额去穆家,好多人围观呢,还来了好些达官贵人去穆家祝贺……”
陆鹤松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还不知道情况继夫人来寻陆鹤松,欢欢喜喜地告诉他好消息:“鹤松,震儿他今日得了夫子的夸奖,说他文章做的好,这是他写的,你看看。”
陆鹤松慢慢转过头来,只瞥了一眼继夫人手里的文章,冷笑一声:“你自己儿子得一点夸奖就知道拿来告诉我,溪晴都成神医传人了你愣是半个字没让我知道!”
“老爷,我当时确实没发现。”
继夫人心想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为什么老爷今天又为着这事冲她发脾气?
“没发现?你统管后宅,她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讨活,你是没发现还是不想让我知道?”
“老爷……您怎么了……这事妾身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妾身知道错了的……”继夫人双眸含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伸出双手,去挽陆鹤松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