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砚的沉默让夜承宴以为戳中他的心事。
“程总,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不然我和云枝谈也行,相信云氏财团应该也对喻光这个项目感兴趣,你说是不是?”
“滚,我是绝对不会把枝枝和利益画对等。”程书砚很快平静下来,他冷冷的看着夜承宴,“夜承宴,你最好离枝枝远一点,你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创建起来的商业大国坍塌是不是?”
程书砚声音里的威胁,让夜承宴笑容一顿,他蹙眉忍着看着程书砚,确定他是来真的后,嗤笑一声,他单手插兜,浑身散发着放纵不羁的气势。
“程书砚,不过就是从我这里像是小偷一样偷走了我几个项目,以前是我不愿意和你一般计较,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拭目以待。”两人四目相对,视线碰撞擦出火花。
程书砚转身离开,夜承宴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神色阴鸷,脸上难得的带上不甘。
从小到大,他难得这么想要一个人。
哪怕是粉身碎骨,云枝也只能是他的。
此时,在包厢里的云枝打了一个冷颤。
而程书砚和夜承宴两个人都没注意到,躲在不远处屏风后面的小尾巴。
白薇薇捂着嘴,难以置信的看着夜承宴,想到刚刚两人的针锋相对,她表情变得扭曲,恐怖又丑陋。
云枝?凭什么她看中的男人都喜欢这个贱人。
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贱人的!
白薇薇心中恶意增生,虽然是被夜承宴和程书砚拒绝的,可心里却恨上了云枝,像是如果没有云枝,他们就会喜欢他一样。
云枝此时也不知道,她被这两个男人连累的招惹了一个神经病。
就在云枝待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程书砚总算是姗姗来迟。
云枝看到程书砚松了一口气。
她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站起身告辞。
她是一点也不想和程老爷子继续待在一起了。
这只老狐狸,眼睛动一动似乎都在算计着什么东西。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程书砚原本想要挽留,可想到爷爷还在这里,并且爷爷还是不请自来的,云枝心里肯定不舒服,在这里也不会自在,便没有再劝,他站起身,“那我送你吧。”
云枝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她感受到了从老爷子那里投来的警告目光,仿佛是在无声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说。
云枝在心里嗤笑一声,没有理会程老爷子。
程书砚送云枝离开的时候。
老爷子轻叹一口气,看着眼前已经关上的包厢门,不知道是在问管家还是在喃喃自语,“你说我阻止两个人是对书砚好呢还是不好,他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喜欢的人,我就棒打鸳鸯。”
“老爷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少爷好。”管家半低着头,毕恭毕敬道。
程老爷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长久以来,身处高位的他,从不允许自己后悔做任何事。
落子无悔,哪怕以后程书砚会恨他,像是他父母去世以后,搬离老宅,他也心甘情愿。
另一边,程书砚和云枝并排走。
他并没有和云枝提及碰到夜承宴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他本能的不愿意在云枝面前提及任何关于夜承宴的事情。
“刚我爷爷有没有给你说什么……抱歉,我爷爷误会我们的关系,我也没有和他解释,枝枝你别生气,我就是不想无止境的相亲了,我也没想到他今天会突然来。”
程书砚太害怕云枝生气了,他垂落在一侧的手,捻了捻衣角,慌乱的看着云枝。
“没事,我理解的,老爷子没和我说什么,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就不用担心你爷爷会催你相亲了。”云枝朝着程书砚眨了眨眼睛,脸上依旧明媚的笑容让程书砚松了一口气。
老爷子如果不想提前暴露他在包厢里说的那些话,就不会贸然给程书砚安排相亲,而且有她这个前提在,老爷子害怕程书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应该还会放任他几年。
这算是她送给程书砚的一份礼物吧。
是从上一世延续下来的礼物。
“多亏了你。”
“不过下次你记得提前给我说一声,不然我还真害怕接不住你的戏。”云枝还像是以前一样和程书砚开玩笑。
这倒是让程书砚高高悬起的心落了下来。
他被云枝感染着心情破好,忍不住笑着点头,“下次一定。”
两人走到门口时,云枝便不让程书砚送了。
“好了,送到这里就可以啦,程老爷子还在包厢里等你吃饭呢,我就先走了。”
云枝对着程书砚挥了挥手,说了一句下次见,便上了门口的出租车。
程书砚吃了一嘴的尾气,他咳嗽了两声,朝着黄色出租车离开的方向追了两步,他一只手捂着心脏,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他而去了,这种感觉让他心慌意乱。
他甚至差点没忍住开车追上去。
程书砚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自我安慰,“没关系的,枝枝刚说了,下次见。”
她不会食言的。
云枝坐在车上,转身看着程书砚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失不见,她眼眶一红,眼底泛着泪光,可嘴上却是带着笑的。
她总是会给程书砚带来不幸。
程老爷子今天的话,算是给了她一个警醒。
她现在的好日子,都是系统偷偷给她开后门才得到的,不然她早就是一堆黄土了。
最开始,她不过只是想看哥过的好就心满意足,可她低估了她的贪心。
程书砚就像是一块巨大的蛋糕,让她控制不住的想要近一些更近一些。
没关系的,起码他们都活着。
云枝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让司机去了童童的墓地。
她站在童童墓地前,看着新鲜的贡果和鲜花愣了一下,她半蹲下身,抚摸着冰凉的墓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还有谁会来看童童。
程书砚那张脸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接着云枝轻笑一声,“怎么可能呢,他已经不记得我,怎么还能记得童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