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飞烟的神色也变得悲伤起来,她知道郭臻鼎和聂峰先后遭遇鬼脸邪物的缠绕,感念他们二人对亡灵怀有极重的悲悯和同情心,真诚地向他们二人鞠躬,说道:“多谢。”
接着,她向聂峰解释:“人被僵尸咬了之后,会中尸毒。若伤的不是致命部位,不会马上死亡。尸毒发作后,人会处于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尸毒顺着血管流动,数日之内,身体发僵,开始发生尸变。这个过程非常痛苦。另外,俞家有养尸传承,早就准备大量的棺材,各式各样大小不小,有木棺,有石棺,还有铁棺铜棺。每一个被僵尸咬过的无辜女子,都可以封在棺材之中。每一位遭难的小孩子,也会有对应的小棺材。他们封在棺材之后,会经历大概七天左右的痛苦折磨。”
“身体发僵,呼吸渐渐停止,部分器官脱水,指甲和头发暴长。总之,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痛苦。无法想象的痛苦。”
俞飞烟说完之后,泪眼蒙眬,扭过头去,轻轻擦拭了泪水。
嘶!我、聂峰和郭臻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果然梦境不可怕,现实才是最恐怖。
白胧月露出身影,忍无可忍地大叫:“把濒死的人封在棺材之中,肯定有幕后黑手。太残暴了。我最恨把没死的人,封在棺材里。一旦让我知道了幕后黑手是谁。我一定把他撕成碎片,咬烂他的脖子,喝光他的鲜血。”
聂峰的双手握拳,发出嘎嘣脆的声音,全身肌肉都在发力,怒道:“惨绝人寰!踏马的,猪狗不如。死一千回都不足惜。”
所有具备正义感的人,都无法容忍此等灭绝人性的事情存在。若不找出幕后黑手。
那这世上就没有“公道”二字了。
郭臻鼎看俞飞烟的眼神,只剩下同情了,语调柔和地说道:“俞小姐,距离天亮还有一些时间。我给你匀出一顶帐篷。先休息好。明早咱们就动手。”
“你放心休息。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替你守着。”白胧月说道。
“多谢大家,那我就不矫情了。”俞飞烟坦然应道。
距离天亮还剩下最后三个小时,得抓紧时间休息。
在俞飞烟走入帐篷之前。
聂峰特意说道:“俞小姐,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你喊一声就可以了。大家出门在外,都是江湖儿女,应该相互扶持。”
俞飞烟怔了片刻,看着聂峰,露出了笑容,轻声说道:“行!有事情我一定请你帮忙。等去了江城,我一定去聂先生所在的孤儿院看一看,给孩子们买些东西。”
宿营地再次安静下来。
燃烧的篝火只剩下炭火冒着淡淡的烟雾。
“岳道长,水尸今晚苏醒了。你多留个心眼。保不齐,他会追出俞家村,再来偷袭我们。另外,注意感应俞家村的邪气动向。水尸破棺而出,其他属性的僵尸,指不定也要冒出来。”我嘱咐岳芝虎留点神
“小陈先生,你放心好了。甭管从地面来的僵尸,还是从天上来的飞鸟,都逃不过贫道的法眼。你且安心休息。”岳芝虎说道。
回到帐篷里。
柳红豆说道:“狗剩儿,还好在梁湖的时候。咱们没有硬抢那颗灵气土卵。这位俞小姐,比咱们更需要这颗土卵。几百人的村子,到她这一代就只剩下孤零零一人,着实可怜啊。”
“是啊。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我叹了一口气。
胡灵素说道:“来风陵渡之前,我曾说一旦见到俞飞烟,一定要把灵气土卵夺回。我现在收回这句话。而且,任何人要从俞飞烟手中多那颗灵气土卵,都要先过我这一关。”
“好!二位不愧是从青龙山出来的。”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柳红豆和胡灵素,皆是有情有义,有正义感的妖类,看不得苦命人受苦。
这时,小六哥溜进了我的帐篷里,说道:“陈剑帆。之前有些话我不能说明。现在,我该点明了。峰儿与俞飞烟小姐是天造地设的良缘。那位李雨菲,配不上聂峰,他们不会长久。不过,峰儿与俞小姐之间,会有很多曲折。咱们啊,先不要干涉,任由他们自然发展,慢慢成长吧。”
啥玩意?聂峰和俞飞烟有良缘?
我的眉头都快拧在一起,满脸困惑,说道:“六爷啊。你可不能乱点鸳鸯谱啊。他们二人也才刚刚认识。难不成您老人家是天上月老不成?”
胡灵素掀开中间的帘子,探出脑袋,极其八卦地问道:“小六哥,你没有喝醉酒吧?张口闭口天造地设的良缘。这位李雨菲虽然之前有点大小姐脾气,可现在完全变了。她和聂峰之间的感情,深着哩。”
小六哥笑着说道:“当然没有。李雨菲的命格虽然和聂峰也很配。但是呢,他们并不会长久。相反,他和俞小姐则会经过考验走在一起。你要是不信我,那咱们就打个赌。”
胡灵素笑着说:“行啊。那就打个赌。在这之前,咱们都不能干涉他们,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小六哥说:“以一年为期。我要是赢了。你和陈剑帆都要帮我,了结我多年未解的夙愿。你要是赢了,老夫答应你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你不急着说出来。等赌约结束后,再提也可以。”
“行!我答应你。”胡灵素哈哈笑了起来,兴致很多。
我没有再掺和进去。
小六哥能推演俞飞烟的命格,可这姻缘之事,本就需要双方点头,变数太多了,谁能算得准。
我把手电筒挂起来,抓紧时间画镇尸和控尸的辰州符。其中十张加了我的鲜血。
“狗剩儿,你还是悠着点。前几天刚放了血,这会儿又放血。可千万别晕倒了。”柳红豆很是心痛地说道。
“没事。我早就恢复过来了。”我笑着说。
胡灵素则语调怪怪地说:“陈剑帆,你的鲜血到底有没有效果啊。别不是纯阳之血。那就白浪费了。”
“我当然是。我怎么可能不是。下一个劫难之前,我都要会是纯阳之身。”我大声应道。
喊完之后,我略略有些尴尬,完全没必要跟胡灵素解释这些。
我忙换了个话题,揉了揉小黑狗的脑袋,问道:“六爷。你对眼前的局势怎么看的?你擅长推断,瞧出幕后黑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