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文阁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
楚容朝手中握着奏折,目光却若有所思,她看向身旁垂手而立的女侍,轻声询问,“几位侍君的母亲都去探望他们了吗?”
女侍恭敬地欠身,脆生生地回答,“是的,陛下。除了穆大人没去看望穆贵君,其她大人都去了。”
楚容朝挑了挑眉,神色平静,轻声呢喃,“意料之中。”
穆家向来行事低调,再加上她唯一的哥哥嫁到了穆家,穆含香不来探望,倒也符合她们的作风。
只是,楚容朝心中清楚,这后宫与前朝千丝万缕,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实则暗流涌动。
楚容朝无奈的摇摇头,继续查看手边的奏折。
居榆殿内,光影交错,气氛静谧。
三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谨慎与急切,凑近正在案前专注处理事务的诡越,压低声音说道:“主子,今日宿品韵进宫了,去了宿羡之那儿,在那待了好长时间呢。”
“只是宿家也有高手,我没敢离太近,没探听到具体说了些什么。”
诡越手中的笔微微一顿,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波澜,他睨了三一眼,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以后不用做这些,把盯着他们的人都撤回来。”
三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一脸疑惑与不解,下意识地反驳道:“主子,可是”
诡越眼睛锐利如鹰,直直地射向三,声音骤然冷了几分,“没有可是,照我说的做。”
三心中一凛,虽满心疑惑,但也不敢再多言,只得应了一声,转身退下,执行诡越的命令去了。
诡越望着三离去的背影,轻轻放下手中的笔,靠向椅背,目光望向远处,思绪飘散开去。
他心中明白,在这深宫内,各方势力暗流涌动,自己如今有了身孕,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过多地关注他人动向,反倒容易惹来麻烦。
况且,他对宿羡之也有所了解,对方为人温和,并非热衷于争斗之人。
若不是两人喜欢上同一个人,他或许能和他成为朋友。
颂和殿内。
沈紫晴看着沈听颂,忍不住叹了声气,“现在皇贵君率先怀了身孕,对我们沈家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他毕竟是北牧的人。”
沈听颂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母亲,何时盘算起了这个?”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似乎难以将眼前这个满是功利的母亲与记忆中温和的形象重合。
沈紫晴被这话噎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语重心长的模样,“听颂,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我们沈家并无人在后宫,但现在不同,你也是陛下的人,若是你生下皇女,那我们沈家”
她没有把话说完,可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闻言,沈听颂身子僵了片刻,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心中五味杂陈。
他进宫的初衷,不过是对楚容朝心生爱慕,渴望能常伴她左右,从未想过要卷入这般复杂的家族利益纷争。
“母亲,陛下如今心系朝政,我我怎能因为这些去刻意讨好陛下,求个孩子。”沈听颂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说道。
在他看来,感情不应被这般功利地算计,孩子也不该成为家族谋取利益的工具。
沈紫晴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你这孩子,怎么如此糊涂!在这宫中,没有子嗣,你什么都不是!”
“如今皇贵君有了身孕,风头正盛,若是他生下陛下的长女,日后沈家在朝中还有什么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