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咱合计着,不如让布政使司也按这个法子进行改制。”
“可以先在山东试行嘛。”
李善长一边听朱皇帝吧吧吧的说个没完,一边仔细看着手里的奏本。
等到把手里的奏本递给刘伯温,李善长便捋着胡须说道:“上位说的有道理。”
“驸马爷在登州府试行的这一套确实不错,先在山东布政使司试行,倒也稳当。”
悄然瞥了徐达一眼,李善长又毫不犹豫的开始卖队友:“恰好胡元最近不太消停,魏国公要去北平操持备边事宜,正好也能替上位盯着山东布政使司改制之事。”
徐达顿时瞪大双眼。
你个老匹夫要不要听听你在胡咧咧什么?
老夫要去北平操持备边事宜就已经够头疼的。
你他娘的还要让老夫替上位盯着山东布政使司改制?
这个老匹夫!不当人子!
徐达眼珠子一转,忽然向朱皇帝拱手说道:“上位,臣要去北平操持备边事宜,说不定哪天就得跟胡元开战,故,臣请辞中书右丞相之职。”
这回轮到李善长傻眼了。
徐达请辞中书省右丞相之职?
这他娘的,以后中书省就剩下一个左丞相?
我尼玛!
老夫跟你徐达无怨无仇,还同是淮西出来的老兄弟,刚刚还想着把主持山东布政使司改制的事情分给你,让你既得权利又得名声,你他娘的就这么对待老夫?
李善长越想越气,忍不住冷哼一声,黑着脸道:“魏国公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徐达皮笑肉不笑的回应:“彼此彼此,善长先生的算盘,也打得不错。”
朱皇帝咳了一声道:“天德辞相的事儿再议,眼下还是改制为重。”
这他娘的,要是把徐达给放跑了,李善长这个老匹夫还不得马上称病?
想到这儿,朱皇帝又轻咳一声,说道:“咱刚刚忽然又想起个事儿来。”
“善长先生和青田先生如今都已是花甲之年,一直替咱操持大明朝堂上的诸多政事,实在是辛苦的紧。”
“咱们大明朝堂上,像善长先生和青田先生这样儿的老臣还很多。”
李善长和刘伯温越听越不对劲,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咯噔一声。
坏了!
他朱重八是冲咱俩来的!
朱皇帝笑眯眯的说道:“让他们继续为国操劳吧,咱于心不忍是一方面,主要也是怕人说咱朱重八不知道体恤臣子。”
“可是让他们直接告老吧,咱既舍不得他们,也不想让人说咱容不下当年的老兄弟。”
我尼玛!
李善长和刘伯温彻底绝望了。
如果他朱重八说别的,自己多少还能想办法搪塞推辞一番。
可是他把好话歹话都给说完了,自己要是再搪塞推辞,岂不是就成了陷君主于不义的坏人?
瞧瞧他说的那句话,不想让人说他容不下当年的老兄弟。
这他妈是人能说出来的?
你是能容得下老兄弟,可是你他娘的是让老兄弟们给你当牛做马啊混蛋!
李善长气得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自家的仆役,还有养的那些大牲口,还有歇口气儿的时候。
老夫呢?
老夫连他娘的牲口都不如啊!
你个王八蛋怕人说你容不下当年的老兄弟,难道老夫就不怕被人说成恋权不放?
他娘的,老夫算是看明白了,你们翁婿俩就没一个好东西!
一个负责出主意,另一个负责执行,狼狈为奸算是让你们翁婿俩给玩儿明白了!
正当李善长在心里疯狂咒骂的时候,朱皇帝竟然睁着眼说瞎话:“善长兄别这么激动,咱是真心疼你们这些老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