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朱皇帝再说什么,杨少峰就抢先说道:“登州府下边十个县也在修路。”
“而且还有登州大学,也得占用相当多的劳工。”
“尤其是登州武学,因为劳工不够用,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动工。”
“要不是因为府库里太穷,小婿甚至都想征发徭役了。”
在听到登州大学四个字的时候,朱皇帝就已经没有了从登州抽调劳工的想法。
毕竟登州大学太香太香,耽误啥也不能耽误登州大学的建设进度。
可是在听到府库里太穷这句话的时候,朱皇帝的心头就冒出来一股打人的冲动。
大明朝一百多个府,一千多个州县,哪个府敢说比登州府还有钱?哪个州县敢说比宁阳县还富裕?
结果这个狗东西还有脸哭穷!
莫非这就是这个狗东西私下里说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朱皇帝越想越气,忽然就想起来自己的出身。
咱老朱是要饭的出身啊,而且咱还当过和尚。
论起化缘和不要脸,这个半路出家的狗东西能比得过咱?
那是万万不可能滴呀。
要不然这货能隐居隐到差点儿饿死?
心里打定主意,朱皇帝当即就望着杨少峰说道:“贤婿啊……”
贤婿?
卧勒个大槽!
这老登今天是怎么了?
好像“混账东西”和“狗东西”才是他最常用的称呼吧?
杨少峰满脸惊恐的望着朱皇帝,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老登嘴里能说出“贤婿”这两个字。
朱皇帝无视了杨少峰脸上的惊恐,反而笑着说道:“咱大明穷,这个你是知道的。”
嗯,本官知道,毕竟铁锅老兄跑路的时候卷走了大量的金银,剩下的金银又被那些士绅们埋在猪圈里,国库没钱也是正常。
“看着百姓食不裹腹、衣不蔽体的穷苦日子,咱这个当皇帝的也是心里难受。”
“宁阳县和登州府的百姓如今算是过得好了一些,咱心里也高兴。”
“可是看看其他地方的百姓,你说咱还能高兴得起来吗?”
“咱不光是宁阳县和登州府的皇帝,咱还是天下万民的君父啊。”
所以,你个老登是盯上宁阳县和登州府,准备打秋风,宰肥羊?
正当杨少峰琢磨着这一次该出多少血的时候,朱皇帝却抹了抹眼角,说道:“贤婿啊……”
杨少峰心中一紧,朱皇帝又继续说道:“咱知道你有本事,你得替咱想想办法,让其他州县的老百姓也过上好日子才行。”
略微顿了顿,朱皇帝又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求能像宁阳县和登州府的百姓一样,只要能吃饱穿暖就行。”
杨少峰傻傻的看了朱皇帝一眼。
不是。
这老登是不是以为让所有人都能吃饱穿暖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还是说,这老登根本就是不要脸了,为了能让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一点儿,故意在本官面前哭穷卖惨?
这不行啊。
这种事情不是你个老登舍了脸皮哭穷就行的。
当大部分的官老爷还在抱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老思想,当大部分的官老爷还在想着升官发财死老婆,甚至还有一部分官老爷在暗暗怀念胡元的统治的前提下,你就是把眼泪哭干,把眼睛哭瞎,当街把心剖出来给他们,也照样没什么鸟用!
因为在大部分官老爷的心里,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官,有点儿良心的还讲究个为民做主,要是碰上那些脏心烂肺的干脆就是做民之主,谁会去管普通百姓的死活?