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传来车夫的声音。
慕莞尔松开白笙,将手伸出帘子。
她站在马车,丫鬟拿着矮凳过来。
慕莞尔踩在矮凳上,正准备下马车之际,一股强风,将慕莞尔的发丝垂落。
松垮垮的簪子掉落下来,慕莞尔惊呼,下意识伸出手要去抓的时候,一声马蹄声响起。
慕莞尔抬起头,便看到一身姿挺拔的黑衣男子策马疾驰。
马蹄直接将慕莞尔的簪子踩碎。
“大小姐。”
红袖看到被踩碎的簪子,心疼的不行,下意识看向慕莞尔。
慕莞尔愣神看着被踩碎的玉簪,没说话。
“抱歉,是在下的过错。”
男子从马背上下来,大步朝着慕莞尔走去。
他戴着纱帽,看不清楚样子,而慕莞尔披头散发随风飞舞,犹如九天玄女,迷糊了视线。
男子透过黑纱,凤眸微眯。
金陵国竟然有如此绝色?
不知道是哪家千金。
“无碍,公子也不是故意的。”
“我赔给你。”
“这只簪子可是浮生记的定制款,有钱也没买不到。”
红袖有点生气望着眼前莽撞的汉子。
司凌夜从衣襟掏出一枚玉佩递给慕莞尔。
慕莞尔看了眼玉佩,愣住了。
这枚玉佩玉质通透,不像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这人是何身份?应该不仅仅是江湖侠客这么简单。
“当做赔礼。”
“不用。”
慕莞尔收敛心神,摇头拒绝。
可司凌夜却执意将玉佩给慕莞尔,随后策马进入相国寺。
慕莞尔捏着手中的玉佩,在看男人策马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
“大小姐,你的玉簪可贵着呢,他一枚玉佩值多少钱?”
“这枚玉佩可不简单。”
慕莞尔摸着手中的玉佩,淡淡说道。
“这枚玉佩还能比你的玉簪值钱?”
红袖一脸不敢相信看向慕莞尔。
慕莞尔将玉佩递给白笙。
白笙对玉器非常有研究。
她将玉佩拿过来,用手感受了一下,惊讶的不行。
这枚玉佩真的……
“这枚玉佩,的确不像是普通人能拥有的,我见那位公子也进了相国寺,一会若是碰上,将玉佩还给对方即可。”
白笙看向慕莞尔表示。
慕莞尔微微点头。
“嗯,我也不想招惹麻烦。”
这枚玉佩万一会带来麻烦就不好了。
还是要谨慎小心一点。
相国寺主持了禅大师的茶室内。
大师将一本佛经递给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
“九王爷想要的佛经,老衲已命人取来。”
“是福是祸,终究是躲不过。”
“本王从来不信命。”
司凌夜将佛经拿过来,打开最后一页看到上面一片空白之后,他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当年先皇留下这本经书交于老衲时候便跟我说,九王爷若是想要取,便交给你,只是……九王爷选择的这条路,会非常艰难。”
了禅转动着手中的佛珠,眼神沉凝望着司凌夜提醒。
司凌夜合上经书,语气淡漠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当年父皇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本王做不到。”
男人俊美的脸上带着威严霸气。
了禅目光灼灼看着司凌夜询问:“九王爷来相国寺途中,可有遇到什么人什么事?”
司凌夜眼波微闪,脑子里忽然浮现出青丝飞舞犹如九天玄女的慕莞尔。
“有些缘分,不可阻止。”
了禅的话总是这么高深莫测,司凌夜压根就没明白。
小沙弥站在门口,恭敬道;“方丈,慕府主母携女过来上香,希望方丈可以给她算卦。”
“让慕家主母稍等片刻,贫僧一会便过去招待。”
“是。”
“金陵城首富慕家?”
司凌夜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问。
“慕家主母经常会来相国寺上香,为慕府和自己女儿祈福。”
“她女儿可是嫁入平安侯顾然?”
“听说近期已经跟顾侯爷和离了?”
“和离的女子也能回娘家还心情不错来寺庙上香祈福。”
“慕家,可不一般。”
了禅高深莫测笑了笑,将一串佛珠递给司凌夜。
“这串佛珠从先皇在世的时候便在寺庙沐浴佛光,先皇说想要让你收收性子,老衲也算是完成了先皇跟我的约定。”
了禅的话,让司凌夜黑眸微微闪了闪。
他捏着手中的佛珠,语带煞气问:“若是我要这个江山易主,你觉得父皇泉下有知会如何?”
了禅叹气:“九王爷不管怎么选择,先皇都会依你。”
天生的帝王星。
又岂会对别人俯首称臣。
东苑禅房内。
慕莞尔跟着白笙上香后便在这间禅房歇息。
这里的空气非常好。
慕莞尔正把玩着白笙用竹子给自己做的竹子簪子,小沙弥端茶过来,非常有礼貌道:“方丈马上就过来,麻烦慕姑娘和慕主母稍作片刻。”
“好。”
小沙弥离开后,白笙拉着慕莞尔的手说道;“你去外面逛逛,娘要进里面的佛堂祭拜一个人。”
慕莞尔瞅着白笙脸上的表情问:“娘,你每年都会过来这边的佛堂祭拜,你祭拜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白笙的脸色微微僵硬,她说道;“以后你会知晓。”
“只是现在娘还不能告诉你。”
这是他们慕家的秘密。
慕莞尔见白笙不愿意告诉自己,也没有强求,带着红袖添香出去逛。
见慕莞尔离开,白笙这才进入里面的佛堂。
佛堂里放着一块没有字的牌位。
白笙望着眼前的牌位,她眼睛都红了一圈。
她跪在牌位面前,哽咽道;“莞尔她还是要走你的老路。”
“她啊……天生就是属于战场的,这些年,我一直努力让她走大家闺秀的路,可她还是选择要走战场这条路。”
“我劝不动莞尔。”
“她想做何事,我也只想随了她的意思。”
“请你一定要保佑莞尔顺遂安康。”
……
“大小姐,奴婢看到了那位公子。”
添香小跑到慕莞尔跟前,擦着汗朝着慕莞尔跑去。
慕莞尔看向添香问:“你说刚才踩了我玉簪又给我玉佩当补偿的公子?”
“是,就是他。”
慕莞尔沉吟道:“在什么位置?”
“刚才见他从方丈的禅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