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笑了琇莹一阵子,想着琇莹现在的身份算是皇家女了,到底松了一口气。
她是福宝乡君,不用去选秀,年纪又还小,可以慢慢寻摸着,等十七八了再嫁人,也不迟。
不过,这消息若是真的,那瑶溪城这一阵子怕是要热闹起来了。
有那想去参加选秀的,必定会精心打扮女儿,有不想选秀的,就要趁着这段日子给女儿找个好人家了。
估摸着城里的绸缎铺子首饰铺子等,生意必定要好的不得了。
“哥哥也是这么想的,”山桃抿嘴笑道,“先前咱们镇子上的铺子不是开了茶叶庄子么,生意总是不温不火的,这回哥哥就跟刘惠和沈家二爷一道,就用咱们家在镇子上的铺子,开了首饰铺子和银楼,专门做镇子上的生意。”
“城里那间香粉铺子,哥哥也叫人开起来了,让花妈妈和明翠明红两个人去管着,估摸着这一阵能赚不少钱呢。”
山桃眉头一挑:“跟刘惠和沈家二爷做生意?”
那沈家二爷也就罢了,那可是一个心地良善的好人,跟刘惠算是怎么一回事?
刘惠不是好东西呀。
先前孙时安还坑了刘惠一把,把刘惠灌醉之后,哄着刘惠高价买下了清河村的房子和地。
山桃真的害怕刘惠会报复回来。
“嫂嫂不用怕,咱们家出铺子,沈家出料子,刘惠出钱,我呢,就出那首饰的样子,陈家出手艺师父,五家联手,有四家都是咱们的人,只剩刘惠一个,怕什么呢?”
山桃万万没想到,这里头还有琇莹和陈家的事。
不过,琇莹这么一解释,山桃就放心了。
“那刘惠自从娶了刘金玲,性子倒果真变了不少,哦对了,刘金玲回来了吗?”
琇莹摇摇头,看向了方嬷嬷。
她不爱打听这样的事情,倒是方嬷嬷想着留意着,以防山桃回来问。
“昨儿个刘奶奶过来瞧了夫人一眼,见夫人睡着,又回去了,说是刘大相公在镇子上赁了宅子,把何姨娘接了过去,先暂时住在镇子上,等桃花城那边稳定下来了,再阖家搬到桃花城去,刘奶奶还说,她婆母刘太太也在路上了。”
山桃越发诧异:“刘相公真的在桃花城做起了生意?”
“这个我倒是知道,”琇莹忙开口插话,“桃花城被雪灾和地动毁得不轻,到处都要用到木材,刘惠就是趁着这个时候,把自家的木材生意做到了桃花城,这样也算是跟李家四房撕掳开,省得以后做什么事情,还要看李家四房老爷的脸色。”
这倒是对的。
那李绅也不是个好东西,山桃很不喜欢,刘惠是李绅的外甥,老是守着李绅,李绅说什么,刘惠就得听什么,长此以往,刘惠和刘家都会成为李家四房的陪衬。
若是刘惠还是从前那个只知花天酒地成天不干好事的纨绔子弟,守着李绅倒也没什么毛病,最起码有李绅管着,刘惠不敢做得太出格。
可现在刘惠已经改好了。
他有了娘子,马上还要当爹,性子稳重不少,想着把自家的生意传承下去,自然不能再受人辖制,仰人鼻息过活。
自己还是个孩子,如何养得起孩子呢?
照这么看来,刘金玲还真的是很有手段,比胡梦蕊强太多了。
正说着话,孙时安急匆匆地走进了屋中。
琇莹等人寒暄过后,便都纷纷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山桃和孙时安二人。
山桃本来想问问孙时安身上的伤还疼不疼,一张口,一句“时安哥”才说出来,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桃儿,你现在可千万不能哭,”孙时安赶忙保住山桃,安抚山桃,“你是双身子的人,身子不好,若是哭坏了身子怎么办?”
山桃摇摇头,抽抽噎噎地道:“时安哥……我、我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
“傻丫头,怎么会呢?”
孙时安笑着为山桃擦眼泪。
“你男人我福大命大,一场小地动,是杀不死我的,不仅我没死,跟着我一块儿去的,咱们家的人,就几个小子受了点轻伤,大家伙都全须全尾地回来了,洪管事说,这是因为老天爷都在保佑我。”
“我却觉得,是因为我娶了你,桃儿,你就是我的福星,自从娶了你,我便一日比一日地好了起来。”
山桃心里清楚,孙时安这个话就是在哄着她呢。
她也不想哭哭啼啼的,扫了两个人的兴致,便顺着孙时安的话头笑道:“你就不要哄我了,哪有什么福星不福星的。”
“是真的,你一嫁给我,我就抓住了山猪王,还成了虎翼将军,更重要的是,我还把莹莹找了回来,你说,你不是福星是什么?就是因为娶了你,我才福大命大死不了。”
山桃不知道说什么好。
孙时安这个傻子,他哪里知道,上辈子就是因为沾染了他们贾家,才落得个被人杀了的结局。
“时安哥,你可知道,我大姐没了。”
“我知道,”孙时安淡淡地道,“我已经叫人去信给大哥跟英王了,莹莹也叫人给上头去信了,估摸着上头很快就会有旨意下来。”
山桃始终悬着一颗心:“那韩卓和辽东小郡王……”
“所谓的辽东小郡王,便是河西郡王晏辉,原来他竟然跑到辽东去了,多亏了贾秀莲,不然的话,叫他在辽东起了势头,不仅百姓们要遭殃,就连莹莹也保不住……至于那韩卓,想来上面也会很快处置掉他的。”
山桃还是很担心:“那韩家可是英王的人……”
“韩家是,韩卓是不是,还不一定呢,韩家那么多人,少一个韩卓,又能如何?桃儿,你就不要为这些事情操心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好身子,莹莹毕竟是个闺阁女儿家,很多事情不方便出面。”
“你养好了身子,才能早日替换她。”
山桃点了点头,又很好奇地问道:“是不是莹莹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
不问还好,她一问这个,孙时安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