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还没回答,陶氏忙道:“还没,这位公子认得我孙儿?”
沈旌喜气洋洋,拱手作揖:“原来是袁老夫人,在下乃是袁兄的至交好友,名唤沈旌,老夫人叫我沈旌即可。”
他衣着富贵,一看就不是来自普通人家,陶氏哪里能真的直呼其名,直接略过称呼,急急问道:“题目难不难?”
沈旌朗声大笑,“老夫人放心,这题对旁人来说很难,对我和袁兄来说,却是易如反掌!”
“嘿,人家袁清经义已明,文笔俱佳,这题对他自然不难,沈旌你一个书院前五都没考上去过的人,也敢说易如反掌?”旁边传来了嘲笑声,却是同为嘉湖书院学子的白亮。
面对白亮的嘲讽,沈旌一点没有生气,仍是喜气洋洋的,“第一道四书题,我和袁兄半年曾经在一本文府上读到过,当时我俩还讨论了一番。”
附近的考生俱是一愣,当即有人羡慕有人怀疑。
“你可别瞎说,这可是截搭题。”
身处兴奋之中,沈旌一点没听出问话之人语气里的怀疑,仍是兴奋道:“那是惠嘉八年,唐老中会元的文章,不信就去翻翻文府,具体是哪一本文府我不记得了,但记得在文府比较后面的页数。”
此言一出,考生们更加不相信,“乡试、会试不考截搭题,你扯谎都扯不明白。”
“谁扯谎了!不常考又不是不能考!到底是不是你们回去查一查就知道了!”沈旌觉得这些人简直把自己当白痴,这种事情上扯谎有什么意义,翻一翻文府就知道了。
这时,一嘉湖书院的考生忽而道:“是不是在在饭堂吃午饭的时候,你和袁清说精彩、难以望其项背的那次?”
“对对对!就是那次!”沈旌点头,又兴奋了起来,“你当时也在吗?”
“我在你们后面温书。”那考生后悔得捶胸顿足,当时临近季考,又是县衙里的教谕来出题,他焦虑得不行,扒了两口饭就拿起书温习起来。
后面袁清与沈旌情绪激动,直呼精彩,他听了几句就没管了,继续温自己的书去了,早知道,当日就该上前与袁清他们一起讨论的!
有了这考生的话,先前那位怀疑沈旌作弊的书生心中的怀疑少了几分,却仍是问:“都过去小半年时间了,你还记得?记忆力这么好?”
沈旌翻了个白眼,“又没有特意背诵,就看了一遍,哪能全部记住。”
顿了下,他神采又是飞扬起来,“不过破题一句,我记得一清二楚,一字不差!”
听到这里,袁珊忍不住嘀咕,“就记得一句呀。”
瞧之前那神情模样,还以为记住了全文,此次必定能考中呢!
宋英虽没写过八股文,这几年下来也是知道一些,解释道:“题破得好,文章就成了一半!”
她也不由为袁清与沈旌高兴,这两人运气可真好呀,这么好的兆头,看来过这次县试没问题。
她还想着等袁清出来问几句,不想有差役喊,原是有不少考生都染了风寒,一直强撑到结束,这会儿已是虚脱,宋英便与众大夫一起去诊治了。
人群中的沈旌心情好得不行,望了望龙门内,“袁兄怎么还没出来?”
附近的考生均是羡慕不已,特别是嘉湖书院的学子,有人道:“袁清记忆不错,记住的应该更多,这次县试看来他是差不多考中了。”
县试就取五十人,有人确定考中,其余人便少了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