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朝看着两人,眼睛微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诡越出去后,房间里只剩下楚容朝和涧寂两人。
涧寂看着楚容朝,欲言又止,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楚容朝点明,“涧寂,你是不是也想要个孩子”
涧寂的身体一僵,他没想到楚容朝会如此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
他低下头,不敢直视楚容朝的眼睛,“殿下,我”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只是觉得,如果能有一个孩子,也许也许我们之间也许日子会更有趣一些。”
楚容朝看着他,心中有些感慨。
她站起身,走到涧寂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涧寂,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生孩子并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对于男子来说,其中的风险和痛苦是难以想象的。”
涧寂抬起头,望着楚容朝,眼中满是坚定,“殿下,我愿意承受这些。”
楚容朝看着他,心中有些动容。
她想起了诡越,想起了赫连暝,他们都深爱着自己,愿意为自己付出一切。她轻叹一声,“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涧寂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还是强颜欢笑,“好,殿下。”
因为宿羡之身体的缘故,打猎只能暂停,班师回朝。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暮色中穿过朱雀门,宫墙飞檐上的铜铃被秋风摇响,像是在迎接帝王归来。
楚容朝骑着黑马行至宫门前,望着熟悉的朱漆大门。
回到宫中,楚容朝第一件事就是找宫内最好的太医给宿羡之和诡越把脉。
偏殿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太医手指搭在诡越手腕上,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楚容朝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太医的表情,掌心早已被汗水浸湿。
“陛下不必忧心,皇贵君身体康健,只是近日操劳过度,需好好休息。”太医的话让楚容朝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她转头看向正在接受诊治的宿羡之,对方靠在软垫上,脸色略显苍白,却仍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君后脉象平稳,胎儿也一切安好,只是身子有些虚弱,需静心调养。”太医说完,楚容朝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她挥退众人,独自走到宿羡之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羡之,这次是我疏忽了,让你受累了。”
宿羡之摇摇头,反握住她的手,“陛下无需自责,能陪在你身边,便是我最大的心愿。”
他的目光温柔如水,落在楚容朝眉间,抬手轻轻抚平她蹙起的眉头,“倒是陛下,莫要为了旁人的事太过忧心,你若累垮了,这江山怎么办?”
楚容朝心中一暖,唇角微微上扬。
待宿羡之回到凤鸣殿,就见宿品韵带着人在殿中。
烛火摇曳下,身着黛青色衣服的宿品韵立在屏风前,发间点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影。
她身后站着个灰袍老者,手中捧着个古旧的漆木盒,盒面刻着繁复的八卦纹路,透着股神秘气息。
“母亲?”宿羡之扶着小侍的手缓步上前,望着宿品韵身后的阵仗,眉间微蹙,“这是做什么?”
宿品韵转过身,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抬手示意身旁的人上前,“快帮君后诊脉。”
宿羡之神色一怔,下意识后退半步,避开那人探来的手,“不必了,刚刚太医已经诊过,我的身体并无大碍。”
宿品韵却不依,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上前握住宿羡之的手腕,“不是诊病,是要诊男女。”
她压低声音,目光灼灼地盯着宿羡之隆起的小腹,“如今陛下子嗣单薄,若能提前知晓胎儿性别,也好早做打算。”
宿羡之猛地抽回手,身后的小侍吓得一颤。
他望着宿品韵眼中闪烁的算计,心中泛起一阵凉意。
自入宫以来,他便知晓宿品韵野心勃勃,却没想到她竟会在此时对腹中胎儿下手。
“不行!”宿羡之厉声呵斥,苍白的脸色因怒意泛起一抹红晕,“胎儿尚在腹中,强行诊断会伤了胎气。再者,无论男女,都是陛下的血脉,何须提前谋划?”
宿品韵却不以为然,冷哼一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天真。你以为后宫是风花雪月之地?暗处觊觎后位之人不在少数。若能诞下皇长女,日后”
“够了!”宿羡之猛地咳嗽起来,捂住腹部的手微微发颤。
方才的激动让他气息不稳,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一旁的小侍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眼中满是担忧。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楚容朝一身白色常服,带着诡越疾步而入。
她目光扫过殿中剑拔弩张的气氛,最后落在宿羡之苍白的脸上,心下猛地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