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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斩天机》,天上有人

    她何时成了这色|中|饿鬼了?

    丰俊朗是好孩子。

    谈恋爱是一回事。

    可不能太占人家便宜了。

    欲与情分离,要遭天谴的。

    这是她在前世偶尔无聊,看电视剧得出的心得。

    丰俊朗怅然若失。

    子慕予清了清嗓眼,一手托着秀致的下巴:“嗯,看来以后要对你更好才可以。想听歌吗?我可以唱首歌给你听。”

    丰俊朗醒了醒神:“好。”

    子慕予手拿一根燃着火焰的木枝,轻轻敲点,似在打着某种节拍。

    「

    如果一切缘分皆由天定

    如果所有挣扎皆是徒劳

    如果故事画本都已写好

    如果掌心纹路刻好结局

    那人间烟火毫无意义

    刀锋藏在月光里

    那是心跳不甘的蜜语

    我们绝对不会被困在罗盘两极

    顺从地走向命定的轨迹

    一呼一吸都该自主

    一明一灭只是眨眼

    一枯一荣是我们迈过的光阴

    一笔一画是我们共同落款的默契

    参透玄机不是我们的往昔

    人们在指纹里寻找未破译的谶语

    绝不是终局

    不能穿上精心缝制戏袍

    不能让那线缠住未点胭脂的指掌

    借刀剑斩断悬丝万丈

    借烛火烧毁命格黄榜

    借惊雷劈开天机罗网

    在暴雨中淬出锋利光芒

    让天鬼也尝试剜心断肠

    看一看那人的错愕模样

    看一看我们奏响的人间繁华。

    」

    丰俊朗听得很认真,似想听清楚并理解里头每一个字词。

    “这首歌何名?”他问。

    “没名。但是我们可以起一个,不如就叫《斩天机》,如何?”子慕予歪头看他。

    丰俊朗点点头:“应该是好的意思吧?”

    “嗯,极好的意思。”子慕予笑道。

    丰俊朗问:“能再唱一遍吗?”

    “当然,只要你想听。”子慕予再次轻敲木枝。

    丰俊朗从板凳上站起,轻轻拔出「长天」,脚下一点,掠上半空。

    子慕予见他似乎要舞剑的意思,走出门去,负手,看着空中那道素影,开始轻唱。

    没有月色。

    许是怕影响他人。

    剑动无声。

    剑影织出银网。

    切割着纷纷小雨。

    剑罡诱来一阵风。

    沾染水滴的青丝随着剑风扬起,又在剑气的牵引中螺旋。

    他忽然后仰,腰肢又迅猛弹起,足尖点在剑身,纵跃腾空。

    他就像一只白色的蝴蝶。

    在雨中为他喜欢的女孩与剑起舞。

    丰俊朗的剑招,与子慕予的歌词高度契合,并不娇柔,而是雄浑有力,带着一股决然和坚毅。

    徐千策轻轻支开窗角。

    缝隙处,挤着好几个黑色的头颅。

    看样子,他们是一个没睡,都忙着吃瓜呢。

    “丰师兄和子师姐,是不是相互恋慕?”

    徐千策默默看着这一幕。

    好一番感慨。

    如果猜得没错,最先发现子慕予是女子是他啊。

    他曾经,心脏也为子慕予剧烈跳动过。

    他爱慕过人。

    他能区分自己对子慕予那份心意,不是爱慕。

    子慕予只是一把巨锤,砸在他死水般的心湖;是一把锋刃,切除他伤口的腐肉。

    他在子慕予眼中,看到生命的顽强,和生死的干脆。

    在遇见子慕予之前,他死不甘,活不喜。

    如此刺激对于他,是巨大的。

    所以当时他决定,若是以后必须死,他一定要死在子慕予手里。

    子慕予落刀,肯定干脆极了。

    什么不甘,什么后悔,他一定都来不及想。

    如今,他对自己这条命又有了别的看法,暂且不提。

    他能看得出,丰俊朗的确是非常喜欢子慕予。

    子慕予也很喜欢丰俊朗。

    可是丰俊朗的喜欢和子慕予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丰俊朗的喜欢是恋慕。

    子慕予的喜欢却不是。

    在清源县那晚,丰俊朗跟子慕予短暂出去后返回,像极了突然获得无价之宝的孩子。

    可子慕予,太平静了。

    丰俊朗和子慕予,明明属于同龄,却不像同龄人。

    不止是丰俊朗。

    子慕予与他们任何一个,都不像同龄人。

    她好像总是站在远一些的地方,高一些的地方,向下包容着他们。

    就是这种距离感,让他对子慕予逐渐心生敬畏。

    徐千策不由得很为二人担心。

    恋慕,是一种非常贪心的情感。

    它贪两颗人心的无限接近。

    当一颗心迫切想靠近,却发现另外一颗心无论如何也靠不近时,便无可避免引起失望和伤心。

    现在丰俊朗可能因为没有经验、或者因为太过欢喜而忽略了细节,没有注意到。

    但他终有一天会清醒过来的。

    子慕予到底在干什么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徐千策掐了掐眉间。

    心想,明日找个时间试探一下子慕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他游戏人间那么多年,对情一事应该还是有点发言权的。

    计定,他轻轻掩下窗盖。

    几颗头颅还想往这边钻,被他一一按了回去。

    “都回去歇着!丰师兄想让你们子师姐指点剑招呢,胡乱猜测什么!今晚的事,都要装作不知道!”徐千策低声交代。

    几个人像雨后的青蛙,「哦」声一片。

    舞台上,舞者只有一人。

    舞台下,观众却不止一人。

    雨夜中,有人立于不远处的山岗。

    庄琬瑢。

    她的身后,跟着穿着蓑衣的沈天锦。

    沈天锦为她撑着伞。

    伞骨末端没有滴落的雨串。

    绛紫色的伞面吞噬了全部雨水,乌黑无边,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

    就算风大,也无半点雨水沾染上庄琬瑢的衣裙。

    庄琬瑢跟了子慕予一行一路。

    不对,准确来讲,是跟了丰俊朗一路。

    这场剑舞,深深刺痛了她的瞳孔。

    忽有影子轻轻飘落。

    是林心。

    他没有撑伞,也没穿蓑衣。

    他的身子与天空飘的雨似乎不在同一个空间维度,彼此没有任何影响。

    林心黯黑的脸上尽是警惕。

    他抬头看向天穹,雨水在他的眼球上方一毫米处溅出无数细小的白玉:“女公子,那里,似乎有人!”

    庄琬瑢和沈天锦脸色骤变,齐齐抬头盯向头顶那片黑海。

    庄琬瑢的目光凌厉无比,脸上看不出什么,肌肉却明显紧绷,双脚先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她不怕地上的人。

    就怕来自头顶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