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
岂料。
裴书瑶立刻生了一个比温梓良还要大的气,她扔下一句:“你根本就不懂我,我再也不想跟你说话了。”
就冷着脸下了车。
温梓良顿觉头皮发麻,他连忙去追:“抱歉,是我出言不逊,对不起,我以后注意,你别生气好吗?”
裴书瑶不答,随手拦下路边的出租车便要离开。
温梓良死死摁着车门,央求道:“我错了。”
“放手。”
“不放。”
“温梓良,你给我放开!”
裴书瑶去推他,温梓良站在那,纹丝不动。
二人僵持不下,谁也不肯退半步。
司机忍无可忍,探出头来:“你们有完没完?要么上车,要么滚蛋。”
裴书瑶一听更生气了,当场就要跟司机理论。
温梓良趁机把裴书瑶抱在怀里,迅速关上出租车车门:“我们不坐。”
出租车司机骂骂咧咧地走了。
温梓良好说歹说,才把裴书瑶哄上车。
上车后。
温梓良再三保证,他不会放弃这件事,会想方设法地寻求新的机会,让裴书瑶得偿所愿。
虽然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但起码得到了温梓良的保障。
裴书瑶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终于哄好了裴书瑶,温梓良重重地呼了口气,整个人说不出的疲惫。
他隐隐能感觉到,裴书瑶之所以不甘心,极大程度是和宴恒有关,所有的愤怒、托词不过是为了掩盖真正的想法。
只是,他若是再提起,只怕会换来裴书瑶更大的不满。
他知趣地没再说话,但,怀疑的种子还是就此落在了心里。
他望着裴书瑶的侧颜,久久没有回神。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下午。
宴恒提前结束工作,悄无声息地摸进了录音棚。
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面无表情地戴上耳机,开始欣赏老婆的歌声。
投入程度堪比唐亦本人。
配合唐亦录制的工作人员对视一眼,什么都懂了。
良久。
唐亦结束录音,从录音棚出来:“怎么样?”
“有几小节还有点问题,我们明天重新录几版对比一下。”
“为什么要明天,我”
唐亦话音未落,就看到了放下耳机,朝她走来的宴恒:“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宴恒把水递给唐亦:“累不累?”
唐亦摇头,她接过水,润了润喉:“你今晚要加班吗?”
“爷爷想让我们回老宅吃晚饭,我来问一下你的想法。”
“爷爷?”
唐亦诧异到瞳孔地震,思绪迅速抽回到她刚穿书时,宴爷爷给她打来电话,坚决要维护她,做她和宴恒爱情保安的景象。
说真的。
要不是宴爷爷坚持不准她和宴恒离婚,赶在她签字之前斩断她和宴恒离婚的可能,她之后的路,走得未必有现在这么顺畅。
当时身在其中。
无法预见之后的事,只道宴爷爷是在挡她财路。
现在看来。
宴爷爷分明是她生命里不可多得的贵人。
要不是那一通电话给她和宴恒的‘婚姻’续命,给了她接触宴恒、利用宴恒、跟宴恒熟络,并渐渐依靠的机会。
单枪匹马的她,未必能如此轻易就弄垮唐家基业,将唐家人全部送入大狱。
唐亦对宴爷爷是感激的。
“好啊!”
唐亦欣然答应。
她迅速弄好了收尾工作:“走吧!”
宴恒顺势牵起她的手:“走。”
磕到糖的几人再次对视一眼:“不是老夫老妻了吗?怎么突然这么甜?”
“不懂,但唐亦现在确实很可爱。”
去停车场的路上,唐亦才知道,原来宴爷爷派了车来接她和宴恒。
“爷爷怎么会派车来接?”
宴恒沉默片刻,解释道:“先前唐家的事闹的满城风雨,他一直要见你,被我挡回去了;今天我们来上班的事,传到了他耳朵里,所以——”
唐亦瞪大了眼:“你都挡回去了?”
难怪!!
她和她所在的唐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全网皆知。
身为亲家的宴家却始终没有动静。
她以为的岁月静好,原来全是宴恒在负重前行?
“那你爸妈呢?他们知道吗?”
“他们现在在国外,今晚的饭局只有我们和爷爷;他们知道一些,但我已经处理好了。”
唐亦松了口气。
下一秒。
她忽然想起,宴爷爷之所以一口咬定要让她和宴恒结婚,就是为了了结上辈子的恩怨,但现在却——
“爷爷为人怎么样?严肃吗?他会不会讨厌我?你该提前跟我说的,我应该早做准备才对。”
宴恒牵着她的手又握紧了几分:“爷爷是有些严肃,但他对你”说到这儿,宴恒停顿几分,才斟酌着继续:“对很是和蔼。”
话落,他又紧接着安慰:“你别担心,不管怎么样,都有我在。”
唐亦抬眸,和宴恒四目相对,看到宴恒眼里的笃定与呵护后,紧张不安的心奇迹般地松懈下来了,她点头:“好。”
恰逢早晚高峰。
路上不免堵车,唐亦和宴恒比原计划晚到了二十分钟。
这是唐亦第一次来老宅,第一次接触宴恒的亲人。
她刚下车,就控制不住开始紧张。
宴家老宅的地理位置极好,闹中取静,既有现代的便利、恢弘,又不失古色古香的韵味。
乍一眼看过去。
唐亦还道是进了什么著名景点。
大门打开。
二人迈步进了院子。
院子里种植着好些唐亦不认识的花卉,进门便可闻到芳香扑鼻。
内里的装饰跟大门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饶是唐亦穿书以来已经见了不少世面,也还是被眼前这座宅院给惊艳到了。
再往前走,就是一栋三层的独栋别墅。
一个头发略有几分花白,穿着中山装的老者看到二人后,上前两步,道:“你们怎么才来?”
唐亦见状,只下意识以为,眼前这位就是宴爷爷。
但她未曾开口之前,宴恒便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她的手,并及时道:“王伯,路上堵车,我爷爷呢?”
如宴恒所言,他的确很细心,即便是很容易忽略的细节,他也考虑到了。
“在餐厅等你们。”
被唤王伯的男人状似随意地打量了唐亦几眼,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二人牵着的手上。
“好。”
纵使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但面上,唐亦还算镇定,她颔首,礼貌打了声招呼:“王伯好。”
“快进去吧,先生等你们很久了。”
唐亦做贼心虚般地看向宴恒‘完了完了,我不认识宴爷爷。’
她继承的原主记忆全是碎片式的,而且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觉醒过原主记忆了。
从穿书以来,她就没见过宴爷爷,宴爷爷也甚少被提起,她索性就忘了提前做功课的事。
宴恒晃了晃她的手,以口型道:“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