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娘的是个什么品种的女婿!
朱皇帝一边在心里暗骂杨少峰,一边皱眉说道:“是老夫陪着王氏一起来的。”
略微顿了顿,朱皇帝又继续说道:“既然王氏的儿子找不见了,又来县衙报官,状告胡员外,你们知县就该接了状纸,好生审理,如何能以无理为由,毁状赶人?”
县衙前的两个衙役微微愣了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其中一个衙役指着朱皇帝说道:“知道这儿是哪吗?”
朱皇帝皱眉道:“掖县县衙。”
衙役冷哼一声道:“既然知县是县衙,就该知县衙门逢三、六、九才会放告,今天不是放告日。”
朱皇帝心中恚怒,冷哼一声道:“人命关天的大事,就算不是放告日,难道官老爷就不该听讼?”
衙役恶狠狠的瞪了朱皇帝一眼,喝道:“你个老东西!衙门……”
一句话还没说完,朱皇帝的巴掌就直接呼到了衙役的脸上,力道之大,竟然一巴掌就将衙役扇倒在地。
杨少峰赶忙上去踹了几脚。
他娘的,这老登是本官的岳父,本官给他添堵也就算了,啥时候轮到你骂他了?
再说了,你骂他是老东西,那本官是什么?
只是踹着踹着,杨少峰又扭头看了朱皇帝一眼。
刚刚这老登的手劲可够大的嘿~
那他以前呼本官后脑勺的时候是不是留手了?
眼看那个狗东西总是打量自己的手,朱皇帝不禁气哼哼的瞪了杨少峰一眼,“看什么看?老夫当年在大帅帐下的时候,也曾先登。”
杨少峰暗自咂舌,又伸手指了指站起身来的衙役。
这时候的县衙门前,已经围了十几个衙役,各个都操着水火棍,三班班头更是将腰刀抽出半截,恶狠狠的盯着朱皇帝。
王秀娘这会儿已经被吓傻了,杨少峰一把将王秀娘拉到身后,随后又对跛五和驸马府亲卫喝道:“打!”
事实证明,老登在对待女婿方面确实挺大方,最起码调拨给杨少峰的驸马府亲卫都是精锐,仅仅两人就将十几个衙役打得满地找牙。
朱皇帝心里依旧不爽,再次对王秀娘吩咐道:“现在你再去敲鸣冤鼓,咱倒是要看看,还有谁能拦着你。”
王秀娘看了看倒在地上惨叫连连的衙役,又看了看杨少峰和朱皇帝。
自己拦的是杨驸马,而杨驸马身边的这个黑脸大汉又被杨驸马称做是岳父大人。
驸马的岳父是皇帝。
所以,自己是拦到了皇帝?
心中底气大增,王秀娘也不再害怕,直接大步走到鸣冤鼓前,抄起鼓锤,狠狠的敲了上去。
……
说起掖县的知县,其实也是个倒霉蛋。
中原堂口的官场上有句名言,叫做:前生不善,今生知县;前生作恶,知县附郭,恶贯满盈,附郭省城。
掖县就是附郭莱州府,类似于蓬莱附郭登州府一样。
说白了,一座城池里有府衙和县衙,知县老爷的江湖地位就会变得很尴尬。
尤其是城池里那些有头有脸的士绅,万一哪个士绅跟知府老爷交好,就很可能不给知县老爷面子。
掖县知县庞振就处于这种局面。
身为掖县知县,县里的士绅们都不怎么把自己这个知县老爷当回事儿。
而自己这个知县老想做什么事情,又必须得先看看莱州知府的脸色。
再加上本身从江南丰腴之地调来山东就够让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