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回过神来,长长叹了口气。

    马面想了想,望向陈卓:“卓兄长,您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陈卓又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年纪轻轻,怎么就得了这么个病。”

    “啥病啊?”黄鼠狼追问道。

    陈卓又是叹息:“唉~应该是治不好的大病。”

    “治不好的大病?”

    马面不解,像五殿帝君这样的强者,早与疾患无缘了,怎么可能还会得大病呢,难道是走火入魔了?

    “我们会快过去瞧瞧,万一死了还能见老杂毛最后一面。”

    “……”

    陈卓的脑海里,浮现出一组画面。

    老杂毛被装进了棺材里,整个五殿挂上了白绫,他带上了孝帽,撒纸钱,一会左手撒,一会右手撒,还会天女散花撒。

    咔嚓咔嚓咔嚓~

    身后传来细微声响。

    众人回头。

    楼灵捧着个碗在啃。

    嚼得正起劲,发现大家都在看他:“你们看我干啥,你们说你们的。”

    陈卓嫌弃的别过头,大步往外走,他要去见老杂毛最后一面。

    风风火火走出院子。

    砰——

    陈卓感觉迎面撞上了个什么东西,硬邦邦的磕在了陈卓的门牙上。

    “啊!!!呀呀!!”

    陈卓疼得呲牙咧嘴。

    低头一看,陈卓感觉撞自己的人有点眼熟。

    她穿着个比身板大两号的泛光绸缎绿袍子,因为太大,袍底拖地,头上带着顶黑色官帽歪到一旁,手上拿着笏板,时不时的还得扶正官帽。

    脸上抹的死白,两坨红红的腮红。

    脑门上还顶着两颗大牙印。

    陈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刘小……”

    刘小恭恭敬敬的朝陈卓鞠躬行礼:“五殿鬼君刘小,见过卓将军。”

    陈卓见刘小恭恭敬敬的模样,视线被刘小那一脸的白腻子粉吸引。

    蛋二弟化妆他是见过的,蛋二弟是越画越好看,刘小这是在糊墙。

    他伸出手在刘小脸上一蹭,手指上顿时抠出一层白乎乎的粉末。

    陈卓连忙往刘小衣服上蹭蹭。

    马面压住笑意问道:“刘小,穿这么一身,又相亲去了?”

    刘小却很坦然拍拍陈卓蹭在她身上的粉末:“相什么亲,年年相亲年年黄。”

    黄鼠狼有了骷髅大军做倚仗,硬气许多,问道:“刘小,你们帝君啥情况啊,吃着饭晕过去了?”

    “这个吧。”刘小挠挠下巴,“不好说。”

    马面:“有啥不好说的,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

    刘小看向陈卓,犹豫了一下道:“我就说了吧,我们帝君爱干净。”

    “爱干净还能晕倒。”

    陈卓不解道。

    冯宝道:“洁癖症。”

    “对对对,用人界的词就是洁癖症,碰到一丁点脏东西,他就抓心挠肝的,我跟你们说,千万别挨着我们家帝君,你要碰他一点,他得难受死。”

    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回想起刚才陈卓油腻腻的大手在五殿帝君身上擦拭的场面。

    众人默契的不做声。

    转眼间。

    一处干净整洁的院落里,地面的青石越黑发亮,显然是刚刚清洗过,院子中的摆设也成像对称状分布。

    院子里两名女鬼仆抱着帝君方才的穿的衣裳匆匆走出院子。

    屋内陈设奢华,以明黄色为主,整间屋子溜光锃亮,不见一丝尘埃。

    床榻旁两只女鬼仆人,一个端水,一个给帝君擦脸。

    而帝君已经换了一身白色内袍,倚靠在床头。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回帝君,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那陈大卓他们走了吧。”

    “回帝君,他们心系帝君安危,正在院外守候。”

    “谁让他守候的,你去,跟陈大卓一伙人说,就说,本君还需要些时候才能醒,陈大卓乃大才之人,大才要用到正途,无需在我院外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