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陈卓披着破床单,拿着蓝色圆珠笔,站到值班表前。

    左右查看,四下无人。

    将圆珠笔笔头在夜班一栏的名字划掉,笔芯因为经常被摔,断墨严重,一笔要重描三四笔。

    夜班栏歪歪扭扭三个字:阿远猴。

    黄鼠狼:“陈卓,这是打印的,你手写的谁会信,再说,你至少用个黑笔吧,纸面都被你戳烂了。”

    陈卓夹着声音:“小点声,我经常看见有人在上面改名字,放心,没事的。”

    黄鼠狼:“那阿远猴儿的本名就叫阿远猴儿?”

    陈卓:“差不多,看不出来的。”

    陈卓的主治医生送走家属,回过头来见到陈卓在走廊的值班表上曲曲咕咕。

    “陈卓?”阿远医生的语气平和喊道。

    陈卓身形一颤,机械化快速转动脑袋,对视上阿远猴儿的目光。

    一秒两秒三秒。

    陈卓拉起床单,举过头顶。

    床单之外,两只脚迈着小碎步,慌忙离去。

    陈卓:“都怪你,你要是不说话,就不会被发现了。”

    黄鼠狼:“他也不是被说话吸引来的,这也不能怪我。”

    陈卓:“怪你,就怪你。”

    黄鼠狼:“陈卓,你讲点理行不行。”

    陈卓与黄鼠狼争吵着离去。

    顺着陈卓离去的背影,阿远的目光落在被画的乱七八糟的值班表上,微微皱眉,走上前去查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

    之下。

    值班表上,陈卓的笔墨浮起,消散的无影无踪,造成的划痕相互融合,恢复成了最初的样子,原本机打的夜班医生名字,重新组合成了‘阿远’两个字。

    阿远医生站在值班表前,呆愣了一秒。

    明明看到值班表上被人画的黑乎乎的,怎么走近一看,纸面平整了?

    不对啊,我前两天刚值的夜班,今天怎么又是我的名字?

    阿远收回视线,走向休息室,休息室里的排班表上,前两天值夜班的名字,是另一名医生的名字。

    “周医生,我问一下,前天是你值的夜班吗?”阿远忍不住问出口。

    “是啊,我值班的时候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没事,我就问问。”

    阿远挠挠头,不禁自我怀疑起来。

    陈卓身披破床单,跑到走廊尽头的夹角处,偷偷探出半个秃脑壳。

    心有余悸道:“关键时刻,多亏了我锻造的隐身衣,阿远猴儿越来越狡猾了,时时刻刻的监视我,差点被他发现了马腿。”

    “不是马腿,是马脚。”

    一巴掌过去。

    黄鼠狼含泪捂着小脑瓜:“是马腿,不是马脚。”

    见事已成,敌人上钩,陈卓转身潇洒离去。

    黄鼠狼可怜巴巴的跟在陈卓身后。

    说来奇怪,它黄大仙何时受过气?向来对谁不满,变着法子的讨回来,偏偏对这个陈卓,低三下四,好没骨气,竟然连点反抗的恻隐之心都没有,怎么能这样呢?好歹它也是代表黄大仙的颜面……

    下午的时光,在陈卓眼里是欢快且激动的。

    粉笔头在树荫下画了满地的小人,白粉笔的小人是阿远猴儿,红粉笔的小人是陈卓,各种方式各种武器鞭打阿远猴儿。

    知道的是他在研究计划,不知道还以为他在画武林秘籍。

    陈卓的举动不可避免的会引来看客,陈卓所采取的办法则是,利用自己的风火双拳,将这些人吓跑。

    期间,张优优给陈卓打了无数个电话,奈何陈卓的手机,早上被黄鼠狼偷偷网购时,调成了静音。

    满心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导致陈卓晚饭都没吃好,只吃了三个馒头两碗稀粥,两个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