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蛇缠住,就有更多的蛇过来攻击!
一直冷眼旁观的颜玉溪终于脸色大变。
“蠢货!让你们抓蛇,没让你们抓这么多,还不赶紧把它们弄死!”
姜岁岁吓得上窜下跳,大喊大叫。
“大人救我,大人,大人!”
颜玉溪被吵得烦不胜烦,拔出身边人的利剑喝道。
“闭嘴,再叫本官杀了你!”
姜岁岁当即捂住嘴巴,满脸惊恐地看着他。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是,地牢的门已经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姜岁岁冲卿娘摆了摆手,刚刚那帮人只是把她嘴堵住了,手脚可没绑起来。
卿娘愣了愣,随后颤抖着身体慢慢往外爬。
黑蛇越来越多,姜岁岁四处乱跑,凤仙花的枝叶就那么洒在了卿娘身上。
等到卿娘出了地牢后,地牢的门又被人悄无声息地给关上了。
颜玉溪身边死伤的手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他也被咬了一口,眼前阵阵发晕。
他望着姜岁岁,这么多人当中,只有她还站着。
“你,为什么黑蛇不攻击你……”
姜岁岁一脸茫然:“大人,我不知道啊,你知道吗?”
颜玉溪:“……过来,挡在本官面前!”
他还挺聪明!
姜岁岁忙道:“哦哦。”
除了他们两人,剩下的人都被黑蛇一条又一条地缠了上去。
之前或许只是中了姜岁岁的迷药晕过去,到了现在,不死也半条命了。
有姜岁岁挡在身前,那些蛇果然没在攻击他们。
颜玉溪暗暗松了口气,他拉着姜岁岁,打开地牢的门,一步步退了出去。
黑蛇还在试图往外游动,颜玉溪面无表情的抓过地牢外的两个火把,一股脑全扔了进去。
随后将门关死!
姜岁岁惊呼:“大人,咱们不救他们吗?”
颜玉溪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盯着她,一只手已经狠狠掐了上去。
“说,那些黑蛇是怎么来的,它们为什么不攻击你?”
空气一点点的从肺部挤压出去,姜岁岁双手抓住他的手腕。
艰难的道:“奴、婢、不、知、道。”
“还不说!”
姜岁岁满脸恐惧:“奴、婢、真、的、不、知、道……”
颜玉溪的视线忽然就落到了她的指甲上。
作为宫内宦官,他当然认得出她指甲的颜色,那是凤仙花,宫里最最平常不过用来染指甲的东西。
难不成是因为这个?
颜玉溪松开了姜岁岁,县衙里的戚大人听到出了事,这才急匆匆的跑过来。
“颜大人,颜大人……”
姜岁岁无声的笑了笑,又一个熟人。
她和祁霁都以为颜玉溪要带卿娘回军营,结果他居然来了县衙。
“颜大人,你可不能出事,你要是出事,下官就……”
“你怎么在这?”戚大人一改在颜玉溪面前的狗腿模样,威严十足的问道。
姜岁岁朝他缓缓行了一礼:“见过戚大人,您交给奴婢的任务,奴婢完成了。”
颜玉溪不善的目光在戚大人身上打量:“你认识她?”
他就说之前地牢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有这么多黑蛇跑出来?
若是戚大人背后下手,那……
“没有没有,”看出他一副要弄死自己的表情,戚大人急忙摆手,“我不认识她,不是,我认识她……”
“戚大人,”姜岁岁不紧不慢的道,“你怎么翻脸不认账呢,你之前明明给了我一百两呢。”
反正是夫妻,戚夫人投资她的胭脂铺,也相当于戚大人给钱了。
颜玉溪刚刚抓脖子的手立刻转向了戚大人,仅剩下的一只眼睛里跟淬了毒一般。
“你敢背叛本官!”
“误会,颜大人,下官怎么可能背叛您,”戚大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姜姑娘,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官什么时候给了你一百两?”
“没有吗,可是我之前明明记得随大将军一道来戚府的时候,戚小姐给奴婢塞过银票。”
姜岁岁歪着头仔细回忆,“对,我想起来了,戚小姐十分大方,足足给了奴婢一千两呢。”
她现在还不能把戚夫人给供出来,所以只能把屎盆子扣到戚柔身上。
反正这钱,戚柔的丫鬟肯定过了明路。
颜玉溪抓脖子的手都现出了青筋,戚大人被掐得面色瞬间发紫。
他身后跟着的众捕快面面相觑,颜玉溪是上京来的高官,与沈心同一职位。
众捕快自然不敢轻易得罪,只能劝道:“还请大人息怒。”
戚大人用手指着姜岁岁,不知道是掐得还是气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姜岁岁眨了眨眼睛:“哦,记错了,没有一千两。”
颜玉溪的手缓缓松了松,就听姜岁岁又说道:“还有一锭银子加一锭黄金,啧啧,戚家还真有钱啊,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颜玉溪毒蛇一般的眼睛看向她,阴阳怪气地道。
“连戚家有钱都知道,你究竟是谁?”
反正他早晚都会知道,姜岁岁根本没打算隐瞒。
她刚要说话,戚大人抢先一步开口。
“颜大人,此女乃是沈大将军的一名贴身婢女,名唤姜岁岁,最是诡计多端,连小女都差点栽在她手上。”
颜玉溪轻笑一声,一步步靠近。
“那你跟本官说你是流放来的营妓,会岐黄之术?”
姜岁岁眨眨眼睛:“奴婢的确会岐黄之术,戚大人可以为奴婢做证。”
戚大人:“……是,不是……”
他还未说完,姜岁岁直接打断:“戚大人,都到这个份上了,你就如实招了吧……”
“我招什么,姜岁岁,你闭嘴!”
颜玉溪厉喝道:“你给我闭嘴,你继续说。”
戚大人:“……”
姜岁岁憋笑憋得极为辛苦,随口胡诌。
“大人,你是不知道,戚大人前几日因着要我家大将军强纳他的女儿为贵妾,跟大将军闹得破不愉快,尤其是戚小姐,贿赂不成,就把奴婢视做眼中钉,肉中刺。”
“奴婢一介流放来的营妓,两边都不敢得罪,戚大人更是下了死命令,要随时汇报大将军的行踪,还有……”
她飞快地瞄了眼颜玉溪,欲言又止。
“继续说!”
她这才道:“还有,戚大人说您一介宦官,没根没种的人,哪能跟大将军相提并论!”
“他说他早就想甩了您,不过是想借着您的东风,好调遣官职到上京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