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卓真神去哪,我就去哪吧。”冯宝道。
“没有追求的麻瓜。”陈卓回头问向澹台明月,“蛋二弟,你想去哪?”
“我?”澹台明月对视上陈卓的眸子:“我想回趟家。”
澹台明月以这样一种方式向陈卓道别。
黄鼠狼与冯宝两个知情者,情绪明显低沉下去。
澹台明月扯开话题道:“我们用手机拍一张房车里的全家福吧。”
“好啊好啊!”
澹台明月拿出手机,放在吧台上,倒计时拍摄。
所有人端着碗,嘴里塞的鼓鼓囊囊。
没有很刻意,但很温馨。
下午的时光,黄鼠狼刻意支走楼灵去小屋大扫除,冯宝也很识趣地离开,给澹台明月和陈卓创造了一下午的独处时间。
可惜啊。
这一下午,枉费了他们的心意。
陈卓看了一下午的齐天大圣,化身了一下午的大圣卓。
澹台明月呢,端着她的手机,拍摄了陈卓一下午的雄姿。
离别,并不需要难舍难分。
把对方的模样印在脑子里就好。
夜幕降临。
精神病院打起了睡觉铃。
冬季独有的月光将大地照射的通亮。
房车内的灯光调成了昏黄。
双人床上。
那个没心没肺的人,闭上双眼陷入了沉睡。
澹台明月站在床边。
身后不远,黄鼠狼、冯宝、楼灵站在一起。
楼灵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想吃早饭的他,选择规规矩矩的站着。
澹台明月如鲠在喉,缓缓吐出两个字:“走了。”
转过身。
身形消散。
黄鼠狼望着澹台明月方才所站的位置,小眼睛吧嗒掉出一颗泪珠子。
冯宝用袖子抹掉眼角的泪。
楼灵突然仿佛某根筋连上了,他的情绪是陈卓赋予的。
他很难过,很悲伤。
这种悲伤难过,是他最爱的食物不可抚平的。
可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悲伤,为什么难过。
邻省,某酒店。
刘炳军脸部浮肿,颓然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的夜景。
这两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只要稍微动点求救的念头。
脑袋就跟被人放了鞭炮似的,疼的原地打滚,全身冒虚汗。
什么法子都用过,没一点用。
他只能让自己的脑子放空,麻木,什么都不去想。
澹台明月的身影悄然闪现。
刘炳军木讷的抬头看了一眼澹台明月,又低下头去。
“来了。”
澹台明月没搭理他,在她眼里,刘炳军就是个用来指路的废物,跟废物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
进入天圣教总坛的时间,刘炳军没资格选择,只能等着引路使者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
夜色渐浓。
窗外的这座城市,有着金海市一样的高楼大厦,却没有金海市的祥和氛围,阴气流窜,鬼物横行。
不知何时。
房间突然涌出滚滚黑色阴气,一个仿佛不存在于现实空间的通道悄然浮现。
澹台明月冷眸一闪。
在黑色虚无的甬道中,漂浮出一个人型的白布,人型白布眼睛位置粗糙的剪开了两个洞,洞内阴气鬼气相交流动。
“她是何人?”
引路使者声音干涩犹如枯木。
刘炳军咽了口唾沫,事关他的小命,他不敢妄言。
澹台明月一眼便看穿了这使者的身份,不过是一团互相填补空缺魂魄阴鬼罢了。
就像野鬼村那些残破不全的凶魂,总是会偷刚死的亡灵,抢夺其魂魄,炼化为己用,若是炼化的够细致,十大殿中的鬼差看不出区别,还能凭借一身的本事,在某一殿谋个一官半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