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太傅斜了他一眼:“王妃午睡就这么重要?你宁可冻死在这,也不去叫醒她?”

    欧阳峥笑道:“父亲,不是我不想叫,是王妃伤心多日,身体都垮了,吴大夫才开了很大剂量的安神药,她此刻叫也叫不醒。”

    “那就等呗,老夫如今有的是时间。”

    欧阳太傅继续饮茶,到底是亲父子,他于心不忍,让随从也给欧阳峥倒了杯热茶。

    欧阳峥慢慢饮着,脑子也在飞快运转,该怎么破这个局!

    不愧是他老爹啊,消息都不知道怎么传递出去的。

    周崇安放开钟萤:“你在这待着,我去支开他们。”

    钟萤摇头:“不行,你出面,欧阳太傅就会更怀疑这件事有问题,他要纠缠起来没完,耽误咱们办正事,我有办法,你带我去找吴大夫。”

    相比这边,吴大夫那边清净的多,只有两个欧阳太傅的人在前门看守。

    吴大夫正在屋里来回踱步,干着急的对天祈求:“各路神仙保佑,让仙子赶紧回来呀,不然那个老不修闯进去,正好抓到借口下令闯城,可就麻烦了。”

    他一回头,周崇安带着钟萤从后面的窗户溜进来,吓得吴大夫“哎呦”一声。

    外面两个看守的走进来,周崇安抱着钟萤跳到了梁上。

    “吴大夫,你怎么了?”

    吴大夫愣了愣,弯身扶着腰:“哎呦,我这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没什么事,二位去忙吧,我给自己扎两针。”

    说着,他就要脱裤子。

    两人一看,离开药房,还给他关上门。

    吴大夫腰带都来不及绑,提着裤子就抬头,小声问他们:“你们来我这干嘛?赶紧回去啊。”

    钟萤苦笑:“吴大夫,我进不去房间,得请你帮我演一出戏。”

    周崇安将吴大夫叫到一边,小声交代了几句,吴大夫赶紧扎好腰带,一脸坏笑的走出去。

    外面两名看守:“……”

    这是扎哪了?

    人怎么都扎猥琐了呢?

    须臾,吴大夫找了10几名妇人,全部戴着面纱,到厨房烧水,煮药,然后一人拎着一个带盖的铁桶,去了周崇安的小院。

    欧阳太傅叫住她们问话,为首的妇人说:“这是吴大夫让我们送来的,是给王妃准备的药浴。”

    吴大夫之前并没有提过药浴的事,欧阳峥立马猜到是周崇安和钟萤回来了。

    “已经准备好药浴了吗?隔壁房间有浴桶,你们将浴桶移过来,赶紧注满,不要耽误了王妃药浴的时辰。”

    欧阳太傅没有让开:“吴大夫之前不是说他已无计可施吗?这药浴又是怎么回事?”

    吴大夫走过来:“老夫是对王妃生育一事无计可施,可王妃身体还有其他病症,难道太傅也不让老夫治?那王爷回来,若是怪罪……”

    欧阳太傅一笑:“我没说不让治,只是好奇一问,王妃的身体当然重要,只是不知,为何这些妇人都要蒙着脸?”

    吴大夫:“她们都嫌药味太苦,太难闻。”

    欧阳太傅觉得可笑:“药味能有多苦?”

    为首的妇人打开铁桶的盖子:“要不您闻闻?”

    欧阳太傅毫无防备深吸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

    “这……王妃能受得了?”

    吴大夫拿出一个香炉:“所以老夫来先给王妃点燃香炉。”

    欧阳太傅盯着那些妇人,突然眼尖的发现了一名一直低着头,头发盖住双眼,几乎看不到脸,但还是能看到她颈部的肤色偏白,完全不像熬过天灾的百姓该有的样子。

    “你,过来,摘下面纱。”

    那名妇人隔着发丝偷瞄了眼欧阳太傅,不但没有听命上前,还往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