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该烧纸了。
陈卓拿起一圈用剩的卫生纸,卷吧卷吧,丢到圈里。
掏出打火机。
吧嗒!
卫生纸燃起小火苗,迅速蔓延。
陈卓深吸一口气:“大饼啊,你死的好惨啊,军啊,卓真神给你烧纸了。”
语调抑扬顿挫,跟哭丧一样。
小伙伴们吓了一跳。
“嘻嘻。”
小鬼头脖子一缩,笑出声,露出一颗颗小牙,又赶忙捂住嘴。
陈卓闻声抬头。
楼灵站在小鬼头身旁,幸灾乐祸的往旁边移了一步。
哼,敢笑卓真神,等着挨骂吧。
“陈二卓。”陈卓大叫道。
“卓真神,不是我,是小鬼头。”
楼灵指指小鬼头,生怕自己背锅。
“叫你过来。”
楼灵走向陈卓,不甘的看看小鬼头。
为啥不打她?
凭啥不打她?
陈卓蹲在圈边,抬头看着站立的楼灵。
楼灵感觉慌慌的,两腿不听使唤的蹲下去。
“卓真神。”楼灵没了刚才打小报告的蛮横。
陈卓将一卷卫生纸塞到楼灵手里,命令:“快哭,像卓真神一样。”
陈卓又回头看向黄鼠狼。
黄鼠狼多聪明,仰头扯着大嗓门,努力挤出两滴眼泪:“刘炳军啊,你怎么年纪轻轻就死了呢,给你烧点纸……啊啊啊啊……”
楼灵玩心大起,他的声音不能小,张着大嘴:“军儿啊,你死哪去了,饼军啊,大饼军儿啊,烧饼军儿啊……”
【刘炳军,丁巳年,己酉月,甲戌日,甲子时。】
【建立关联。】
圈里的生辰八字,微微一闪,在路灯的照射下,并未有人发现异常。
遥远的地方。
别墅内,双人床上。
沉睡中的人,浑身一抖,突然惊醒,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
“老刘?”刘炳军身边的女人打开床头灯:“你怎么了?”
安静了几秒钟。
刘炳军大口喘着粗气,连喘了好几口。
身旁女人慌了,挺着孕肚坐起身:“老刘,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刘炳军喘了几口气,安静下来:“有人烧纸。”
“是总坛吗?”女人问。
刘炳军摇摇头。
女人的表情由担忧,转变成愤怒:“是你家的黄脸婆吧。”
刘炳军看了一眼女人,起身下床:“你先睡。”
刘炳军走出卧室,在客厅里接了一杯水,走进书房,坐在椅子上。
“谁特么又给老子烧纸 。”
因为吃过一次亏,他不敢轻举妄动。
那女人也不知道什么来路,闯进总坛后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
害的他被总坛降职警告,家里的黄脸婆职位都比他高,风水轮流转,轮到他看黄脸婆脸色。
“要真是黄脸婆烧的纸呢?”
虽然嘴上叫着黄脸婆,但还是承认,黄脸婆的那个家才是家,闺女老母都在的家,是他割舍不掉的。
刘炳军从抽屉里拿出手机。
纠结啊。
打电话,又怕被黄脸婆定位他的位置。
“嗨,用我操啥心,有啥事是黄脸婆解决不了,她都解决不了,找我有啥用。”
放下手机。
他没胆了,前两天发生的事,生不如死。
心一横。
不管了,就当没这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金海市,青山精神病院附近的十字路口。
来来往往飘荡着一群群的鬼物。
陈卓作为金海市的名人,不,名神,人鬼之楷模。
“你们看大马路中间烧纸的人,像不像卓真神?”
“那哪是像啊,就是吧。”
“把‘吧’字给我去掉,就是。”
“咱过去瞅瞅。”
“走走。”
一群又一群的鬼物们聚拢过来。
十字路口中央。
“军军啊,你妈喊你回来吃饭了,吃霸王蟹,快来吧,可香可香的霸王蟹了。”陈卓想到什么说什么。
楼灵:“还有香喷喷的大饺子。”
“小饺子好吃。”陈卓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